“姥姥,小心!”
眼看格里的弯刀要砍到云姥姥,海蓝奋不顾身的扑上去。
苏泠月看到这一幕,迅速扬起手上的银针,朝格里的膝盖射过去。
骨头突如其来一阵剧痛,犹如千百万只蚂蚁在啃噬,格里手一抖,弯刀哐啷一声落地,顿时倒在地上抱着膝盖惨叫不断,“我的脚……”
“海蓝,你没事吧?”云姥姥拉过海蓝,上看下看,脸上说不出紧张:“你怎么可扑过来救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娘交待?”
“姥姥,你是我的亲人,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受伤。”海蓝说。
云姥姥本想责怪她的没轻没重,听她这话,肃然的脸上顿时柔和了几分:“没受伤吧?”
海蓝摇摇头。
确定她没事,云姥姥转头望向苏泠月:“你可有受伤?”
“我没事。”苏泠月说着跑到景凰羽身边,看他脸色十分的差,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伤到哪里了?”
“伤到没有,就是突然全身有些使不上力,很难受。”景凰羽闭眼试图运功,发现内力又被抵制住了,他张开眼看向苏泠月,“内力又没了。”
苏泠月一怔,内力又没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已经解开云姥姥下的毒了吗?
揣着疑惑,她转头望向云姥姥:“姥姥,你之前他下的是什么毒?”
“不是毒。”云姥姥看着景凰羽苍白的脸,又看了看苏泠月,眸色变了变,“是情-人烟。”
“情-人烟是什么东西?”
苏泠月不解,她娘留给她的毒典她也看了七七八八,她不记得里面有这种东西。
云姥姥:“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迷烟,闻过此烟的人,全身无力,内力会受到阻滞。若强行突破,经脉会尽断,七窍流血而死。
但若不予以理会,中烟者十日之内平安无事,十日之后会爆体而亡。”
苏泠月:“……”
不是说迷烟吗?她怎么听着威力比她手上的毒针还厉害?
“此烟怎么解?”景凰羽按着真气乱蹿的胸口,难受的看向云姥姥。
云姥姥没说话,眼睛深深的凝视着苏泠月。
景凰羽看着她幽深的眼神,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惊愕的看向苏泠月。
苏泠月见他们突然不说话,还一直盯着她看,一脸迷茫: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不会以为我能解这毒吧?我要是能解,我就早就给他解了。”
“你别说,这烟真的只有你才能解。”云姥姥说。
啊?
苏泠月一头的雾水。
什么叫这烟只有她能解,难道她指的是她的血?
不对,海蓝答应过她不会把她血能解毒的事告诉任何人的。
再说,她也给景凰羽试过的,根本没用。
“情-人烟,之所以叫情-人烟,就是为相爱的男女而设的。所以,要解其药性,只要你们夫妻……”
姥姥的意思是让她跟景凰羽洞房?
苏泠月的脸瞬间如同被煮熟的虾,羞囧万分。
偏头斜视了景凰羽一眼,发现看他也在看她,苏泠月尴尬的笑了笑,默默的望向别的地方。
虽然她知道他们之间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她想要的洞房花烛夜不是这样的,何况她新婚之夜,他当众弃她而去,她还没真的释怀呢。
但她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苏泠月为难望向云姥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云姥姥摇头,“今日是你们到族里的第八天,你还有一天的考虑时间。”
话落,她转身吩咐海蓝寻来绳子,把格里给绑起来,带回村里。
苏泠月内心纠结。
景凰羽看她一路不说话,知道她还在为‘情-人烟’的事心烦,顿时压低声音道:“你若不愿,我不会强求。”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愿意,你死也不会勉强我?”
“你舍得看着我死吗?”景凰羽反问。
苏泠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你确定你不是在说废话?”
亏她刚才还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以为他真的宁死不会逼迫她,原来是以退为进。
这男人,真阴险!
一伙人进了村,远远的,他们就看到村里村外的张灯结彩,像要办有什么重大的喜事。
看到突然出现的云姥姥等人,村民顿时像见了鬼般,惊慌的往自家跑,紧紧的关上房门。
“这是怎么回事?”
苏泠月四处张望,看着紧闭的门户,疑惑的呢喃。
之前他们在村里住过几天,村民对云姥姥都很尊重的,怎么突然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云姥姥被下毒的这几天,村里的村民都被洗脑了,他们都以为云姥姥得了什么可怕的传染病,所以才会看到我们就跑。”景凰羽解释。
“他们也太好欺骗了吧。”苏泠月道。
“也不怪他们,他们一辈子都生活这山里,心思简单,哪里会想到戴青他们母子三人竟人如此可恶。”云姥姥无奈叹道。
一时的心软,竟养出三匹白眼狼,是她错了。
“景公子,你之前被关过水牢,对地形应该比较熟。烦请你去那边走一趟,我怀疑齐长老等人应该被囚禁在那里。”
“行,我去找找看。你们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跟他们硬碰硬。”景凰羽不放心的看了苏泠月一眼。
“你等等。”苏泠月看他要走,急忙拿出银针递给他,“防身用。”
景凰羽伸手接过,“自己小心点。”
此时,宗祠殿内,阿东正兴高彩烈的让人布置东西,给戴青继任族长做准备,突然有人来报,说云姥姥带着两名外族人出现在村里,他一脸震惊。
随后,他带着人火速赶到村里,看到走进村内的云姥姥和苏泠月等人,面色阴沉,眼底掠过一抹嗜血的冷意:
“哪来的贼人,竟敢易容成姥姥和海蓝的模样闯入我们琅玛族,看我不将你们拿下。”
音落,他抬手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是。”
众人一拥而上,拔刀就向他们砍去。
“谁敢靠近,我立刻杀了她。”
苏泠月抓过格里挡在前面,又夺过阿楠雅手上的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一笑:
“阿东,格里可是你的亲妹妹,也是你唯一的亲人,难道你要为了你的野心害死她吗?”
“阿哥……救我……”
格里望着前方的阿东,脸上写满痛楚。
阿东眉头紧皱,看着被抓为人质的格里,脸上的犹豫显而易见。
他原以为他娘出马,此次一定会马到功成,没想到,格里竟被抓了。看来他娘也是九死一生,如果他缴械投降的话,怕也只是个死。
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对其手下喝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