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躲!”
沈淑珍没打着苏泠月,火冒三丈,再度扬手向她扫过去。
这时,她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猝不及防的向苏泠月扑过去。
眼看她向她飞来,苏泠月眼疾手快,往旁边一闪。
脚刚站稳回头,她就看到沈淑珍“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飞出护栏,倒头栽进底下大水缸,犹如落汤鸡,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娘——”
苏云兰惊呼一声,匆匆起身,步下凉亭,向水缸走去。
苏泠月见状,面纱底下,绝美的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噔!
玲珑系统:“恭喜主人,获得十枚颜值币!”
“你们还杵着干什么,赶紧把大夫人从水缸里扶出来。”
苏柏岩看一边的下人都站着不动,抬手一挥,一巴掌打向离他最近的下人的脸上,怒声咆哮。
听到他的话,下人猛然回神,火急火燎的跑下亭台,七手八脚的把沈淑珍从水缸打捞出来。
苏泠月倚着栏杆,望着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沈淑珍,低笑出声:
“大夫人,你没事吧?没呛着吧?”
“噗——”
沈淑珍从嘴里在吐出一口污水,听到苏泠月有些得意的声音,气得全身直颤抖:
“苏泠月,你……”
“我劝你赶紧回去洗洗身子,这水缸里的水可是之前的雨水积留下来的,都有数月了,据我所知,这水里头都长虫子了。”
沈淑珍破口大骂的话还没出口,苏泠月便出声打断。
下人们乍然一听,吓得纷纷退开。
“你们……”
沈淑珍见状,抬起涂满蔻丹的手直指着站在栏杆后的苏泠月,恨得牙齿差点没给咬断:
“你……你……”
“你们几个把大夫人送回院子。”
苏柏岩看她一脸污垢,眉心紧皱,抬手示意下人把沈淑珍扶走。
沈淑珍听到他的话,欲哭无泪:“老爷……”
苏柏岩没有看她,肃然的目光落在苏泠月身上,眼里充满探究:“泠月,你给我跪下。”
苏泠月敛去笑意,顺从的走到他面前,屈膝跪下。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装疯卖傻?”
“爹,如果我是在装疯卖傻,你觉得我会任人毁我的容?任人一再践踏?我虽然没娘,但好歹是国公府的三小姐,该有的尊严还是有的。”
苏泠月背脊挺直,语气铿锵有力。
苏柏岩喉咙一梗。
这些年,他为了仕图,确实疏忽了她,但即便如此,这也不是她草菅人命,行凶作恶的理由。
苏柏岩攥紧拳头,沉声质问:
“你说你的脸是被人毁容的?那你倒说说,到底是谁毁了你的容?”
“苏、云、兰。”
苏泠月一字一顿,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
“一派胡言。云兰是你大姐,她向来知书达礼,友善待人,她怎么可能毁你容颜?
苏泠月,你为何要这样污蔑你长姐?是不是自己败坏门风,又杀人了人,所以想拉着你长姐给你垫背?”
没等苏云兰反驳,苏柏岩就愤怒的甩动长袖,看苏泠月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厌恶。
“爹说得是,三妹貌丑,心也歹毒,要是让她继续留在苏家势必成为祸患。”
苏云兰出声附和。
苏泠月也没指望苏柏岩会信她,她这样说只不过想看看,苏云兰在他心里的份量到底高到什么位置罢了。
很明显,苏云兰才是他的掌上明珠,容不得别人半点污蔑。
“爹既然先入为主,那我说再多也是枉然。不过,在爹处置我之前,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
我被大哥当街欺凌,是众人所见,我额头上的伤口便是最好的证据。”
苏泠月指着额头上还没有结痂,看起来还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说:
“要是我现在忽然被扣上伤人的罪名被打死,难保别人不会说你偏私大房,欺负我一个孤女。”
“啪——”
苏柏岩反手就给苏泠月一个耳瓜子,忿然作色地道:
“反了你,居然敢威胁我?”
他的手劲狠大,苏泠月脸上面纱瞬间飘落在地,脸上狰狞可怖的伤疤彻底的暴露出来。
苏柏岩愣怔了下,随之嫌恶的转过身。
苏泠月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冷笑,都说自己生的孩子,再丑也是宝。
但苏柏岩刚才的表情,显然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女儿,反而更像是迫不及带处理掉的滞消品。
苏泠月弯身拾起地上的面纱重新戴在脸上,站起身:
“爹,既然我的话你听不进去,要罚便罚。不过,我想我在望月楼受辱的事,此刻必定传到宫中,到时皇太后问起,你想我如何作答?”
苏柏岩万没想到她竟搬出皇太后,顿时怒不可遏:
“就算皇太后问起,她老人家知道你草菅人命,定然也容不得你这样心思恶毒的人嫁给四王爷。
你既然不再痴傻,那你必然明白,四王爷有多厌恶你,他心里倾心的人是谁?”
“当然知晓,可若皇太后知晓我这脸是被谁所毁,爹觉得皇太后会坐视不管吗?爹不就是想让大姐嫁给四王爷吗?
只要我不松口,她和四王爷就是无媒苟合,让人不耻,你引以为傲的国公府至此以后也会成为他人的笑话。”
面对苏柏岩的盛气凌人,苏泠月毫不示弱。
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索性拉下苏云兰,怎么样她也不亏。可她爹就不一样了,毕竟为了栽培苏云兰他付出那么多的心血。
筹码还没派上用场就被人毁了,他怎么甘心?
“我看你就找死……”苏柏岩怒喝一声,唤来下人,指着苏泠月,说:“把她给我绑起来,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几名下人一听,纷纷向苏泠月跑过去,把她按倒在地上。
苏泠月也不挣扎。
翠竹看到这一幕,“咚”的一声跪倒在苏柏岩面前,重重的给他磕头,为苏泠月求情:
“老爷,小姐她不是故意顶撞您的,求你饶了小姐吧。怎么说她也是您和碧夫人唯一的女儿……”
“滚开!”
苏柏岩一脚踢开翠竹,厉声对身边的小厮下令:
“去把我的马鞭取来,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这个死丫头不可。”
“是。”
小厮应声而下。
苏云兰从凉台下走上来,看到这一幕,心里甭提有多解气。
苏泠月,我让你跟我斗,这回我看你怎么死!
“住手!”
就在苏泠月被人用绳索捆绑起来的时候,一记急切的声音从庭院外由远至近的传来,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个约摸三十出头的中年女人,在苏丹阳的搀扶下踏进莺歌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