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完尸体,苏泠月顺道去牢里看望苏子清和林素香,原以为她这么多日没来,他们的伤口多少会有些感染。
然而,在给他们检查完伤口后,她却意外发现,不得没有感染,还愈合得很好。
“三哥,你身上的伤口这些天可抹了其他的药?”
苏泠月拿过钳子,小心翼翼的帮他伤口上的线给拆下来。
苏子清忍着痛,说:“有,之前康大人给我和娘找了大夫,他每天都会过来给我们换药。”
“难怪恢复得这么快。”苏泠月拆完线,把东西收拾好,起身走到对面的牢房去看望林素香,“姨娘这些天感觉如何?”
“没事了。倒是你,你没受伤吧?”林素香拉着她的手,担心的凝视着她。
“姨娘放心,我很好。对了,你的伤口,我用的是美容线,不用拆,过些日子它就会自行吸引了。到时伤口可能会有些痒,你用这个抹一下就好。”
说话间,苏泠月从药袋里拿出一瓶药粉塞到她手里。
“好。”林素香把药塞到腰间,转而问道:“泠月,之前那个人为何要抓你?可与你父亲有关?”
“无关。那人抓我,是因为之前我和李太傅他们一起捣毁了他害人的窝。不过姨娘放心,他被太子打跑了,一时半会不会出现。”
“还好你有太子护着。你爹已经死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你若有事,苏家就真的完了。”
林素香知道她这话不好听,但也是事实,现在能拯救苏府于水火的也有她了。
苏泠月看她忧心的样子,犹豫了下,说:“我爹可能没死。”
“你爹没死?”林素香一脸震惊,“泠月,你说的是真的?”
“放才我同太子去看过爹的尸体,我同他做滴血认亲,结果血不相融,说明那具尸体不是我爹。”
“你的意思是,他诈死掩人耳目。”
苏泠月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她的猜测。
“他可真狠心,为了自己能活命,竟弃苏府一百多条人命于不顾。”
林素香原本心中对揭发他是内奸之事心存愧疚,眼下得知真相,是彻底寒了心。
“姨娘现在才认清我爹的本性吗?”相较于她的难过,苏泠月显得比较薄情,“放心吧,一切不会如他所愿的。太子还在外头等着我,我不便在此多留,先走了。”
苏泠月从牢中出来就看到景凰羽站在大门前等他,她朝他走过去,笑着调侃:
“太子殿下怎么不到府衙坐着,是怕臣女逃跑吗?”
“你觉得你跑得了吗?”
“那可不好说。”
景凰羽凉薄的唇淡淡的勾起抹浅笑,转而问道:“对了,方才在验尸的时候,你说知道你爹藏在哪里,是真的还是在说笑?”
“此事事关苏府一百多条人命,臣女岂敢信口开河。”
“他在哪里?”
苏泠月笑了笑,故意卖个关子:“明日太子便知。”
景凰羽见她不说,也不逼迫。
离开牢狱后,苏泠月跟着景凰羽乘坐马车回到焓王府。
刚下马车,苏泠月就看到严意茹抹着眼泪从府内跑出来,连忙跑上前,在她上马车前拉住她,“意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除了焓王,还能有谁?”
没等严意茹出声,她的丫鬟小影就忍不住为她鸣屈:
“郡主,你是不知道焓王多过分,为了让我家小姐离开,他居然当着我家小姐的面亲那个丫鬟,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小影,闭嘴。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严意茹拉开苏泠月的手,弯身钻进马车。
苏泠月见状,只能拉住小影,“你说的丫鬟是哪个丫鬟?”
“就是焓王府新来的丫头。”
小影气呼呼的说完,转身跟着上了马车。
苏泠月顿时一怔。
小影说的新来的丫头,难道是被焓王从望月楼带回来的铃铛?
她转身就往焓王府里跑,一进大厅,她就看到焓王搂着铃铛的腰,苏泠月顿时血气上涌,二话不说的冲上前,用力的把铃铛从他怀中拽开,“啪”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景焓脸上。
“你就是个混蛋!”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在场所有人刹那间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个个目瞪口呆。
别说他们,就是焓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泠月竟敢当众打他。
这时,景凰羽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景焓挨了打,也愣了一下。
景焓回过神的,摸着被打疼的脸,再看着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苏泠月,眸色一沉:
“苏泠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本王,就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吗?”
“你现在去给意茹赔不是,别说治罪,头我也给你磕。”苏泠月怒道。
景焓愤怒甩袖,态度坚决:“你凭什么让我去给严意茹道歉?本王何错之有?”
“你没错,她又做错了什么?喜欢一个人是可以控制的吗?如果可以的话,那就不是真爱。焓王,你应该庆幸有那么一个人十年如一日的喜欢你。你现在不珍惜,我保证你将来一定追悔莫及。”
话说完,苏泠月扭头扫向一旁的铃铛,“你跟我过来。”
“苏泠月,你想干什么?”
景焓见她要把人带走,当下伸手阻拦。
“焓王是怕我会把她给吃了吗?放心,她怎么说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我苏泠月有时候出手狠了些,但不至于像某些人那么狼心狗肺。”
苏泠月没好气的把景焓怼了一通,拉起铃铛就向后院走去。
“你……”
景焓被她讥讽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正要发飙,眼角余光瞥见站在厅外的景凰羽,顿时不满地说:
“皇兄,你任她这么无法无天,也不管管她。”
“为什么要管?我觉得她说的没有错,此次你确实过分了。你找谁不行,找一个出身烟花之地的女子,你都没有半点男子风度,她为友出头骂你两句也不算过分。”
景焓指着隐隐作疼的脸,愤怒地说:“她还打我了耳光。”
“谁看到了?我可没看到。”景凰羽说着,环扫了在场众人一眼,“你们瞧见郡主打人了吗?”
在场所有仆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的垂下脑袋,不敢出声。
景凰羽微抬了下下巴,说:“看到了没,没人看到。”
景焓:“……”
这人真是他最崇拜的那个二皇兄吗?
怎么睁眼说瞎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