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苏丹阳给苏泠月通风报信后,立刻回到院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秦凤带着苏子尘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她忙上前打招呼。
“滚开!”
秦凤用力的把她推倒,走到翠竹面前,沉声质问:“你家小姐呢?”
“回二姨娘的话,三小姐身子有些不爽,在屋里休息。”
翠竹轻声回答,抬眼间发现苏子尘一双贼眉鼠眼不停的她身上流转,方才在假山后差点被轻薄的情景不由自的涌入她脑中,藏于袖下的手下意识的抓紧里面的银针。
“是吗?那我可得去好好的关心一下。”
秦凤抬脚就往里走。
翠竹忙伸手阻挠:“二姨娘,三小姐吩咐过,谁也不能进去打扰。”
啪!
秦凤扬手就甩了翠竹一记耳光。
她的手劲很大,翠竹白净的脸上瞬间浮起一个巴掌印。
“翠竹,别以为你跟了三小姐就高人一等,奴才就是奴才。我身为府里的二姨娘,受老爷的命当这个家。现在三小姐病了,我当长辈的去探望你一丫鬟也敢阻挠,活腻了你。”
一旁的苏丹阳见翠竹挨了打,连忙走上前,将她护于身后:“娘,翠竹她不是想阻挠你,是三妹交待了,不让任何人去打扰。”
“三妹、三妹……苏丹阳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以为攀了高枝,自己也变成凤凰了?你也不拿盆水照照,就你这副德性,哪个男人会看得上你。滚开……”
秦凤重重的推倒苏丹阳,带着月菊快步的向里走。
苏丹阳见状,起身想去拦住她,不想却被苏子尘给拽住手臂,她慌张的看着他:“二、二哥……”
“苏丹阳,你要是敢坏了娘的好事,小心我弄死你。”苏子尘不留情的把她推到一边,转身对身后的小厮喊道:“你们两个去前院把我爹给请过来。”
“是。”
两名小厮应声而下。
另一边,秦凤领着丫鬟走到苏泠月屋子前,示意丫鬟敲门。
丫鬟上前敲了几下,好半晌,屋里头才传来苏泠月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谁?我不是吩咐过不要来打扰我吗?”
“三小姐,二姨娘听闻你身子不爽,特意过来瞧瞧。请你开开门。”丫鬟月菊站在门边,轻声喊道。
“泠月谢过三姨娘的好意,但是泠月现在有些不便,就不请二姨娘进来了。”苏泠月声音充满为难。
秦凤听到她的推拒,瞬间更加坚定心中的猜测。
方才苏泠月从林素香住处出来后,她就一直让人暗中尾随,没想到她的人不仅撞破她那个不成才的儿子的丑事,更发现有男人暗中潜入莺歌小筑。
她猜测定是苏泠月在院中窝藏了男人,所以急忙带人来抓奸。现下苏泠月百般推拒,死不活不让她进门,若是她没猜错那个女干夫此刻应该就在里头。
“泠月,你是哪不舒服,姨娘现在就让人去给你请郎中。”秦凤一副关心倍至的语气。
“无须请郎中,泠月睡一会就没事了。”苏泠月说。
秦凤见她执意不开门,抬手对月菊打了个手势。
月菊收到指令,往后退了一步,拉开门的距离,然后重重的向门撞过去,砰的一声,把苏泠月屋里的门给撞开。
屋内,床榻上的苏泠月听到响动,怒道:“二姨娘,你这是作甚?”
“三小姐别恼,我这么做也是因为担心你。”
秦凤跨步进屋,直接绕过屏风来到苏泠月床榻边,看她紧裹着被褥,里头鼓鼓的,更加坚定有男人藏于里头。
“二姨娘的好意,泠月心领了。姨娘若真心担心我,还请你不要打扰我休息。”苏泠月抓紧身上的被褥,恼怒的下逐客令。
秦凤却像听不明白她的话般,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泠月,姨娘既然进来了,你怎么也得让姨娘瞧瞧。我方才来看你,老太太也是知晓的,回头她老人家要是问起,我总不能说我不知道吧。”
苏泠月:“奶奶那边我回头自会去说,不劳烦二姨娘。”
就在俩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外头由远至近的传来。
不稍片刻,苏柏岩和林素香就出现在苏泠月的床榻前。
秦凤看到林素香,眉头紧拧,“三姨娘怎么也来了?”
“我听闻泠月出了事,便赶紧过来看看。”林素香说。
苏泠月面露疑惑:“我出事?二姨娘,这是什么情况?”
“泠月,你二姨娘说你窝囊男子在屋里,此事可是真的?”苏柏岩面色一片铁青,仿佛苏泠月敢说一句真的,他就会灭了她一般。
苏泠月冷讽一笑,看秦凤的眼神如刀似箭,讽刺味十足:“我道二姨娘何时这般古道热肠,原来是打着关心我的旗子,来抓女干。”
“三小姐,你若无行差踏错,又何必怕我抓女干?”秦凤说得理直气壮。
苏泠月转眼看向苏柏岩:“爹,你信女儿吗?”
她知道她这句话问得有点废话,他要是相信,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苏柏岩有些抓拿不准,毕竟她的脸有多吓人,他是亲眼看过的。以她这样的姿容,正常男子也看不上。可秦凤的人又说得那么信誓旦旦,一时间,他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判断。
思来想去,他道:“泠月,爹自然是相信你,但是爹一个人相信没用,你得堵得住悠悠众口,否则要是传出去,你往后还怎么在这京都城立足。”
苏泠月听着他虚伪的话语倍觉恶心,明明不相信她,却把话说得那么动听,仿佛真的处处她着想般。
“那爹想让女儿怎么自证清白?”
苏柏岩转头看向秦凤。
秦凤说:“三小姐,只要你现在下床,把被褥掀开给大家瞅瞅即可。”
“这个恐怕不行!”
苏泠月想也不想的拒绝。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三少姐,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不敢?”秦凤咄咄逼人,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看到床尾被褥下露出一截黑色衣角,顿时像发现什么宝藏似的,拽起被角用力往上一掀,大声喊道:“人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