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意茹见苏泠月突然沉默,疑惑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意茹,你跟李太傅熟悉吗?”苏泠月反问。
“我跟他只有两面之缘,不过他曾与我大哥是同窗。你为何如此问,莫非你倾心于他?”
严意茹微微一笑,凝视苏泠月的眼神带着几分暧.昧。
苏泠月微愣,继而摆手解释:“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严意茹便笑着打断。
苏泠月:“……”
她只是想问他家里有没有什么双生兄弟,怎么就变成她爱慕李玉衡了?
果然,陷入爱情里的女人,看什么都充满爱情。
“我只是想问一下,李太傅家中除了他之外,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
听她这话,严意茹更坚定心中的猜测,“没有。李家有祖训,李家家主终生只能娶一个妻子,永不得纳妾,违者逐出家族。所以,李太傅是他们李家唯一的继承人。”
“真的假的?”
苏泠月一脸狐疑,不是她想怀疑严意茹,而是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古代,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就像凤凰毛麒麟角那么罕见。
何况李玉衡可是当朝的太傅,是个大官,那就更稀奇了。
“家训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是,李太傅是家中独子却是事实。不过,之前有传闻说李夫人当年产下的是一对双生子,其中一个先天不足,被送去深山一位神医那里治病,但也有人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真相如何没人知晓。”严意茹说。
难道传闻是真的,净无炎是双生中的一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解释得通他为什么和李玉衡生得一模一样,但却解释不了为何焓王为何要遮遮掩掩,净无炎为何要对她避而不见?
苏泠月心中疑团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
严意茹见她又有些出神,轻声道:“你若真想知道,可以问问焓王,李太傅自小和焓王一起长大,对李太傅的一切最是清楚。”
“我倒是想问他,但你看到他给我机会了吗?”苏泠月轻叹。
严意茹语塞。
焓王方才的举动,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刻意避开泠月。
不过,她有些不懂,他既然不想见泠月,不接见她就是了,为何让她进府了,却又冷落于她?
莫非,他与她相处得不自在,所以才让泠月进府,互转注意力?
严意茹想到这个可能性,心中顿时堵得慌。
俩人各怀心事的在凉亭中坐了会,见景焓迟迟不出来,也不知道真的是和苏子清相谈甚欢,还是故意躲避她们俩。
严意茹黯然失落的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苏泠月也跟着站起来,“我和你一道走,顺路去趟绯颜阁。”
“你不等你三哥?”
苏泠月侧身微转,望了眼书房的方向,对旁边的管家说:“劳烦管家转告焓王一声,他既然强留下我三哥,请他一定要好生款待。”
“郡主放心,老奴一定把话带到。”管家回道。
苏泠月轻嗯了一声,转而拉过严意茹的手,“我们走吧。”
离开焓王府后,苏泠月上了严意茹的马车,一同前往绯颜阁。
一路上,苏泠月见她闷闷不乐的,不由出声开解:“意茹,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扰到你和焓王……”
“不关你的事,其实就算你不来,他也会借故离开。”严意茹说。
苏泠月凝视她晦涩的神情,低声轻叹,“意茹,你老实回答我,你是否真的非他不可?”
“是,你就大胆的追,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至少将来回想起来时不会有遗憾。如果你是为了脸面问题,那么我劝你就此放弃。只要有人,就会有是非,无论多完美的人也总会有让戳脊梁骨的时候。
“而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有一天他喜欢了别人,纳妾,付出一切的你,又该如何?”
她了解严意茹,看着柔柔弱弱,但其实她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只是在各种苛刻的章法,她没办法做真实的自己。
也许三妻四妾在外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她一定接受不了,哪天若是接受,她相信也是迫于无奈。
严意茹没有说话,像在沉思她的话。
苏泠月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以她的睿智,一定会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没一会,马车在绯颜阁的门前停下来。
花涟漪正在铺中招待客人,见到外面停着马车,赶紧走出来看看,结果看到多日不见的严意茹和苏泠月,顿时说不出开心,又怕自己与她们过于亲近会惹来麻烦,只能控制情绪,把她们请上楼,亲自奉茶。
“三小姐,严小姐,请喝茶。”
苏泠月接过茶,捏起茶盖,嗅了嗅茶中的香气,随即向花涟漪投去赞赏的眼神:“涟漪泡茶的手艺是越发的好了。”
“我也这么觉得,这茉莉花茶,茶味清香,沁人心脾,甚好。”严意茹边喝边称赞。
“是二位小姐不嫌弃,也是三小姐教的好。”花涟漪说着,忽然屈膝向苏泠月跪下,“三小姐,涟漪有事向你请罪。”
面对她突如其来一举,苏泠月一怔,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盏,伸手把她扶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别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