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
灯火昏暗的祠堂,人影稀疏,里外透着一股森冷的渗人气息。
此时,祠堂的屋顶上,两抹黑影在夜色的掩盖下,悄然的隐匿在上边。
“费尽心思的把我叫出来,就是让我和你在这里当梁上君子?”
净无炎偏头斜视了眼坐在他身侧的苏泠月,好看的剑眉微微一拢。
“别说得你没当过一样。”
苏泠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祠堂的大门,不客气的吐槽。
尾音未落,她看到祠堂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个男人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她一把拽起净无炎:“鱼儿上钩了。净无炎,你快帮我抓住他们。”
净无炎顺着她的视线,朝祠堂的方向望了一眼,手环住苏泠月的腰,轻松跃下屋顶,“你在这里等着。”
撂下话,他一脚踢开祠堂的门,快步走了进去。
祠堂里,苏丹阳看着突然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两名黑衣蒙面人,差点吓得魂不附体,“你、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国公府,你们要是敢乱来,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到她的话,两名蒙面人对视一眼,在达成某种协议后,俩人向苏丹阳扑过去。
“救命啊……”
苏丹阳迅速的从铺垫站起来,撒腿就向边上跑,但由于发烧得厉害,身体无力,神智有些涣散,眨眼的工夫,她就被两名蒙面人给抓住。
其中一名蒙面人伸手就要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意识到对方的意图,苏丹阳惊恐万状,不停的挣扎:“放开我……救命……”
然而,她越挣扎,蒙面人越兴奋。
就在苏丹阳绝望之际,一道黑影从外面飞进来,以迅雷不及尔的速度踢开压在苏丹阳身上的蒙面人。
旁边的蒙面人见状,立刻挥刀向他砍过去。
净无炎侧身一闪,避开对方来势汹汹的袭击,反手拔剑,直接挑断对方手筋。
“啊——”
蒙面人的刀瞬间掉落在地,看着血流如注的手,惨叫连连。
被净无炎踢开的另一个蒙面人,看到同伙被重伤,顿时一脸恐慌,撒腿就逃。
净无炎见状,抬脚踢起地上的刀,快准狠的击中对方的膝盖。
蒙面人“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这时候,苏泠月从外面走进来,蒙面人以为逃跑的机会来了,不顾膝盖阵阵的疼,站起身向她飞扑过去,企图抓她当人质。
不想,手还没碰到苏泠月的衣角,肩膀就被银针射穿,全身一阵酸麻,无力的倒在地上。
蒙面人按着肩膀,瞪着愤怒的眼睛,问:“你、你在针上做了什么?”
苏泠月一脚踩在对方的胸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当然是抹了毒。难道你的主子没告诉你,我最喜欢玩毒吗?”
“什么主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蒙面人说。
“跟我装傻?”苏泠月脚上猛地一个用力,“把黑布给我扯下来。”
蒙面人感觉身上的力气渐渐流失,不敢忤逆她的话,抬手扯下黑布,刹那间,一张又老又残的脸暴露所有人的视线中。
“你是谁?”
苏泠月看着对方陌生的脸,惊愕的瞪大眼睛。
“我、我叫阿呆,是、是附近的山匪。”阿呆说。
“山匪?”苏泠月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你吗?说,是不是苏子尘让你来的?你要是说实话,我还可以饶你一条命,你若不说,我就让他挑断你的手筋脚筋,然后再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阿呆偏头看了同伙一眼,吓得浑身直哆嗦,“我、我真的不认识什么苏子尘。”
“嘴硬是吧?”
苏泠月抬起脚朝对方的胸口一阵猛踹,下脚一下比一下狠,生生的把对方踹得直吐血。
净无炎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幕,面色平淡如水,仿佛习以为常。
“我真不知道谁是苏子尘,求求你饶了吧。”
阿呆没想到她这么狠,按着快要喘不过气的胸口,他不停的求饶。
苏泠月见他不像在说谎,缓缓收脚。
难道他真的不是人苏子尘派来的人?
“你说你不认识苏子尘,你们俩人为何三更半夜的在这里出现?”
“官府抓得严,寨中最近拦不到生意,我们就下山混入城中看看能不能搜刮点什么。听说城中的官老爷都喜欢把值钱的东西-藏在自家祠堂,我们就冒险进来。我那兄弟向来喜好女色,看到祠堂里有女人就把持不住。”
阿呆生怕苏泠月再对他下死手,该说不该说都吐出来。
苏泠月听完他的话,瞬间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顿时倍感恼火,抬脚就想向阿呆踹过去。
“够了!”
净无炎适时出声制止。
“干什么?突然良心大发?”
苏泠月心里本就恼火,见他阻止她,更加的火大。
“他们有用。”净无炎轻吐出四个字,抬头对门外喊了句:“进来。”
他还带了人?
苏泠月纳闷转头,看到走进来的是许久不见的白芨,禁不住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芨没有回答。
苏泠月看他拽得像二百五似的,也懒得理他,转身径自向苏丹阳走过去。看着她被撕-裂的衣服,她赶紧脱下外衫套在她身上。
“二姐,你怎么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丹阳紧紧的抓着苏泠月的手,惊魂未定的看着她。
苏泠月望了眼被白芨脱出去的两名匪徒,说:“二姐,你那么聪明,会不明白吗?”
“不,他们不可能这么对我的?”
苏丹阳摇摇头,拒绝相信。
苏泠月知道她心善,不愿去面对,但此事事关重大,说她无情也罢,骂她残忍也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她逃避了。
“二姐,你醒醒吧。苏子尘他就是想要你的命,上次是水缸,这次是掉湖,还有刚才那两名匪徒,如果不是我和净无炎及时赶到,你的下场会怎么样?”
“可他刚才也说了,他根本不认识二哥,一定是你误会了。就算二哥他真的不喜欢我,我娘也不会让他这么对我的。”
“可你要知道,秦凤根本不是你亲生的娘。”
苏泠月看她执迷不悟,对秦氏母子还抱有期待,说出的话不自觉带着几分尖锐。
她知道她这么做会伤害到她,但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