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的生活向来简单,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面对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害怕得不知所措,只能死死的抓着苏泠月的胳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苏泠月把海蓝护于身后,故作镇定。
“因为你们都该死。”黑衣人看她无路可逃,冷冷一笑,慢慢的挥起手上的大刀。
“怎、怎么办?”海蓝吓得话都不成句,抓着苏泠月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苏泠月看着他高高挥起的刀,指尖探入袖中,眼底充满警惕:
“就算我们真的该死,你也得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吧?我只是个外族人,按理说我与阁下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你想杀的人只是圣女,她身上的毒也是你下的。不巧,我坏了你的好事,所以你想杀我泄愤。我说的没有错吧?”
“你很聪明,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黑衣人握紧刀柄,冷然嗤笑。
“你是格里!”苏泠月说。
黑衣人身体一僵,但很快的,她便出声否认,“什么格里,我不认识。去死吧!”
刀飞快的向他们落下。
苏泠月抓起银针,利落的对着他的手腕精准的射过去。
“啊——”
黑衣人惊叫一声,刀瞬间脱手,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苏泠月趁她弯身捡刀的空隙,迅速拉开房门,抓起海蓝的手飞快向外跑。刚跑出庭院,她们看到符天等人全部倒在地上。
海蓝大骇,“符长老。”
“赶紧跑。”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苏泠月顾不得符天等人,抓着海蓝就跑。
生死关头,海蓝不敢不听她的话,跟着她往山下跑。
俩人刚跑进竹林,又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长剑挡住她们的去路:“圣女,大晚上的你不在屋中休息,你想去哪里?”
隔着黑巾,海蓝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她的声音她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认出来,她惊骇的瞪大眼睛:“是、是你!”
“耳力不错,但这样一来,你更非死不可。”一抹冷意自黑衣人眼中闪过,下一秒,她手上的长剑对着她刺过去。
海蓝避闪不及,肩膀一下子被贯穿,鲜血直流。
“海蓝姑娘。”苏泠月惊呼出声,从药袋抓出一把粉末向黑衣人的眼睛撒去,黑衣人一时不慎吃了亏,抓着剑柄的手猛然一松,难受按住自己的眼睛。
苏泠月用力拔出海蓝肩上的箭,搀扶着她向山下跑,就在这时,身后的黑衣人追上来,看到同伙受了伤,她纵身一跃,从身后一脚踹向苏泠月。
“啊——”
苏泠月惊呼一声,整个人向斜坡滚落。
“苏姑娘。”海蓝顾不得肩上有伤,伸手想去抓住她。
黑衣人见状,再次抬脚向海蓝的后腰踹去。
海蓝‘啊’的一声惨叫,像折翼的蝴蝶,向斜坡飞下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这么高摔下去,我就不信摔不死你们。”话落,她转身走向同伙,看对方眼睛看不到,关心地问:“您还好吧?”
“眼睛睁不开,你先送我回去,免得惹人起疑。”
“好。”
……
灯火昏暗的岩洞内,景凰羽见苏泠月迟迟不归,眉头又一直不停的跳,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走到岩洞口,开口向守卫的人问:“我娘子怎么去了一整日,什么时候回来?”
“她暂时回不来了,姥姥下令,让苏姑娘诊治圣女。”
守卫的态度还算不错。
“你家圣女现在病况如何?”景凰羽又问。
“据闻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守卫的人说。
稳定下来,也就是说泠月已经找到治疗圣女的办法,但为何他的心如此不安?
“阿克,你跟他废什么话,赶紧给我倒杯茶过来。”
对面岩洞里的阿楠雅看守卫的人跟景凰羽聊天,没好气的冲他的喝道。
唤阿克的守卫倍感无奈,走向旁边方桌,倒了杯茶给她递过去,“我说阿楠雅,你能不能不要再惹祸了,你瞧瞧你这个月都被关几次了?”
“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格里那个小贱人,我怎么会被关。”阿楠雅喝着茶,越说越气愤。
“瞧你这嘴坏的,格里虽说不是村里长大的孩子,但她怎么说是我们琅玛族的人,而且性格纯良,你怎么就偏偏和她过不去?”阿克表示不解。
“我和她过不去?之前祭拜天神,要不是她害我,我会打翻祭品,错失下任长老的竞选资格?她是长得牲畜无害,但是她的心比毒蛇还恶毒。
她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又怎么会一再的向姥姥她们力荐那个外族女子给海蓝姐姐治病,要我看她想害死她差不多。”
阿楠雅越说越气,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和她一起长大的伙伴宁可相信一个在他们族里居住不久的人,也不愿相信她说的话。
她的人品有那么差吗?
“阿楠雅,我知道你妒忌格里,一心想和她争高下。我也知道你为了赢过她,每天晚上你都躲在树林里偷练姥姥的‘一线飞针’。可是姥姥说过,那是邪门的工夫,会损害自身身体,我劝你还是停手吧。”阿克苦口婆心的劝说。
阿楠雅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温热的茶水溅到她手上,“什么一线飞针,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装傻,你要是没练,你手上的针孔是哪里来的?”阿克直接戳破她的谎言,别人不了解她,难道他还不了解她吗?
阿楠雅低着头没再说话。
景凰羽听着他们的聊天,猛然想到之前苏泠月告诉他的话,他抬头望向对面的阿楠雅,“你手上的针孔是练武功留下的?”
“关你什么事?”阿楠雅没好气哼道。
景凰羽不理会她的态度,继续说:“如果你手上的针孔是练武功留下的,也就是说那晚袭击泠月的人另有其人。”
说到这件事,阿楠雅更来气:“我早就说过不是我,你那个娘子就像疯狗一样,硬咬着我不放,也不知道她收了格里那个贱人多少好处。你最好祈祷海蓝姐姐没事,不然我一定弄死她。”
“嘴巴这么毒,活该没人信你。”
听不得苏泠月被骂,景凰羽开口就怼回去。
“你!”阿楠雅顿时被踩到尾巴的猫,张牙舞爪的:“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天神的祭品罢了。你敢这么骂我,等我出了这里,小心我把你给毒哑。”
“阿楠雅,你少说一句。”阿克劝道。
“你没听到他骂我嘴毒。”阿楠雅不依不挠。
阿克心想,你的嘴确实挺毒的,骂人家娘子,人家还不能骂你。
“阿克,赶紧下山,圣女出事了!”
一个矮胖的男人从山下跑上来,气喘如牛的对喊道。
“圣女出什么事了?”
景凰羽和阿楠雅同时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