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兰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严意茹竟还在维护苏泠月,到底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与她姐妹情深?
她微微犹豫了下,继续说:“严小姐,你待苏泠月一片赤诚,不知道她待你是否也是如此?”
苏云兰边说眼睛边注视着严意茹脸上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
严意茹面色如常,但按着茶盖的手却不自觉一重,可见苏云兰的话还是在她心里掀起了波澜。
苏云兰不动声色的把她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轻笑道:“严小姐,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你倾心于焓王之事,别人不知,我却看得一清二楚。苏泠月 身为你的闺中密友,不帮着撮合你和焓王就算了,竟然还横刀夺爱,也亏得严小姐你心胸宽广到现在还对她百般维护。若换成是我,我早就把她是绯颜阁幕后老板的事早就捅出去了,怎么可能让她继续逍遥,反让自己和家人为她受屈。”
严意茹瞅着她义愤填鹰的样子,面色骤冷,重重的把茶盏往桌上一放,说:“兰夫人,你话说完了吗?要是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苏云兰见她动怒,知晓她踩到她的痛处,非但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反而继续火上浇油:“严小姐,我心知你不喜欢我,可我还是要给一句忠告,苏泠月她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善良。你切莫再护着她,不然你心心念念书的焓王可就要被她给抢走了。”
“闭嘴!苏云兰,枉你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就你副德性,你也配?要我看,你是京都第一长舌妇还差不多。”
严意茹见她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咻地站起身,怒目圆瞪,对着苏云兰就是一通狠怼。
苏云兰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严意茹竟会有发狠的时候,被她这样一通冷嘲热讽,顿时面红耳赤,说不出难堪。
严意茹懒得和苏云兰浪费唇舌,扬声喊来人。
小影迅速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她家小姐气愤的样子,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送兰夫人出去。”
话落,严意茹看都不看苏云兰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影自小跟她身边,对她的脾气最是了解,看她被气得不轻,对苏云兰的态度也恶劣起来。
“兰夫人,请吧!”
苏云兰见她语气不善,语气略带讽刺,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不过就是伺候人的奴仆,想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看看自己有没那个资格。”
话说完,她甩袖离开。
小影看着她的背影,气愤的啐道:“不过就是煜王府的一个小妾,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拿鸡毛当令箭。”
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却足以让前头的苏云兰听得一清二楚。
苏云兰听到她的话,脚下步伐微微一顿,脸上犹如被人当众甩了一个耳光似的,她气愤的攥紧拳头,侧身微转,意欲回头教训小影。
她的贴身婢女月禾见状忙不迭拉住她,小声提醒:“夫人,这里是相府 ,你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不能节外生枝。”
苏云兰咬牙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任她这个奴才辱骂?”
月禾:“夫人,是煜王的荣宠重要,还是争得一时之气重要?你可别忘记了,眼下还有一个薛诗诗正虎视眈眈呢。”
苏云兰听她这么说,恨得差点把牙给咬碎。
一个苏泠月就已经弄得她焦头烂额的了,现在又多了个薛诗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
深吸了口气,苏云兰努力的压下心中不停翻滚的怒焰,转身对月禾说:“我们走!”
月禾见此,暗自松了口气。
——
苏府,莺歌小筑。
苏泠月刚踏进门槛就看到净无炎面具也没带,堂而皇之的坐亭院中喝茶,她似生怕别人知道他的存在。
苏泠月快步向他走过去,眉头紧皱:“净无炎,你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大刺咧咧的坐在这里,敢情你把我这当成你自己家呢。”
净无炎听出她话里的火药味,放下手里的茶,挑眉道:“语气这么冲,阳明山之行一无所获?”
“也不能说一无所获,至少发现死者并不是李雪晴。”
苏泠月弯身在他对面石凳坐下,伸手捏起盘中的桂花糕,撩起面纱,放到唇边轻咬一口。
净无炎看她吃个糕点都这么麻烦,便开口道:“你我也不是刚相识,在我面前你也不用再遮遮掩掩。”
“你以为我顾忌你?想多了,我怕是吓到院里的其他人,再说你不介意,不代表我不介意。女悦己容,懂不?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将自己最丑的一面在他人面前露出来,尤其是在男子面前。”
苏泠月话说完,把手上剩余的糕点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糕屑,然后出声转回正题:“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吗?”
净无炎好奇道:“是谁?”
“宁家三小姐宁碧珠的侍女,顾小双。”
净无炎一脸吃惊:“宁碧珠?你确定?”
“府衙的衙役是这么说的,焓王也在场,应该没胆子诓我们的。”苏泠月见他不信,当下把景焓给拉出来。
“你可知那宁碧珠是个什么的人?”
苏泠月摇头:“不清楚。难不成你知道?”
“宁碧珠她是个哑巴。”
苏泠月惊愕的瞪大眼睛,“真的假的?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不能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倒不至于,她不是天生失声,而且她自小就学过很多诗书礼仪,回答问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净无炎道。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苏泠月眨了眨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净无炎眸光一沉,“女人,别不知好歹。”
见他不高兴,苏泠月识趣的敛去脸上笑容,“一点玩笑都开不得,真是无趣。言归正传,你说煜王为什么要让人杀了顾小双,拿她当李雪晴的替死鬼?难道是为了帮皇后巩固后宫地位,打压宁贵妃?”
“你怎么就确定这桩案件的主谋一定景煜,而不是另有其人?”净无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