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的人退下。”
净无炎握紧手中的利剑,目光阴狠的瞪着那澜娅,眼里充满戒备。
“夫人不能放虎归山。”
那澜娅还没出声,站在他身边的古巴立刻沉声提醒。
那澜娅自然知道不能放虎归山,但是如果不救苏泠月的话,她的脸恐怕这辈子都难以痊愈,没了这张倾城的容颜,她还怎么回天原国,还怎么让那个人继续对她死心塌地?
这个赌局,她赌不起。
苏泠月看出那澜娅的犹豫,再次出声喊道:“夫人,救我。相信我,这世上除我之外,没有人能治好你的脸。”
“夫人,三思而后行。”
古巴知道苏泠月对她的重要性,但在他看来,再绝色的容颜也没有命重要。
最重要的是,花涟漪她不是普通的人,放她离开一定后患无穷。
“看来夫人真的不在乎郡主的死活。行。那我现在就送她去见阎王。”净无炎手上利剑对着苏泠月的脖子就要抹下去。
“慢着。”那澜娅惊呼出声,“你放开她,我让你们走。”话落,他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颜色,“你们都退下。让他们离开。”
古巴没想到她在斩草除根和恢复容貌之间,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十分震惊。
他家夫人明明是个智慧过人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愚蠢的选择?
“夫人……”
古巴还想阻止。
那澜娅知道他想说什么,更知道她这么做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但她还是抬手制止:“什么都不用说。”
古巴见她决心已定,也不再说什么.
侍卫们见状,迅速撤到那澜娅身边。
净无炎趁此,迅速地推开苏泠月,抓起地上的黑衣人,飞身而起,迅速的离开浮水宫。
古巴立刻下令追捕:“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追。”
侍卫们闻言,不敢耽搁,纷纷追赶出去。
“郡主,没事吧?”
那澜娅快步走到苏泠月面前,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关心问了句。
“没事,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苏泠月摸了下差点被刀子抹伤的脖子,余惊未定看着那澜娅:“夫人,刚才那两个黑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不利?”
那澜娅撩了下额前发丝,不以为然的说:“像我这个身份的人,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太多了,我也想知道他们是谁。对了,郡主不是在寝宫休息吗?怎么会被他们抓了?”
苏泠月听出她话里的怀疑,忙道:“是这样的。这两日我研究出了一种新药,应该可以暂时压制夫人、体内的毒。所以想拿来给夫人试试,没想到走到半路,就被人劫持了。还好夫人愿意救我,不然此刻,我怕是早去见阎王了。”
说话间,她从腰间取出一个黑色瓷瓶递给那澜娅。
那澜娅接过药瓶,拧开,放到鼻前轻轻一嗅,确定是新药没错,她转而将药瓶交给古巴。
“郡主是因我而受害,本夫人救你是应该的。”
“可古先生不是这么想的。”
苏泠月意有所指的斜视了他身边的古巴一眼,眼神里流露出埋怨之意。
古巴被她这么一看,心虚的垂下眼。
那澜娅:“古巴护主心切,还望郡主大人有大谅”
“我当然不会怪古先生。我只是有点吃惊,女人的脸就是女人的命,我没想到古先生宁可放弃治愈夫人的机会,也要抓到黑衣人。想来那个黑衣人,对夫人一定有着严重威胁的人吧?”
苏泠月边说边观察那澜娅和古巴的神情。
那澜娅对她的猜测,但笑不语。
须臾,她唤来宫人,沉声吩咐:“你们两个送郡主回寝宫。记住,让侍卫们好生看着,切勿再让贼人伤害到郡主。”
“是。”被点到名的两名宫女迈步上前,同时对苏泠月比了个请的手势:“郡主请。”
“夫人,我先退下了,你自己要小心点。”
话说完,苏泠月跟着宫女们离开。
古巴望着她走远的背影,说:“夫人,老奴觉得苏泠月突然出现在这里,不像是巧合。”
“明景帝召见本夫人,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送药,肯定有鬼。对了,方才我入寝室时,感觉有人进去过,你跟我进去看看。”
那澜娅越想越不对劲,转身疾步匆匆向寝室走去。
古巴紧随其后。
一进内室,那澜娅直接走到床榻,抓起床上的被褥甩动了几下,紧接着将手探入被中,搜索了几遍,没找到她藏在被中的信件,面纱下的脸一片铁青。
“夫人,怎么了?是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古巴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沉声问道。
那澜娅没有回答,转身走向衣橱,拉开一看,里头衣衫乱成一团,有的衣服甚至被压皱。
看来她刚才的感觉没有错,有人进过她的内室,而且人就藏在衣柜里。
那澜娅回转过身,眼神凝重的看着古巴,“信不见了。”
古巴面露惊骇,“不好,信里有我们来京的目的,若是落到明景帝手里,我们的计划不但会败露,夫人也会陷入危险之中。看来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先行离开。”
“冷静点。那封信是用我们天原国的古文写的,而且我们又加了密,就算信落到明景帝手中,他也未必能看得出来。我现在好奇的是,拿走信的人会是谁?”
“会不会是苏泠月?”
古巴大胆猜测。
“有可能,但我觉得那个劫持他的黑衣人的可能性更大,”那澜娅媚眸中划过一抹狠唳,“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又是一个漏网之鱼?”
“花涟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能从场屠杀中逃脱,难保不会有另一个她。”古巴紧皱着眉头,眼底掠过一抹担忧:“不过,老奴觉得夫人对苏泠月也不能掉以轻心,怎么说花涟漪是她从望月楼救出来的人,俩人还相处那么久,说不定她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那就让人多看着点,还有刚才那俩个黑衣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实在不行,就让明景帝知道,该怎么说你很清楚。”那澜娅说。
“老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