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怎么知道这信有问题?”
小桃看着浮在水上的信纸,好奇的看着苏泠月。
“刚才我摸这信纸,就感觉到有些不一样,特别的滑,像是涂了东西。刚好之前我在一本古书看过,以前行军打战的人为了躲避敌人的眼线,会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写字,这个种药水遇水就会显示出文字。我就试了一下,没成想真的可以。”
“郡主真厉害。”小桃一脸崇拜,随后她想到什么,指着信上的字,问:“郡主,这个无名是谁?”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
苏泠月拿起被浸湿的纸,看着被晕开的字迹,觉得有些眼熟。
“郡主,奴婢觉得这个约,你最好不要赴。对方若是真的想告诉你真相,就不会藏头露尾,更不会深更半夜不顾你的安全,把你约到后山那种危险的地方。”小桃说。
“你说得很道理,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下。”
“是。”
小桃端起木盆,听话的退下。
她前脚一走,苏泠月后脚就把房门关起来,然后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弯身打开床底下的暗格,取出之前她娘留下给她的药典和一块令牌。
她拿药典翻了翻,看着上面的字,感觉与手上的信纸上的字迹有些相似,她忙将信纸和药典放在一起做对比,结果发现两种字迹完全一模一样。
换而言之,写药典的人就给送信的人。
不对,翠竹生前告诉过她,药典是她娘毕生的心血,里头的内容都是她亲自写下的。
可是,她娘都已经死了十多年,她下葬也是有很多人亲眼所见,她不可能还活着的。
难道是有人模仿了她的笔迹?
若是这样,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惜翠竹不在了,不然的话说不定她知道这个“无名”是谁?
想到枉死的翠竹,苏泠月心头一痛,合上药典,准备重新把东西放回到暗格,不想刚转身,裙角被床榻前的琉璃玉盏给勾住。
她侧转过身想去拉裙角,意外发现琉璃玉盏上有一个类似树叶的印痕,那个印痕和她手上的令牌十分相似。
苏泠月看了眼手里的令牌,想了想,把令牌放到印痕上。刹那间,琉璃玉盏忽然转动起来,夜明珠发出璀璨的光芒。
苏泠月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忽然,夜明珠渐渐暗下来,砰的一声响,夜明珠的中心出现一粒类似种子的东西。
苏泠月伸手把它拿起来,看了看,满心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她看到破碎夜珠底座下压着一张纸条,她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寒雪草种子,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培育的方法。
苏泠月一目十行的看完纸条,然后赶紧把种子和纸条藏进床榻下的暗格。
看着眼前破碎的琉璃玉盏,她陷入深深的疑惑。
琉璃玉盏是上等贡品,一直放在国库中,明景帝没有发现其异样,她还能理解。
可是,老太太用这玉盏也有很长一段日子,她也没有发玉盏的不对劲吗?
砰——
苏泠月正想得入神,旁边的窗户突然被人撞开,一道黑影咻的一下从外面蹿进来。
“净无炎,你消息倒是灵通,我才回府多久你就追过来了。”苏泠月头也不抬地说。
“你还没开始弄药?”
净无炎立在窗边,乌黑的眼睛朝她斜视了一眼,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玉盏,疑惑挑眉,抬脚向她走过去。
结果走近一看,发现她一直盯着看的是琉璃玉盏,眼前的玉盏已经呈破裂之势,夜明珠更是碎成了两半,净无炎震惊的看着她,“这怎么回事?”
苏泠月耸耸肩,“不知道,突然砰的一声,就变成这样了。你说这玉盏不会是假货吧?”
“胡说什么,这是贡品,你觉得哪个小部落敢冒着被灭的危险,进献假货给皇上?”
净无炎弯身查看玉盏,确定裂缝不是被人什么东西砸到或者切割,也陷入疑惑中。
“也是,那有没有可能是保存的问题?就是这东西放在库房里太久,所以变质了?”苏泠月煞有介事地说。
毕竟弄坏琉璃玉盏不是小事,要是传到明景帝耳里,指不定他会怎么收拾她。最重要的是,琉璃玉盏中的秘密不能被发现。
“不至于吧。”
净无炎剑眉紧拢,说得有些不确定。
怎么说琉璃玉盏在国库中也确实存放了些年头,玉质会不会变质损坏,还真的不好说。
“至不至于,我不知道,反正现在坏了是事实。”
苏泠月转身走向衣柜,拉开,从中找出一块布料,将琉璃玉盏给包起来,然后放到柜中。
“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
净无炎听到她的嘟囔声,剑眉一挑:“我不是什么人吗?”
苏泠月反应极快,笑着说:“除你之外!”
“苏泠月,你弄坏琉璃玉盏之事,我可以帮你保密,但是有条件。”
“医好你妹妹是吧?”
净无炎没有出声,算是默认她的话。
“净无炎,我问你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找不到血莲怎么办?”
苏泠月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视着他,心弦绷紧。
这世上是不是有第二株血莲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娘有的那株血莲,已经被她娘喂进她的肚子里。她妹妹身上的毒时间长,而又毒辣霸道,如果要彻底清除,要么找到血莲,要么全身换血。
“不可能,一定会找到的。”净无炎语气十分坚定。
“你凭什么认为血莲一定存在?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你亲眼见过血莲吗?还是其他人见过?”苏泠月的话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净无炎眸光一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什么意思?你想出尔反尔吗?还是说,你发现了什么?”
苏泠月用力的扭-动手腕,试图抽回手,耐何净无炎手上力气太大,怎么也抽不回。
她索性不挣扎,扬眉道:“我都说了是假如,这是个假设性的问题,你听不出来吗?净无炎,你清醒点行吗?血莲是什么东西,你比我清楚,跟它有关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找不到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一定发现了什么。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净无炎手指的力道猛地加重,疼得苏泠月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