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望月楼内外一片热闹,姑娘们的琴声,歌声与客人们的调笑声交织成一片,此起彼伏,让人幻想连连。
忽然,一群官兵从外头像潮水般涌进来,把整个望月楼围得水泄不通。
姑娘和寻-欢作乐的客人们纷纷被吓到,停止所有人玩闹,缩在一处。
“怎么回事?”
“这是要抓什么人吗?”
“……”
看官兵们来势汹汹的样子,众人不由低声揣测。
景凰羽大步流星的走进望月楼,冷酷的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声冷如冰、地说:“管事的出来。”
一旁的林妈妈看他气势不凡,知道他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战战兢兢的从后头走出来,“这位官爷,不、不知道我们望月楼是犯了何事?你……”
“可见过这两个人?”
景凰羽从袖中掏出两张画像摊开。
林妈妈低头望向他手中的画像,一眼认出其中一张是苏泠月,另外一张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而这人正是前些天刚到她楼里的贵客,难道他是通缉犯?
想到这个可能性,林妈妈心一下子得到嗓门眼,她尽可能的不去看老者的画像,指着苏泠月的画像,颤颤巍巍地说:
“这是苏泠月,她不是被关在大牢里吗?”
“我就问你有没有见过?”景凰羽眸色沉了沉。
林妈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摇摇头:“没、没见过。”
这时,景泽和景焓相继从外面走来。
林妈妈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给景泽行礼,“泽王,你可来了。这位官爷他……”
景泽无视她的话,径自走到景凰羽面前,“二皇兄,人可找到了?”
二皇兄?
泽王喊这人二皇兄,难道他就是当朝的太子?
林妈妈一脸惊骇,万分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冒犯到他,否则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让人把望月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通通都给我搜一遍。”景凰羽沉声下令。
泽王听他这么说,知道还没找到人,侧身微转,对旁边的官兵打了个手势。
官兵们一接到命令,鱼贯而入,把望月楼翻了个底朝天,但即便如此,依然没找到苏泠月,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景泽见状,忍不住问:“二皇兄,你确定那张纸条的字真的是苏泠月写的?会不会是有人模仿了她的字迹,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对啊。这望月楼五皇兄最熟,如果她人在这里,早有人通风报信了。”
景焓见官兵们把楼内的花姑娘都盘问完,仍问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也不禁怀疑景凰羽收到信息是不是假的。
“白芨。”景凰羽唤来心腹,沉着脸问:“字条是谁给薛公子的?”
“是望月楼的花魁牡丹。”白芨答。
听到他的话,景泽立刻朝林妈妈问:“牡丹人在哪里?”
“望月楼里只有秋菊,梅兰,没有牡丹。泽王,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林妈妈怯怯地说。
“林妈妈,此事事关重大,你若敢说谎,可是要被诛杀的。”景泽目光森冷的瞪着她,眼底里充满警告。
“不……不,民妇不敢撒谎。望月楼里确实没有牡丹这个人,泽王要是不信,可以找姑娘们问问。”
见他不信,林妈妈脸都吓白了。
“你去问问。”
景泽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抬脚向前头的花姑娘走去,没一会,他走回来,摇摇头:“禀泽王,据那些花姑娘说,楼里没有这个人。”
景泽听完,扭头望向景凰羽。
景凰羽冷眼扫向白芨,“怎么回事?”
他是他带出来的人,他的行事做风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容易被人忽悠的人,这里头肯定有什么问题。
面对他的质问,白芨有些懵,当时收到纸条后为了确定事情的真假,他亲自调查过对方的身份。他还亲自跟踪她回到望月楼,也亲眼看到她跟望月楼的人打招呼,不可能会出错的。
就算他真的认错,薛少不可能认错吧?
“太子,我去认认人。”
说着,白芨抱紧手上的剑,向前边的花姑娘们走过去,一双锋利的眼睛,不停的从面前的花姑娘脸上掠过。
须臾,他看完所有人,却没有找到所谓的“牡丹”,顿时陷入疑惑,难道他真的被耍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二楼有个人影偷偷摸摸的想要离开,他双足点地,飞身上楼挡那人面前,当看清那人的长相,意外发现她就是他们要找的“牡丹”。
白芨二话不说抓住她的肩,飞身下楼,把她带到景凰羽面前:“太子,人找到了。纸条就是她给属下的。”
“铃铛?”林妈妈看到跪在地上的女人,惊呼出声,“怎么会是你?”
铃铛压低着头,不敢出声。
“说,纸条你是从哪里来的?”景凰羽厉声质问。
“太子殿下,铃铛是草民的远房亲戚,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现在是又聋又哑。她听不到您的话。”没等铃铛作出反应,林妈妈立即抢声,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又聋又哑?”景凰羽眉头紧蹙,“她可识字?”
“太子说笑了,她都听不到,哪能习得了字。”林妈妈说。
“是吗?”景凰羽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妈妈一眼,缓缓道:“她不会说话,不识字,她怎么懂得跟薛公子说她叫牡丹?”
林妈妈顿时语塞。
“太子说得是,草民不聋也不哑。纸条也是草民塞给薛公子的。”
铃铛忽然抬头,解释字条的由来:
“前些日子,楼里来了一个贵客,对方出手阔绰,一出手就给林妈妈一百两黄金。他让林妈妈给他找一个僻静的院落,林妈妈把他安置在后院的密室里。后来,他带回来了一个姑娘,说是他的远方亲戚,因为生了重病不能见人。
那人见草民又聋又哑,便指定草民去伺候那位姑娘。昨日,草民去给那个姑娘送饭的时候,她趁那人不注意塞给了草民这张纸条让草民送去王府,或者将军府。
草民身份卑微,哪里接近得了。所以,草民便悄悄的把纸条塞给薛公子,请他帮忙把纸条送到太子手中。”
“她人现在在哪里?”景凰羽一把抓起铃铛,厉声问。
“太子请随我来!”
铃铛起身引路。
林妈妈见此,两眼翻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