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雅的伤口比苏泠月想像的要深得多,庆幸的是没有伤到重要的肝脏,不然的话,就算有她在,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一口气缝完二十几针,打结的时候,苏泠月的手已经酸得在抖。
“你还好吗?”海蓝一边给她递毛巾,一边问。
苏泠月接过毛巾,擦拭掉手上的血渍,“休息一下就没事。”
“我给你倒杯水。”
虽然她不懂医术,但是刚才站在边上看她给阿楠雅缝合伤口,一站就是一柱香的时间,她也知道很累。
“我不渴。我出去给阿楠雅找点草药,你先在这里有照顾她。如果她醒了,你给喂些水,她刚才的血流得太多了。”苏泠月嘱咐道。
“外面乌漆抹黑的,你上哪找草药?”
海蓝朝窗外看了一眼,又想到他们才脱险,她这会出去的话,要是让格里的人抓住,怎么得了。
“放心,我是大夫,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草药。你在这里呆着,我很快就回来。”
话说完,苏泠月转身向外跑,不给海蓝啰嗦的机会。
离开小木屋后,她并没有走远,只是在附近寻了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开启系统。
没错,采药是假,找地方进入系统才是真的。
她的药包在禁地的湖里给冲没了,身上仅剩下的几根银针刚才也用光,她再不补充设备,就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进入系统后,她迅速的进入储存室,用药袋装好几瓶日常用药品,什么消炎、退烧、补充维生素等等。
拿完药,考虑到她们可能要在小木屋躲个几日,现在又有三个病人需要照顾,苏泠月又从储存室里拿了一株千年灵芝,然后退出系统。
刚出来,她就听到景凰羽的喊声,转身一看,他向她飞奔过来,苏泠月心猛然一提。
完了,他该不会是看到她的系统了吧?
他要是问起,她应该怎么跟他解释?
总不能跟他说她是来自现代吧?
“泠月……”
就在苏泠月愁眉不展之际,景凰羽已经跑到她身边,二话不说的把她拥入怀中,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你去哪里?我还以为你被格里那会人抓了。”
“我、我没去哪,就一直在这里采药。”苏泠月说。
“你一直在这里采药?”景凰羽松开手,狐疑的看着她,“可我刚才在这里来去走了好几回,怎么没看到你的人?”
“我、我刚才是一直蹲着,这里杂草那么多,天色又暗,你一时没察觉很正常。”
苏泠月见他提都没提系统的事,心想他应该没看到,继续打马虎眼:
“你看,我刚才在这里挖到的,运气是不是特别好。”
苏泠月拿起手上的千年灵芝,献宝似的的。
借着朦胧的月光,景凰羽看到她手中拿着一株色泽深厚的灵芝,一看就是好东西。
但灵芝这种东西不是一直生长在深山老林吗?
眼前的这个地方杂草丛生,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灵芝的地方。
他想到的这个问题,苏泠月也想到了,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白痴,但是话都出口,她也改不了口,只能硬着头皮说:
“是不是被我的好运气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像这种地方,也能让我挖这样的好东西,我的运气真不是普通的好。”
“运气确实是好。”
虽然景凰羽很疑惑这里为什么会长灵芝,但比苏泠月的撒谎,他更愿意相信前者,毕竟她没有撒谎的理由。而且,如果灵芝不是她采的,总不能是别人送的吧。
俩人说说笑笑回到小木屋,一进门,海蓝就迎上来,拉着苏泠月说:
“你终于回来了,你出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幸好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阿楠雅醒了吗?”
苏泠月走到床边,看到阿楠雅睁开眼,扯下腰间药袋,拿出消炎药,倒了一颗递到她唇边:
“把药吃下去,以防你的伤口感染。”
景凰羽站在边上,看她手里装得鼓鼓的药袋,纳闷的皱眉。
奇怪,她的药袋不是在禁地的湖里给浸湿冲走了吗?
她这个药袋是从哪里来的,里面的药又是什么时候弄的?
他没记错的话,去竹园的时候,她身上还没这个药袋。
景凰羽想到刚才那个草丛,他明明在那里找了几次,也喊了好几次,他可以非常肯定当时那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可她却突然冒出来。
还有她手上的灵芝,说是在草丛里挖到的,但那里杂草丛生,可能吗?
景凰羽越想越疑惑,觉得他这个太子妃身上全是谜。
苏泠月给阿楠雅服完药后,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看望云姥姥,如阿楠雅所说,她被下毒了,而且她身上的毒跟海蓝身上的十分相似。
好在她中毒比较浅,比起医治海蓝要容易得多。
“海蓝,把门关上。”
“为什么?”海蓝不解的看着她。
“你想救姥姥就按我说的去做。”
海蓝听她这么说,只好乖乖的把门关上。
门一关,苏泠月立即拿过桌上的杯子,拿刀在食指上割了一下,把血滴到杯中。
与此同时,她不忘交待:“如果我夫君发现了血的问题,你知道怎么说吗?”
海蓝伸手拿了个杯子,然后拿起她放在桌上的刀,在自己的食指也划了一下,学着她把血滴到杯子里:
“我就告诉他,是用我的血,以毒功毒救的姥姥。”
“聪明!”苏泠月赞道。
“但是我不明白,他是你的夫君,你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你的血能救人,不是能更好的保护你吗?”
苏泠月微微一笑:“海蓝,你年纪尚小,有些事你不懂。等你将来成婚了,你就会明白不是所有的夫妻之间都能坦承的。”
尤其是帝王之家,道得太尽,死得越快。
她不像意茹和田田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当靠山,她只能靠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她更要保护自己。
至于男人的爱,就像现代的奢侈品,得到一时鲜,能从一而终的是极少数。
何况,她和景凰羽才成婚,他就迫不及待的把另外一个女人迎入宫,尽管是无奈,但伤她也是事实。
海蓝听着她的话,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