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
花涟漪紧拽着苏泠月的衣袖,眼眶里蓄满泪水,眼神哀求,一副生怕她会将弃之不顾的样子。
“不要害怕,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你推入这火坑的。”苏泠月低声安抚了她一句,转而望向林妈妈,语气坚定地说:“生意我可以不做,人我一定要带走。”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林妈妈话音一落,打手们瞬间蜂拥而上。
知道苏泠月手中有针,这回他们出手十分的小心,都不往她面前钻,而是借着手中的木棍左一棍,右一棍的往她身上挥舞。
苏泠月左闪右躲的,好不容易避开一波袭击,另一波的袭击又如潮水般涌来,动作快得她难以应对。转眼间,她便处于下风,“砰”的一声,她的膝盖被其中一个打手的木棍打中。
剧烈的痛感袭来,她“啊——”一声,单脚跪大地上。
花涟漪见状,大惊失色:“三小姐……”
刚想靠近,她人就被旁边的打手给抓住,她用力的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林妈妈听到她对苏泠月的称呼,微微一怔,继而两眼冒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
“没想到竟是个姑娘。既然这么舍不得阿丑,不如留下来与她作伴。”
苏泠月忍痛起身,看着林妈妈算计的嘴脸,讥诮道:“留下来?你就不怕我这模样把你京都第一花楼的招牌给砸了?”
林妈妈捏着帕子掩嘴笑道:“你再丑能有阿丑之前那么不堪入目吗?你都能把阿丑变成在美人胚子,本尊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说话间,她人已走到苏泠月面前,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脸,想看看她的真面目。
在她指尖碰到苏泠月下颌的刹那,苏泠月不动声色打开手中的瓷瓶,对着林凤就泼过去。
“啊——”
林凤没料到她竟藏了这么一手,顿时防不胜防,闭着眼睛尖叫了一声,抬手想扫掉眼前的粉末。
就在这时,苏泠月手里的银针已经抵在她的喉咙口:“林妈妈,我劝你最好别乱动,我这针可不长眼的,要是不小心伤到你,那可就不好了”。
“林妈妈……”
见林凤被挟持,旁边的大管家不由惊呼出声。
围观的姑娘和客人们也纷纷被吓了一大跳,一个个大惊失色。
“你若敢伤我分毫,我保证你明日便横尸街头,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
面对苏泠月的威胁,林凤完全不以为然,仿佛吃定她不敢动她。
苏泠月也不蠢,她一个女人能经营这么大一个花楼,不用想也知道她背后定是有人在给她撑腰。
“林妈妈,我也不想你和作对,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把阿丑的卖身契给我,我再给你一粒金珠当作赔偿,如何?”
“今日.你和阿丑一个也别想跑。”
林凤见她让步,只当她怯于她的威胁,顿时更加得寸进尺。
苏泠月未料她竟如此贪婪无耻,火一下子烧起来,她握紧手上的银针往前挪动一分:“我,你要不起!”
“大胆贼人,竟敢挟持林老板,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这时,望月楼门外闯进来十几个官兵,为首的捕快手直指着苏泠月,气势压人。
苏泠月眼光余光淡扫了捕快一眼,道:“没想到你们来得还挺快的。”
原本她还想用钱了事,看来现在只能把事情给闹大了。
“放了林老板。”
捕快再次出声喝令。
“我若是不放,你敢杀了我?”
苏泠月的话三分试探七分挑衅。
捕快闻言,拔刀相向:“你若敢伤林老板分毫,我等必将你大卸八块。”
“大人,你只瞧见我挟持林老板便想将我大卸八块,却不问我因何挟持她,看来你平日里没少助纣为虐。”
苏泠月眸光一敛,寒光尽现,讽刺味十足。
“放肆,竟敢跟污蔑本捕快清誉。”捕快脸色骤变,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恶徒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官兵立刻将苏泠月团团围住。
苏泠月见他们靠近,抓着林妈妈的手更不敢松懈。
“哟,这是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从二楼的方向传来。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瞬间看到一个面冠如玉,身着水蓝色真丝锦袍的男子摇着扇子从楼上走下来。
捕快见来人,脸色顿变,赶紧拱手行礼:“五公子,没想到您也在,属下失职,搅了您的雅兴。”
五公子合起扇子,用扇柄敲了下他的头,轻哼道:“你也不是第一回干这种蠢事了,若再有下次,这个捕快,你也别当了。”
言罢,他提步向挟持林妈妈的苏泠月走过去,一双迷人桃花眼自上而下的打量了她一圈,看到她别在腰间的玉葫芦,凉薄的唇.瓣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没有想到苏公子跟本公子一样,竟然也喜欢这望月楼寻找乐子。只是不知,你这玩的是哪一出?不知能否让本公子也一起玩玩。”
苏泠月看着眼前笑得如花般灿烂的男人,心直坠谷底。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七皇子的胞兄,当今五皇子景泽。
虽然她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让他撞见她来望月楼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早知道她就应该听翠竹那丫头的话。
苏泠月轻咬了下唇,硬着头皮道:“公子认错人了。”
“本公子认错谁,也绝对不会认错苏公子的。”
景泽用扇柄指了指她腰间的玉葫芦。
苏泠月眼睑微垂,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她眼前掠过,没等她看清怎么回事,她的手腕忽然一疼,银针落地。下一秒,腰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紧紧禁锢住。
定眼一看,五皇子景泽那张妖艳的脸已经近在眼前,苏泠月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给我松手。”
“行,你把脸给本公子洗了,我就放了你。”
“洗脸?”苏泠月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的脸奇丑无比,你不怕看了,回去后会恶梦连连?”
景泽捏住她的下颚,微眯着眼眸,细细的盯着她泛黄的脸,犹如在研究什么稀奇的东西。
须臾,他抓起衣袖在她额头用力的擦拭了一下,看着袖上厚厚的一层粉末,他皱眉道:“你这是铺了多厚的粉?”
“关你什么事,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了,说你有断袖之癖。”
苏泠月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不得不咬牙威胁。
“那我只能当众扒光你的衣裳自证清白。”景泽瞅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勾起抹邪恶的笑容。
苏泠月:“……”
这人有病,而且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