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王朝把那杯水放在了陈百强面前的桌子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哼！”
陈百强待在这里几个小时，确实渴了，见到那杯水，立刻就要伸出手来端杯子。
“呵……这杯水，是李源送你的。”
王朝冷冷一句话，让陈百强的手僵在那里。
“什么？”
陈百强抬起头来，看向王朝。
王朝没立刻理他，而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掸了掸裤子上的灰道：
“就在刚刚，李源……嗯，你应该知道是哪个李源，他亲自给我打电话……说你有心脏病，怕你发病，让我给你送点药吃。”
“我本来以为是什么药片胶囊，没想到是冲剂。”
王朝用下巴一点陈百强面前的那杯水道：
“哝。就是那杯水了，赶紧喝了吧，我可不想你就这么死在我这审讯室里。”
陈百强脸色瞬间僵住，然后缓缓低头看向身前的那杯水。
没有接触到杯子的双手，逐渐开始发抖。
“呵……陈老板不傻嘛！”
王朝呵呵一笑道：“看来，你也知道，这药喝不得？”
陈百强霍然抬头，看向王朝，面色狰狞道：
“你是李源的人！？”
“你猜？”
王朝对他眨眨眼。
陈百强盯着王朝看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
“你不是……不然你就不会提醒我，这杯水是他给的了……”
“是啊……”
王朝道：“从这个事情上看来，你的后台老板，终究是没能斗过我的上司啊！他现在自顾不暇，只好先把你的命舍出去，才能保全他自己了！”
“他妈的！”
陈百强愤怒的一拍桌子，大骂道：“该死……该死的李源！我们还是校友呢！我给他做那么多事……他就这么对我！？”
“嗯！看来陈老板想通了？”
王朝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呵呵一笑道：
“那就请陈老板说明一下，那视频的来源，顺便做做笔录吧？”
陈百强脸上闪过犹豫神色，最终看着王朝凝重道：“我要见你们领导！”
吱呀……
门开了，姜洋走了进来，对陈百强冷冷道：
“我就是，有话就说吧。”
陈百强看了一眼姜洋的制服，而后咽了口吐沫道：
“你们能保我不死吗？”
“那要看你都干过些什么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会不会死，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姜洋直接说道。
陈百强愣了愣，而后忽的露出苦笑。
“你们都是这么办事的吗？甚至来拿骗我一下都不会？不过还好……我只是给李源处理一些信息上的事情，从来不管杀人放火的事情……你们想问的，应该就是这次，王彪案的事情吧？”
“之前，李源找到我，给我了我一个手机……”
走投无路的陈百强，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最后道：
“那枚储存卡，我记得贴的标签是在国产机的六十四g备用卡里面……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不过最近收到的六十四g储存卡不多，你们很容易就能找到，但那里面已经被我格式化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找到想要的信息……”
“这就够了。”
姜洋满意的一笑，而后对王朝道：
“走吧，这里就交给其他人来审吧。”
“是。”
王朝跟着姜洋走出审讯室，临走前转头对陈百强一笑道：
“那杯水里什么都没加，不过跟你说的事情都是真的，接下来好好配合，你犯得事情还不至于死刑，如果配合，说不定还能从宽。”
陈百强脸色白了白赶忙道：
“我……我的家人……”
“放心，我们会派人的。而且这个消息暂时不会对外放出，安心等着吧。”
王朝最后跟陈百强说了一句，而后转身离开。
……
十几个小时之后。
监察厅的办公室里，姜洋和王朝等监察厅的人们终于得到了他们一直想要的东西。
电脑的屏幕上，一段足有一个多小时的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的开始，是王彪的脸。
他应该是刚刚打开摄像头，将摄像头对准了尚小蝶练舞的方向，然后安静坐在旁边，就那么看着。
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尚小蝶练舞练的明显累了，之后王彪开始走上前去。
两人最开始彼此攀谈，声音虽然不大，但由于练舞室内十分安静，所以收音还是很清楚。
从王彪言语威胁，到他开始动手动脚，尚小蝶不停挣扎……
每一幕都精准的拍摄下来。
“看来……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事情了……”
看着画面中发生的一幕幕，屋子里的人都逐渐沉默。
“王彪已经是构成了强.奸犯罪，尚小蝶杀掉他，就是正当防卫！”
王朝道。
“可是之前的那段画面看起来，王彪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尚小蝶却还在不依不饶……”
一旁的同事皱眉开口。
“你这话完全是上帝视角的判断。”
又有同事反驳道：“如果你是尚小蝶，你能判断，你放弃击打之后，那王彪会不会再次爬起来，对你实施暴力犯罪吗？这显然是无限防卫权的行使，属于正当范围范畴。”
之前那同事思考着点了点头。
“别说话，把视频看完。”
这时姜洋开口，阻止了旁边部下的讨论。
视频继续进行，尚小蝶拼命用掉在地上的水杯砸中了王彪的头，顺利脱身。
旁边的人小声叫了句好。
紧接着，就看到尚小蝶跑出了画面。
然后传来了撞门的声音，之后尚小蝶返回，手中拎着一把椅子，然后便发生了之前那个所有人都看过的视频中发生的事情。
“她说的很清楚，门被锁住了，而钥匙在王彪身上……这样看起来，之前那个舞蹈团的领队李明，也有做假证的嫌疑，需要带回来重新审一审。”
王朝看着屏幕道：“这样看来证据很齐全，我们可以直接判定，王彪强.奸不成，反被打死，尚小蝶形式无限自卫权，是可以判定无罪的。”
“真是想不通，这里面的内容，跟李源其实根本没什么关系，甚至都没有提到过他的名字，他干嘛要掺和进来这么深？”
姜洋想了想道：
“因为，他已经被网络上的各种论调拖进了这个案子，如果王彪坐实了人渣的身份，那么他这个当初认命人渣工作的人事总务部总管，也会承担相应责任，而他自己也不干净，一旦开始对他展开调查……他怕是会有很大的麻烦……好了，后面不是我们现在该想的是，对李源的调查，也没有相关的批文，先盯好眼前吧。”
又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姜洋站起身来，转身往门外走同时道：
“嗯……这种情况，应该就可以考虑放人了。”
正在这时，电脑的扬声器里，忽然传出尚小蝶激动的吼声。
“我哥是东方集团的高层！就算是打死你，他也能保我没事！”
姜洋的脚步瞬间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