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组……不是，姜副司，这点纸不值钱的，我自己买也行。”
骆希看了看那信封，笑着摇了摇头。
“收下，这是我做事的原则，不能用你的钱。”
姜洋直接将信封塞到了骆希的手里。
“真不用……其实，我最近正是耗纸的时候，别说这些纸，就算再多十倍百倍，我想都不会引起怀疑。”
骆希想将那信封还给姜洋，但看到姜洋那郑重坚定的目光，又停下了动作。
“发生了什么事？”
姜洋问道。
骆希想了想笑道：“您知道今天我和陈识在展览馆那边的事情了吗？”
“我知道。”
姜洋点点头。
“哦……”
骆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又调整状态道：“好像是因为这件事，集团内部要开始整顿这种集团成员尤其是高层在社会上的行为作风问题了……而且查的还挺严格，我接到的命令是，要将还在集团任职的员工，过往发生过的事情一概清查，如果有发现利用集团力量，逃避了监察厅的处罚，或者是在外闹事的情况，就要让员工自己去监察厅接受处罚。”
“有这事？”
姜洋皱起眉头，“东方集团一向我行我素，在社会上也是横行霸道，吞并了长藤的市场份额之后，更是在江州占了六成以上的市场份额，他们怎么会突然做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
骆希摇了摇头，但看向姜洋道：“不过这是好事吧？这代表着东方集团要往正轨上走了，以后不会再有那种欺负人的事情发生了。”
“一旦触犯了法律之后，就算是过后做再多的好事，也没法将曾经做过的坏事抵消！”
姜洋摇了摇头，否定了骆希的说法，但随即又点了点头道：
“不过，你们集团让员工自己去监察厅接受惩罚，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他们突然有这种行为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因为有什么更大的事情需要掩盖吗……”
“呃……姜副司，我想不是这样。”
骆希看着姜洋思考，提出自己的意见道：“您看啊，不管我们承不承认，东方集团在江州，都是绝对的龙头霸主，别说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就是这些员工在外面欺负人的事情，如果不在集团内部这样彻查，我恐怕你们也没法找到处理的方式……”
“请别生气，您知道我是做律师的，对于这方面，我相信东方集团的法务部团队，只会比我这个菜鸟做的更好，更天衣无缝。”
“在这种情况下，集团内部主动内查，并且将犯错的员工移交监察厅，这难道不是一种暴露自己弱点的表现吗？恕我直言，就单单我今天一天所浏览到的那些事情，就足够姜副司您带着您的部下忙个一年了，而且还不一定有成果……”
看着姜洋越来越阴暗的脸色，骆希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你说的有道理。”
姜洋沉着脸，但并没有否认骆希的话，而是点了点头道：
“但就算是需要查一年，查十年！乃至一辈子，只要我还在监察厅，这些事就肯定会查下去！”
“……您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骆希看了看她，由衷点头，而后用双手撑着下巴，目光往上，似乎想着什么道：
“我只是希望，陈识不要像我之前一样，进了长藤，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是在给一群恶魔做事……东方集团一直都给人一种强大惹不起的印象，我不想陈识最终变成东方集团做坏事的打手……”
“事情会查清楚的，在这期间，你要小心……嗯，你现在在集团内做的事情就已经相当于是在配合我们做事了，但你要看好陈识，别让他做出什么为了东方集团伤害别人的事情来……”
姜洋安慰了骆希一下，而后轻轻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墙上贴着的菜单道：
“看看吧，咱们都吃个早饭，然后我送你回家。”
“嗯……”
“一杯豆浆，两根油条，一个麻团。”
骆希还没说话，一个声音却突然从她的身后响起。
一瞬间，骆希的身子猛地一僵，同时她看到面前正面朝着门口方向的姜洋也是脸色微微一怔，然后将手臂拿到桌子上，盖到了那叠文件上。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陈识没在意这两人的不自在，直接来到骆希身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骆希的肩膀。
“往里面坐坐。”
“啊……好……”
骆希一愣，赶忙站起身来，往靠墙的方向挪了一个位置，把正对着姜洋的位置让给了陈识。
“才在东方集团上几天班？你就已经有他们那些人做事的痕迹了。”
姜洋一双凤目盯在陈识脸上，其中含义不明。
陈识摇摇头，没回答她的问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姜洋没说话。
骆希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赶忙开口道：
“其实之前就跟姜组长……姜副司认识了，但是真正熟悉，是上次我去监察厅找你的时候，那时候刚好碰到姜副司，是她提出帮忙把提出来的，就省了咱们不少麻烦事。”
陈识侧耳听着骆希说完，目光却依旧停在姜洋的脸上，与她安静对视道：
“这可不像是你做事的风格啊……这种事，不应该走流程吗？”
“我看了nmc广场上的录像，也看了那个死掉的张昭的报告……确定这事情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不然我也不会轻易放了你。”
姜洋这才开口。
“呵……”
陈识不带笑意的勾了勾嘴角道：“然后刚好，在我们集团，安插一个眼线？”
“呃……”
骆希坐在旁边，脸上露出尴尬情绪。
陈识继续看着姜洋道：“这是发现发展不了我，于是就来发展我身边的人了？”
“我是为了你们好。”
姜洋并不躲闪，与陈识对视道：
“陈识，我当你是朋友，才会这么做！”
“我不怀疑你的话。”
陈识点点头，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道：
“你也听到刚刚你发展的这个小间谍说的话了，我们公司内部，正在彻查，负责人就是她，而且这次的力度很大，可以说骆希甚至有调查东方集团董事长以下所有人的权限，而且所有需要移交监察厅的事情，都会交给监察厅处理。”
“我不知道的是，你们集团是怎么判断，一件事是否需要移交监察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