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两人,一个手拉着我领子将我扒拉去一边,这时我还在傻乎乎地看翻译器,另个则开始对小明动手动脚。
小明发出尖叫,转身想逃,但被拉住后脖领一把扯回来,外衣扣子给扯开,露出雪白肩膀。
“啊哈!”两个坏种发出喜悦欢笑,手继续撕扯小明衣服,小明抬脚拼命乱蹬,一个不慎,被那厮抱住一条腿,只剩单腿站在地上,姿势尴尬且无助,人就哭了。
我哆哆嗦嗦,表情慌乱,看上去很害怕,还在慢悠悠地把翻译器往口袋里放,这做派让黑厮看不起,放松了警惕,笑眯眯地转脸去看正在受辱的小明。
抓住机会,我全力一脚踢到他裤裆,跟着抢他匕首,谁知那厮匕首抓的极紧,裤裆也很坚固,非但没瘫软,竟然还有力气跟我撕扯,口里哦呜叫唤。
小明上衣已经被整个撕下,浑身雪白刺激到我,头不晕了眼也不花,腰腹生出一股神力,对着黑厮眼眶猛一戳,跟着翻转他手腕,匕首划过他自己胳膊,划出一道血印。
黑厮吃痛松手,匕首到我手里,不等他有反应,我已经扯了他衣领匕首往他肚子里猛捅,接连四五下,那厮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身子腿都软下。
另个见状吃惊,跑过来抓着匕首对我挥舞,我只看到眼前亮光一闪,跟着鼻子脸颊发凉,血水喷涌而出。
不用说,我的脸被划开了。
或许是我的脸划开的口子过于恐怖,黑厮被吓愣住,也就零点几秒的恍神,被我抓住机会,匕首又对着他小腹一顿捅,又快又稳。
小黑厮还想挥舞匕首还击,可惜被我控住手腕,半分都不能动。
也是连捅四五刀,手上感觉到滑腻,才把他松开,那厮自去躺地上捂肚子,发出呜呜惨嚎。
另个倒还坚强,手捂着肚子往街道反方向爬,我想追上去再给两刀,又觉得身在异国他乡,惹出人命怕是不好交代,当下丢了匕首,先去给小明披上衣服。
衣服搭到肩上小明才反应过来,满脸惊恐地想摸我的脸,似乎想替我捏住伤口,却又害怕血液不敢上,战战兢兢矛盾得很。
我对她笑,“没事,你安全就好。”
小明哇地一声哭了,“快快,找医院,你脸都掉了。”
小明拉着我疾步走,我感觉到自己脸皮在颤抖,便用手捏了,心里一声哀叹,又恢复平静,不悲不喜。
脸掉了就掉了,我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人物。
此时已经凌晨五点,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浑身散发着酒气,是个肥胖的白人中年大叔,被我的惨状吓坏了,瞪眼定睛看。
我拿出翻译器,问他最近的医院在哪。
大叔手指了个方向,叽里咕噜问:“你们怎么回事?是受到袭击了吗?”
“有两个劫匪,他们抢劫了我们。”翻译器说完,大叔就变的义愤填膺,鼻头泛红,“我可以送你们去医院。”
说完快步跑向街边一辆洒水车,打开车门让我们上去。
在车上,通过翻译器,我了解到大叔是个洒水车司机,他宿醉一夜,酒醒后被老婆骂出来,无聊就来看自己的洒水车,想在车上补个觉,结果遇到我们。
离我们最近的是墨尔本皇家医院,司机热忱地带着我们去急诊,里面的护士医生都很尽责,以最快的速度将我送上手术台,清洗消毒,我脸疼的不行,后面打了麻醉针。
等我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我躺在有淡蓝色窗帘的病房里,小明守在我身边,不远处的病房门口还站着两个大腹便便的白人警察。
“现在什么情况?”我问。
“他们请了个懂中文的警察来问我,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都没说,问什么我都说不知道。”
那我懂了,要编谎,就必须编的像一些。很快,一个高大的黑人警察来到病房,自我介绍说他叫张大伟,这个名字是他当年在中国留学时取的。
张大伟很健谈,有一口白牙,人看上去敦厚,但聊几句就能感觉出他其实很聪明。
他问我们的被绑架过程,越详细越好。我摆手说头晕,很多事情记不清,现在唯一想的是尽快回国。
“这个我们已经联系大使馆,很快会有人来和你们接洽,同时我们也接到国际刑警通知,绑架你们的可能是一个大型跨国犯罪集团。”说这个时张大伟的表情很认真,“他们不仅仅是绑架,还贩卖女人和儿童,以及人体器官,你懂我意思吧?”
如此说小明瞪大眼,被吓坏了。
“很抱歉,这事听上去有点恐怖,但是事实,他们从东南亚弄来妇女儿童,从事一些肮脏交易,我们政府也在尽最大努力进行打击,但他们很狡猾,我们掌握的线索不多。刘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回答,只说:“其实我们在这里也有朋友。”而后通知小明,让她联系侯美玲。
这是我们一早就商量好的,一旦被警察认定为受害者,就第一时间联系侯美玲,跟着侯美玲的律师朋友出现,剩余的事情就不用我们管了,律师会全部搞定。
事情到此,身份洗白就算完美达成。
侯美玲来到医院还不慌不忙,等见到我,脸吓得煞白,失声惊问:“你怎么搞成这样?”
对此我只能哼哼,脸上缝了二十几针,一说话就扯的疼。
小明说了整个经过,语调中还带着惊魂未定,“真的被吓死了,要不是金虎,我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态。”
侯美玲能想象到,抱着小明安慰:“好了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辈子以后你就静等着享福吧。”
完了看向我,眼神里都是心疼,既惋惜又担忧。
在医院躺了两天,警察来了三四次,最后出院,重新回到侯美玲的小房间,这时那位律师朋友也帮我们搞到了新的身份证明,凭这个证明我们可以安全离开澳洲。
但还有个小问题,张大伟私下找我谈,说我们两个在香港海关那边有记录,并未显示我们是被人绑架。
这个我开口胡扯:“准确来说,我们不是被绑架,而是被胁迫,胁迫我的人叫刘金苟,他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必须上那架飞机。”
“那他为什么胁迫你?”张大伟转着手中笔,眼神狐疑,“刘先生,我们很想帮你,但这需要你的配合。”
我摇头,“这个不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说原因,我就想办法逃出来了。”
“好吧。”张大伟换个轻松语气:“我们联系到了你的前妻,她现在是阿勒斯泰集团的总裁,是个很有分量的人。”
“你干嘛要帮我联系她?”我皱眉,嗅到一丝不对,“我并不想见到她。”
“刘先生,你们是坐同一班飞机过来的,我想,绑架案应该和她也有关系。”黑警察得意地敲着手中笔,“另外还有一点,我们在出入境没发现她的进入记录,但很奇怪,她人却出现在这里。”
黑厮说着,笑的耐人寻味,“刘先生,你真的没有其他话想要对我说?”
我不做声,这是律师教的,当感觉到问题不对,我有权不说话。
好在张大伟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聊完他就走了,似乎对我背后的故事不感兴趣。
在侯美玲家养了两天,脸上的伤疤开始发痒,那是血肉在愈合。
脸不疼了,头又开始晕,不过有好消息传来,胖子严青一行今天下午就会到墨本,专门过来帮我解决头疼头晕。
不好的消息是,苏彤也跟着来了。
这让我大为光火,电话里想发飙,却没办法,来都来了,又不能让飞机半道掉头回去。
一下子多三个人,侯美玲这里肯定住不下,我只能联系酒店。
然而酒店电话刚打完,苏晴发来文字消息:彤子来澳,你和侯美玲的事情怎么办?
一句话问的我火起,回:彤子是你喊来的吧?
是。
苏晴倒也干脆:原本是喊你来帮我争夺遗产,结果你跟狐狸精跑了,我要赢,必须要找信得过的人,你不答应我就只能找彤子了。
我:你到底是什么计划?为什么非要找我和彤子?
苏晴回来两个成语:金蝉脱壳,暗度陈仓。
我:?
苏晴:我要做空阿勒斯泰,那么大一笔钱,我必须交给信得过的人管理,这个世上,除了你,我只剩下彤子可选。
我就火了。
那你早说啊!
我跟狐狸精跑了我也是你前夫,一样值得信赖。
苏晴怒回:信你娘个大头鬼,我把钱给你,你带着狐狸精浪迹天涯四处潇洒,我满世界被人追杀,是你傻还是我傻?
这么说我就无语,事情办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一开始对我有所隐瞒,你早这样说,孰轻孰重我能分不清楚。
眼下这相,沉思三分钟,我对苏晴道:“彤子快要生了,这节骨眼不能让她压力太大,这事你就别和她说了,还是我来办。”
“不行。”隔着电波我都能想象出苏晴的严肃嘴脸,“你已经背叛,我信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