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要脸!”小明怒骂,板着脸,过一会噗嗤声笑。
“你还有其他事吗?没有我送你回去。”她说。
我在副驾上闷闷不乐,用祈求的语调说:“别嫁给李俊,行吗?”
“我说了不算。”她轻声回,眼睛翻我一眼,“总归要嫁人的。”
“至少嫁个自己喜欢的。”
“哎~”她叹口气,摇摇头,很不耐烦,“不聊这个话题了,聊点开心的。”
我继续闷闷不乐,“一想到你要嫁给人渣,我心里跟猫抓一样,开心不起来。”
“你有多少钱?”她不接话茬,强行转移话题,“所有资产加起来能有多少?说实话,不准吹牛。”
“要是厂子不倒闭,我有两三千万,要是厂子倒闭了,我就是负债两三千万。”
“这么强?”她呵呵笑,“能负债那么多,说明你能挣那么多,也很厉害了。”说着欢喜,“你知道我有多少钱?”
我心情不佳,不想回答,她就急了,“说呀,猜猜看嘛。”
“你让我亲一口我就猜。”
她剜我一眼,气恼又无奈。
正好前面出现红绿灯,她刹车,挂空挡,便是这刻,我胆子变大,解开安全带扑过去,强吻。
她的身体被安全带禁锢着,双手握着方向盘,右脚还放在刹车上,身体本能绷直,任我索取。
好久不见,她的唇软软的,润润的,应该是很名贵的唇膏。我舔舔嘴唇,静静看她。
她不动声色,不悲不喜,同样目光平静地看我,小声问:“什么感觉?”
“好香。”我虚伪地笑,仿佛自己能亲到她是天大的喜。
“还有呢?”她问,语调淡淡。
“满足,骄傲,还有喜悦。”这倒是我的真心话,她那么年轻漂亮,坐在车里任我妄为,带给我的感觉就是强烈的征服和自豪感。
她的眉毛向下,不和我目光发生接触,低声道:“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语调很淡,表情很冷,也给了我迎头一击。
女人是感性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她爱你时,睁眼闭眼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你亲她一口,她能激动半天。她不爱你时,对你冷冰冰,就算你亲到她的嘴,她也毫无感觉,心无波澜,甚至带着厌烦,觉得恶心。
那些失足招呼客人时不让亲嘴,就源于这个道理。
她是真不爱了。
我有些失落,讪讪回到座位,重新系好安全带。
车子继续往前走,我们都不说话,气氛一时冷漠,她按下播放键,音响飘出时下很火的抖音名曲点歌的人。
不得不说,现在的短视频平台真的强大,这首歌我从来没主动听过,却不妨碍我竟然会唱。
尤其当前这种心境,这首歌来的不要太及时。
听过前两句我就烦躁,把音乐关停,对小明吩咐:“靠边停车,我要下车。”
小明不回应,但按我说的做,车子靠边,按下车门锁。
这一刻,我又改了主意,把档位放P,熄火,再次扑上去,吻。
她不抗拒,也不回应,身体依然僵硬。
我凑她耳边说:“我喜欢你,真的,第一眼见你就喜欢,虽然那时我有老婆,但已经快离了,我喜欢你,说不出是什么心理,就想每天看见你,看你笑,看你闹,看你所有的喜怒哀乐。”
“后面你妈找到我,让我远离你,说我会害你一辈子,刚开始我不同意,后面我遇到麻烦,处境比较危险,我动摇了,我觉得你妈讲的对,我大你这么多,不该拖累你……”
“可后来,我还是忘不了你,越是隔得久,想你的念头就越浓,浓到浑身都不舒服,看什么都不得劲,就想看到你……”
“我以为这样的感觉忍一忍就会过去,直到今天中午,刘金苟说你要嫁人,我再也绷不住,我的心告诉我,我喜欢你,想和过一辈子……”
小明看着我,眼珠微微转,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可能是我的情话不够热烈,她还没有真正触动,可惜没读过多少书的我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词,思索间牙一咬,索性再扑上去,热吻。
不光是吻她的唇,还有她的脖子……
她的身体不再僵硬,逐渐变的柔软,慢慢将我抱紧,开始给与我回应。
我们不说话,车内只有低沉的喘息。
很快我发觉事情不对头,赶紧刹车,激动地道:“宝,你姨妈。”
“没事,第六天,快完了。”她说着,翻身上来。
她说的倒是简单,她自己的身体她清楚,可我呢?我这还缝着线呢。
紧要关头,嗨一声咬牙,硬着头皮顶。
车内温度升高,她把车子发动,空调打开。
很快,她浑身颤栗,如一滩烂泥般趴在我身上喘息。
有人敲车门,是个中年妇女,在窗外愤怒大喊:“搞毛啊,大白天在马路上搞什么?来来往往这么多孩子!”
小明当听不到,望着我吃吃笑,我则不好意思,冲大妈摆手,“很快走很快走。”
大妈气鼓鼓走了,小明捏着我下巴笑,“这回满意了?”
我说嗯。
“呵呵,我就知道,这回能管两个月吧?”
“什么两个月?”
“想我啊。”她淡淡地道,“这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和自己老婆睡腻了,就想到我,换换口味满足了,再回去继续睡你老婆。”
语气轻飘飘,似乎毫不在意,但我知道,这样轻松的语调下掩藏着无比凶猛的怒火,同时也醒悟,原来我曾经对她心里造成了这样的伤。
她一个姑娘家,清白身子给了我,本以为能天长地久,结果我动不动就玩失踪,一闹就是几个月不去见,这对她而言何其残忍。
根本就是拿她当玩物。
这样的关系,当然不可能长久,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她对爱情根本没有幻想。
“对不起。”我低声道:“以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什么不会了?”
“以后不会再无端端的闹失踪,今天过后,我每天都要和你联系,有可能的话每天都要见到你。”
“嗯哼?”
“至于我老婆,我会和她离婚,今晚回去就和她面对面谈。”
“呵。”
她翻个白眼,表情不屑,“不用了,我就是拿你解个馋,又没说一直缠着你,你还是和你老婆好好过吧。”
这话不对。
我摇头,“婚肯定是要离的,我不爱她,也爱不起来,肯定是要离的。”
“随你了。”她快速道,“但你要考虑清楚,你就算和你老婆离婚,也和我没关系,别到时候你成了孤家寡人又来怪我,说是我害的你离婚。”
这说法让我惊诧,现在的小女孩玩的都这么野吗?
竟然明摆着说跟我只是玩玩?
话到这份上回不了头,我只能继续说:“放心,我离婚与你无关,哪怕将来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怪你半句。当然,如果你能嫁给我,那是最好。”
话毕沉默少许,她嗯一声,扑进我怀里。
“空调风有点冷。”她说。
……
晚上回家,苏彤拿平板给我看,她选了几款即时翻译器,问我要那种合适。
我说随便,反正我明天就走,这玩意送来也用不上。
“没有翻译器你用什么?你英语行吗?”
“苏晴准备的有。”
苏彤立马不开心,黑着脸,“你俩共用一个呀?”
我哑然失笑,“别说的这么离谱,人家有两个耳机的。”
“没有耳机你俩也能共用一个,毕竟曾经是夫妻嘛。”苏彤酸溜溜说,表情很不忿。
我不接茬,只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和她提离婚的事。
是的,没错,我想和苏彤离婚了,因为我自己感觉到,我不爱她,也不配拥有她。
她是个好女人,尽管生活上有点懒惰,不是那么爱讲卫生,但总体而言她依然是个好女人,我要和她离婚,只是因为我对她无感。
洗完澡上床,她还在因为翻译器的颜色而苦恼,让我给个意见,是粉色的好呢?还是黑色的好?
我说黑色,她说我喜欢粉色,那就黑色粉色各来一套。
终于安宁了,两人躺在床上,她的大腿习惯性往我肚子上搭,我给推住,轻声问:“彤子,你觉得咱两幸福吗?”
黑夜里,她瞬间化身成警觉的猫,整个人都崩起,看着我眼滴溜溜转,轻声道:“还好呀。”
“那你觉得我爱你吗?”
“实话实说,感觉不到。”她回答的倒是利索,“我感觉不到你爱我,你对我跟对陌生人没区别。”
“这么明显吗?”我有些无语,“我对你有这么差?”
她想了想,点头,“是啊,差不多就是拿我当路人。”
这可不对,“我对你那么差,你还愿意跟我过?”
“不愿意有啥办法,肚子里都有了你的崽。”她懒洋洋答,眼角斜着我,“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我想了想,犹豫着,揣摩着,离婚这个话题一旦抛出,绝对是个大炸弹。
她嘴上说的轻松不在乎,但我知道,她心里早就崩紧了弦,现在是想法设法套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