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进星海的停车场,一行人下车,结果周围的车门突然都开了,一群黑衣人围上来。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袁川腰上,是枪!
袁川像何田使眼色,何田明显也收到了同样的待遇。
何田带头把手举起来,企图和歹徒进行交涉,“你们是为了钱吗?”
但是歹徒似乎不是冲着钱而且冲着人来的,没有理他,踹了他一脚,示意别打心思。
何田吃痛闷哼一声,他年纪有些打了,这一脚可能把他踹的有点厉害了。
黑衣人一把拎起何田的后颈,把他塞到身后的车上,然后把司机和助理都塞了进去。
车开走,只剩下袁川还留在原地。
袁川这才明白,这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是他们看起来既不为钱也不为色的样子,袁川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周围都被监视着也做不了什么小动作,求救都不行,袁川只能在他们的强迫下上了另一辆车。
身上的东西都被收走了,眼睛也被蒙上,手反绑在背后,就连嘴上都被贴了胶布。
陷入黑暗中的袁川开始慌乱,这些人熟练的手法和专业的样子让她感到惊慌无比。
车不知道开了多久,陷入黑暗中的人往往没有时间观念,袁川被带下车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咸腥味。
难道他们想把自己沉海?何田他们都被带到哪里去了?
没有人来回答袁川的疑问,她被狠狠的绑成蜷缩的姿势,然后被塞进一个什么东西里面,耳边哐当一声上锁的声音。
空气开始凝固起来,头顶上被东西挡着,袁川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装到了装货的箱子里。
箱子里非常的不透气,仅存的空气还带着海水的腥味,箱子也开始晃悠,应该是出海了。
袁川本来就有些晕船,现在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但是本来没有吃什么东西,也反不出来,而且嘴还被胶布封着。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袁川甚至宁愿去死。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袁川整个人已经从难受到脱力,最后麻木了。
正当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突然想起了枪声。
先是一声,然后沉默了数十秒,一大片枪声不间断的响起来,还伴随着打斗的声音。
袁川被惊醒了,全神贯注的留意外面的声音。
终于,枪声渐渐的停下去了,然后是箱子锁扣被打开的声音。
袁川努力的发出声音,希望有人能把自己的箱子打开。
虽然不知道外面等在自己的是什么,但是待在这里面的感觉真的生不如死。
终于,外面的人似乎注意到了这边微弱的动静,有节奏的皮鞋敲打的声音渐渐在耳边放大。
箱子啪嗒一下开了,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袁川觉得自己重获新生了。
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扯下来,袁川睁开眼,发现已经是半夜了,周围和把眼睛蒙上的亮度也差不多。
只是,在绝对的黑暗中待久了,袁川此时对一点点光都非常敏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眼前的身影是钟海!
袁川激动的几乎快哭出来了。
钟海把她抱出来,解开绳子,用水一点点沾湿胶布的边缘,然后撕下来免费伤到她。
袁川浑身脱力,钟海拿出手机,说了一句,“她没事了。”
挂了电话,将瘫软的袁川抱起,放到担架上,袁川四肢得到伸展,身体上的疲劳感很快涌了上来。
而因为长久的精神紧张,却始终睡不着,钟海皱了皱眉头,让手下赶快送她去医院。
袁川就这样身体疲劳精神紧绷的被送进了医院,医生给她开了安眠药,袁川吃下去,却仍旧是没有睡意。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起那个黑暗狭小的空间,袁川就害怕到浑身发抖,而且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这样的恐惧中。
医生也束手无策,表示她这属于心理问题。
袁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已经从那个箱子里出来了,但是人却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中。
记忆力似乎有什么早已经被遗忘的东西重新翻涌起来了,狭小黑暗的空间,难闻的气味,还有……妈妈的血。
袁川觉得头疼欲裂,抓着自己的胳膊蜷缩着。
慕言冰一进病房,就看到袁川指甲陷入肉里,在胳膊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整个人痛苦的蜷缩着。
袁川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贴住了自己,是熟悉的气味,但是想不起来是谁的味道,只觉得很安心,冲散了记忆中血的味道。
精神终于渐渐随着身体放松下来,强烈的疲劳感涌上来,袁川终于安心睡去。
慕言冰看袁川渐渐睡着,松开拥着她的胳膊,起身将被子掖好,拿起手机走出去。
“什么事?”慕言冰语气有些严肃,一般这个人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除非公司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绕弯子,“凌家不安分了,你快回来看看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慕言冰挂断电话,让助理留下来看着袁川,就离开了。
袁川醒来的时候,又是晚上。
有些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色,她有点失去了时间概念,仿佛在生死之间徘徊了许久,不知今夕是何年。
护士见她醒了,忙拿着仪器进来给她测量血压。
“您都睡了两天一夜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护士一边捏着手里的血压计,一边询问。
两天一夜?袁川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摇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很饿。
护士测完血压没有问题,就吩咐助理送饭过来。
袁川包住双腿靠在床头,身上有慕言冰的味道。
昏睡之前的事情,她或多或少的还有一些印象,慕言冰似乎来过,还抱住自己入睡。
这一刻,袁川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依赖他。
“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袁川问正在收拾东西的护士。
护士愣了一下,“有个大帅哥前天来过,还留下了一个助理,之后就没有来过了。”
袁川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将脸埋进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