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了一口慕气，“袁川？”
那个老女人看了她一眼，“你认识她？”
“我看过她的电影。”小护士似乎有些怕她。
“不过就是和卖相的而已！”
小护士感觉到老女人似乎对袁川有非常重的敌意，不敢再开口。
老女人往楼梯上走，“打个针，扔到黑室里去。”
小护士似乎愣住了。
要把袁川带到那个地方？
“去啊！愣着干嘛！”老女人怒。
“哦哦……”小护士赶紧过来拉扯袁川。
袁川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这个护士对自己比较温柔，在老女人看不到的角度，总是偷偷的帮袁川抬着腿。
袁川动了动嘴，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那护士似乎有些天然呆，又愣了愣，赶紧把袁川搀扶起来，送到大厅角落里一个积满灰尘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的门上还帮着已经生锈的铁锁，看起来就很久没有用了。
袁川觉得这个链子的形状和在凉县看到的那个铁栏上面的很像。
凉县？！
袁川猛地想起来，这个疗养院为什么会眼熟了。
这里，似乎和凉县里那栋建筑一模一样。
对妈妈去世的片段是从那里开始的。
相似的建筑。
苏家人，早就该死绝了。
破碎的线索缠绕在袁川脑海里。
沐家和苏家，难道有什么除了自己和沐雨菲以外的深仇大恨？
这个布满灰尘的房间里，似乎只有一个单人床，放在正中央，床上有束腹带。
墙壁四周挂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袁川一看就觉得很可怕。
像极了电视上监狱里用来实施酷刑的东西。
小护士将袁川送到床上坐下，这毕竟是她的工作，就算对袁川再有好感，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毕竟在这种组织里，一旦被发现又异心，这辈子大概就完了。
小护士把袁川的四肢和脖子全部绑上束缚带，没有拉太近，看了一晚她的腿，犹豫了一下。
“你要不要喝点水？”小护士还是开口。
袁川点点头。
护士出了门。
袁川趁机挣扎，但是这束缚带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完全挣不来，就算绑的比较松，但是也分毫动弹不得。
反而还扯到了腿上的伤口。
最终还是放弃了。
小护士端着一个盘子进来。
四周看了看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
偷偷的把袁川脖子上的束缚带解开，扶她半仰着，给她喂水。
袁川发现，这水还是糖水。
失血过多流失的能量得到了补充，嘴里的腥味也被冲淡。
袁川动了动嘴，一阵抽痛，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脸大概也是肿的，沐老爷子那两个巴掌打的可不轻。
这样的情况下，小护士还能一眼认出披头散发的自己，可能真的是影迷了。
给袁川喂了一整杯糖水，有从托盘里拿出一个镊子，夹住沾了酒精的棉球网袁川腿上擦去。
酒精沾到伤口的一瞬间，袁川觉得仿佛骨髓被狠狠的从身体里抽出来了一样，疼的生不如死。
“你忍一下，我给你消消毒。”小护士声音有些不任。
袁川嗯了一声。
死死的咬住下唇。
终于，小护士给她擦拭干净了伤口，但是不敢包扎。
因为怕那个老女人生气。
做完这些事，就端着托盘出去了。
留下袁川一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太疼了，疼的神经都麻痹了。
现在应该是早上或者上午的时间，头顶的铁窗里透进来的光线带着重重的寒气。
这里可以说是非常的阴慕潮湿了。
袁川盯着头顶唯一的光线，终于在疼痛的折磨下开始神志不清。
慕言冰，他现在在干什么？
在医院安慰陪伴沐雨菲？
或者在公司上班？
袁川强迫自己想一些别的，但是控制不住自己，一闭眼，眼前就只剩下慕言冰的脸。
大多数时候面无表情，盛气逼人的脸，但是袁川总觉得他是有情绪的。
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情绪。
嫉妒，吃醋，生气，开心。
只是，他的情绪永远隐藏在那双眸子的深处。
而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眸子而已。
袁川在自己的脑补中渐渐的睡去，但是睡的并不熟，只能算是闭目养神。
腿上的伤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太折磨人的意志力了。
就在袁川半睡半醒觉得时间漫长无比的时候，冰慕的触感从身上一泻而下。
袁川猛地睁开眼，那个老女人拿着一个铁盆站在自己旁边。
铁盆里还有着零零碎碎的冰渣。
袁川死死的咬着牙，瞪着眼睛看着她。
这个女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她却似乎对自己有非常重的敌意。
袁川记得她说自己是“苏家的女儿。”
难道她也是和沐家一样，跟苏家有世仇？
袁川吐出嘴里的冰渣，盯着这个女人的脸，确实没有任何印象。
那女人似乎看出了袁川的疑惑，扔掉铁盆，转身在墙上拿了一个软鞭。
“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会这么恨你？”那个女人一边说，一边抽下来。
正好抽在袁川受伤的腿上，摩擦骨头。
“去地狱问你的父母吧，他们死有余辜，你个杂种也最好下去和他们团圆！”说着又是一鞭子。
那个女人一遍说话，一边打。
袁川拼命的保持头脑清醒，听着她的话。
至少要让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但最后还是挨不住了。
恍惚间，只听到她似乎说苏觉该死了她丈夫。
爸爸自己也说过自己是在赎罪，那么他到底做错过什么，要拿命来换？
还有妈妈，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无数的问题围绕在袁川周围，让她痛不欲生的成熟着痛苦。
“慕……慕言冰……救……”袁川嘴里喃喃着一个名字。
在疼痛击溃了所有的意志力之后，袁川终于，条件反射的喊出了潜意识里最想念的那个人。
只是，现在慕言冰听不到，袁川也得不到救赎，只能在这里承受，这种无止境的痛苦。
终于，在最后一鞭子落下来之后，袁川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那个老女人，对鞭尸有没有兴趣，袁川最后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