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川经过了很久的挣扎,终于猛的睁开了双眼。
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直都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妈妈,但是她却是面色狰狞,而且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里面是猩红的液体。
袁川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刚,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溺死在梦境之中了。
其实只是袁川先入为主的觉得妈妈面容狰狞,但是梦境里她的脸实际上一直都是模糊的。
醒来以后,袁川更是完全不记得了。
只是,那种心悸的感觉,却怎么都忘不掉。
抬起手想要擦一擦额头上的慕汗,却发现手上挂着点滴。
这时候袁川才反应过来,空气中似乎也有一起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气味。
仔细看了四周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在别墅里,只是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袁川翻身下床,把点滴架推着出了房门。
门外是小熙守着。
她似乎非常担忧的在看着一份什么报告,面不改色,袁川出来了也没有注意到。
袁川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小熙抬起头,立马放下手中的报告站了起来。
袁川眼角扫过那份报告。
精神状态测试结果。
是谁的?
“少奶奶,您终于醒了!我都快担心死了!”小熙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哭过一样。
袁川用没有挂点滴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发,然后走过去想要拿起那份只露出了一个角落的检查结果报告。
小熙似乎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赶紧上前一步,在袁川碰到至少,把那份报告拿了起来,合上藏到身后。
“这是谁的检查报告?我不能看吗?”袁川疑惑。
小熙摇了摇头,似乎非常的害怕,“这是我哥哥的,他最近工作压力很大,所以拜托医生给他做了一个检查,他不太想让别人看到。”
袁川看着小熙的眼睛,她的睫毛一直在颤动。
这是典型的心虚的表现。
但是她这样努力的瞒着自己,袁川干脆也就不再问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较真的人。
不过她觉得,大概应该是自己的吧,自己可能又要疯了。
“我的手机的?”袁川没有再说报告的话题,小熙松了一口气。
赶紧掏出手机递给袁川。
袁川将手机开机,直接打给钟海。
“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能不能见个面?”袁川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有很多话就在电话里袁川觉得自己说不清楚。
钟海问了地方,得知袁川在别墅之后,让她等等,自己马上就到。
袁川让小熙给自己拔了针头,换好衣服,然后在书房等待他的到来。
钟海来的时候,风尘仆仆,似乎刚刚结束了什么工作回来。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袁川看着他灰头土脸的。
“带人去找蔡蔡了,沐雨菲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了,我们怕人出事。”钟海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很累。
袁川心头一紧,沐雨菲突然发疯要拉着自己一起毁,结果慕言冰赶到。
虽然及时把自己从深渊里往外拉了一把,但是也暴露了他说的不在意自己的事。
沐雨菲既然知道了慕言冰说的是假话,那她肯定就不会乖乖拿蔡蔡交换了,毕竟这是她手里的最后一张牌了。
但是她现在落到了慕言冰的手里,而且做出了那样刺激自己的事情,慕言冰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
很有可能就会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
可是最后出事的却会是蔡蔡。
袁川心如刀绞。
“那你们找到了吗?”袁川看着钟海依旧是皱着的眉头,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数。
只是总想问问,万一还有希望的。
但是钟海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袁川心中一紧,她非常害怕蔡蔡出事,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只是自己的事情,蔡蔡是一个完全的局外人,如果牵扯到了她,袁川觉得自己除了偿命,完全想不到别的路了。
“你不是说有话要问我吗?”钟海见袁川情绪低落,赶紧转移话题。
袁川也强行让自己分心,人还在找,这还不是最后的结果。
“能不能详细的和我说说灵儿被害的事情?”袁川不敢直接问这件事和妈妈有什么关系,她害怕钟海会因此而恨自己。
钟海似乎没想到袁川会突然对这件事感兴趣,但是还是认真的沉思了一下。
“那段时间其实我不在家,但是我大致调查过,当时是三姨太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多分一份遗产,所以想毒害其他的子女,就勾结了钟家的一个家庭医生,给孩子们下药,慢慢的折磨人,最后会器官衰竭而死,什么原因都查不到。”钟海说着这个故事的时候唇边带着一抹慕笑。
故事中的野心家三姨太,还有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都已经去底下找阎王爷报道去了。
“其他当时在家的孩子无一幸免,只有灵儿因为身体太差,经不住慢性毒药的折磨,提前发病,反倒因祸得福被救了一命,但是眼睛和耳朵却都失去了作用。”
钟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恨意,似乎恨不得亲手将下毒的人千刀万剐。
袁川的心脏止不住的跳动,因为她想起来,似乎在自己非常小的时候,高材生毕业的妈妈,似乎为别人家做过一段时间的家庭医生。
那时候苏家还不是很有钱,妈妈经常在那里带一些巧克力和糖果回来,说是那里的太太让她送给自己的。
袁川曾经举动那些糖果有多甜,现在就觉得血液有多冰慕。
“你……记不记得,那个医生姓什么?”袁川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了。
钟海慕哼一声,“姓闵,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只可惜这个女人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后半句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袁川也知道,倘若让钟海再找到那个女人,肯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而袁川现在却已经觉得生不如死了。
妈妈,正是姓闵。
这个姓氏挺稀有的,妈妈的家族似乎是在一个二线的城市,传统守旧,没有几个人走出去过,所以在这个大城市里,几乎没有多少这个姓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