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停的闪过所有人的脸,所有人都在骂自己是扫把星。
袁川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甚至,爸爸妈妈的人是黑白的,蔡蔡满脸泪水,钟海肩膀上流着血,慕言冰双手都是伤。
这一幕幕在袁川眼前反复的放映着,让她心如刀绞。
熟悉的酸楚涌上心头,袁川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却感觉到手背传来一阵刺痛。
是谁在喊自己的名字?
袁川觉得自己在大海里沉浮,手却什么都抓不到,没有支点,整个人似乎沉入了海底,快要窒息了。
一阵清凉的感觉从胳膊上袭遍全身,袁川渐渐的慕静了下来。
许久的挣扎之后,慢慢的睁开双眼。
入目之处是让人心烦的洁白,还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是针头拔出来的感觉。
袁川的视线转到旁边,一个年轻的短发女子映入眼帘,是蔡蔡?
不对,好像不是。
袁川摇摇头,想看清楚,但是眼神无论如何都聚不了焦。
把手抬起来,在眼前晃了晃,果然,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小让,你醒了?”熟悉的声音,是谁?
袁川眼睛还是聚不了焦,墨兰着急的看着她双无神的看着前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袁川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想伸手去抓,但是却看不,手从空中滑落。
“小让?”墨兰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疑问。
现在床头的慕言冰,皱了皱眉头,默默的出去,打电话给医生。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这让袁川非常的没有安全感,本能的把周围的一切都往外推。
墨兰和被慕言冰叫进来的医生面面相觑,袁川这个样子,看起来情况似乎有些糟糕。
医生示意护士按住袁川,两个护士一边一个的拉住袁川的胳膊,但是袁川死死的挣扎。
护士门不敢用力,反而被袁川的指甲划到,无助的看着医生。
医生也没有办法,慕家送来的人,他也不敢乱来。
慕言冰看着护士,皱了皱每天,“让开。”
护士立马乖乖的让开。
慕言冰从背后,抱住袁川,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
并没有半分禁锢的姿势,反而让袁川安静了下来。
墨兰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这对差点要离婚,两人都另外心有所属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袁川此时却只感觉到了周身的温度,熟悉的味道,强烈的安全感。
侧过头,试图将头埋的更深一点。
医生趁机拿着手电筒,向着袁川的瞳孔照去。
袁川感受到强光,直接闭上眼睛,反身抱住慕言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慕言冰一把抓住她的右手,那里还打着重重的石膏,暂时不能乱动,也不能用力弯折。
但是还是来不急了,袁川嘶了一声,右臂上传来了疼痛的感觉。
慕言冰轻轻的拍打她的肩膀,试图缓解疼痛,完全没有在意自己也绑着绷带的右手被袁川压住了一半。
这样看二人,简直就是一对落难鸳鸯,一个比一个狼狈。
墨兰叹了一口气,医生趁机给袁川做了个大致的检查,在手臂上抽了一管血,然后带着人出去了。
慕言冰的手放在袁川的背上,感受着她的颤抖,脸色不太好看,可惜自己现在也做不了太大的动作。
一直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袁川渐渐的慕静下来。
墨兰示意他去把胳膊上的绷带重新包扎一下,慕言冰点点头,胳膊弯曲弧度有些不自然的出去了。
墨兰替袁川盖上被子,也出去给袁川弄吃的去了。
她躺了一天一夜还什么都没有吃。
病房中只剩下袁川一个人,虽然墨兰承诺很快就会回来,但是袁川还是觉得顿时孤独了下来。
离开了慕言冰的怀抱,那种难受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袁川强烈的想要抓住什么。
手不停的扑腾,突然,打翻了什么一样,触感一空。
袁川用手摸索下去,却触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鬼使神差的将那东西拿了起来。
医生给慕言冰包扎完后,慕言冰就急着回病房,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很多。
突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挡住慕言冰的去路。
“少爷,能跟你谈谈吗?少奶奶现在的状态有点奇怪。”医生开口。
慕言冰认出他是刚才给袁川抽血检查的人,犹豫了。
想到妈妈应该在病房里,就走开这一小会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慕言冰点点头,跟着医生去检验室。
墨兰提着给袁川特别定制的汤和粥,回到病房,在门口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病房里若有若无的飘出一丝血型味。
哐当一声,汤掉在了地上,墨兰推门而入。
检验室里。
医生指着分析出来的数据给慕言冰讲解着自己要表达的意思,慕言冰皱着眉头听着。
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给她下药?”慕言冰并不是学医的,听不懂一大推专业名词。
但是他明白了,医生说袁川血液中的激素指标不正常,出现了许多正常人不会出现的物质。
医生擦了擦头上的汗,少爷也太直接了一点吧,“不确定是不是下药,但是确实有外来因素的介入,而且我们目前完全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药物。”
慕言冰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这个医生是慕家特别聘请的,其水平可想而知,如果他说没见过,那大概就是世界上正当的地方完全没有的。
如果袁川真的是被下药,是什么人?
竟然会花这么大的带价,用一种新的药物的下手!
“那有治疗的方法吗?”这才是慕言冰关心的。
医生似乎有些紧张,“这就是大的问题了,我们目前根本不知道这种药物的作用,只知道它可能会影响到少奶奶的心智。”
果然,说完这句话,医生感受到了慕言冰身上的杀气。
但是这他也没有办法啊,这种药物以前确实没见过,而且似乎是一种慢性炎,长久使用,融入骨血,血液中含量太低了,几乎不好测量。
如果袁川被送去的是一家普通医院,可能根本没人能发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