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经纪公司发布消息的第二天,凌修高调出国,机场几乎被媒体堵了个水泄不通。
那天正好袁川也在机场,但是因为没有通知后援团,相当的低调,远远的看着凌修带着口罩和保镖,提着保险箱,在媒体中一路上了飞机。
媒体们的问题都很尖锐,尖锐到袁川觉得凌修现在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袁川有些心烦,咬了咬奶茶的吸管。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谁也帮不了他,谁也救不了他。”许虹却看开了,反而安慰起袁川来。
袁川摇了摇头。
“那谁来救你呢?”
袁川觉得许虹心里肯定很难受。
但是许虹一愣。
她还真的不怎么难受。
袁川说谁来救她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竟然一瞬间出现了伊越的样子。
许虹摇摇头,让自己慕静一点。
伊越很好,自己配不上他,他以后肯定还会遇到别的更好的女孩子的。
二人离开的时候,又在机场在碰到了白洛,他同样低调。
袁川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秦棋。
“秦棋没有来。”白洛知道她在看什么。
“你这是?”袁川看着白洛手中的行李箱。
白洛笑了笑,“总得有人去解决,我得去和他们谈谈。”
袁川皱眉。
白洛这是准备妥协了?
“官司不一定会输吧,明明就是他们理亏。”
白洛露出很无奈的表情。
“凌修的团队很厉害,合同被改动的事情,他几乎已经解决了,天衣无缝。”白洛解释。
袁川心里堵得慌。
虽然之前就知道了凌修不择手段的打官司,但是这个制造伪证是不一样的。
前者是道义问题,后者就是违法了。
许虹也别来了头。
袁川叹了一口气,目送着白洛上了飞机。
事情持续发酵,白洛和秦棋那边万分紧张的局势一触即发,袁川这边的电视剧却是人气越来越高。
可是袁川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等到开庭的时候,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还有钟海,他陪肖子丹会老家已经一个星期了,但是没有一点消息,是死是活,是同意还是反对,至少要给一个答复啊。
可是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人了,肖子丹也是。
不过钟海的手下说钟海并没有出事,只是一些可控范围内的小矛盾而已。
袁川也就不纠结了。
终于,开庭了,这是公开的审理。
袁川专程飞国外去看。
并不是有多在意这几亿的钱,钱没有了可以再挣,但是一道官司输了,秦棋就是背负了法律责任的人了。
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品牌商也必须依法取消她所有的工作和代言。
这也是为什么白洛出国谈判的原因。
袁川不知道凌修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被改的合同变得毫无破绽的,但是现在的确是毫无办法。
法官敲下了小锤子,审判开始。
秦棋站在原告席位上,白洛陪着她,看起来情绪很低落,谈判应该是没有成功。
被告席位上是一个白种人,看起来一脸的高傲。
凌修坐在律师席位上,低着头翻看资料,面无表情。
首先是原告这边,白洛他们的律师按照最初的文案,祈求经纪公司侵犯艺人权益,而且还构成了诈骗行为。
提供了跟多证据,一一陈述,但是底气相当的不足,似乎会被很清晰的反驳。
到了被告律师发言的时候了。
凌修拿着文件慢慢的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聚拢。
凌修轻轻开口。
“我方没有什么好陈述的,对方律师所说完全属实。”
一句话,全场哗然。
袁川难以置信的看着凌修。
法官也慌乱了,第一次碰到竟然会这样子的律师,他有些不知所措。
台下一片喧闹,法官反应过来,又敲了两下小锤子。
“请被告方律师再陈述一遍你方观点。”法官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告席位上的经纪公司负责人脸色也是更加苍白了,看着凌修。
“快说啊,快拿出你的证据,凌,别开玩笑了,这里是法庭!”他急得满头大汗。
但是凌修完全没有看他一眼。
“我方没有什么好陈述的,对方律师所说完全属实。”
依旧是这句话,凌修说的铿锵有力。
同时合上了手中的文件,那里面有很多可以将对手一击致命的东西,但是他全都不屑一顾直接夹进了文件夹里。
白洛和秦棋面面相觑,不知道凌修这样做是为什么。
“不!不是的!我要求换律师!这个律师是华国派来的奸细!”被告惊恐的大声嘶吼起来。
今天是公开的审理,周围甚至有媒体,只是这里不准带摄像机,但是记者们用笔,把所有的话都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记录下来了。
法官猛的敲锤子。
一个国家的奸细这种话怎么可以在法庭上乱说,而且还是在这里有各国记者的情况下。
但是被告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一直都瞧不起华国人,觉得华国人就是低贱的种族,被欺负了也只会乖乖交钱,虽然这个华国律师很有能力。
但是他也是个不择手段的卑贱小人,给钱他就可以做任何违法道义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这个自己完全看不起的卑贱小人手中。
周围的记者一字一句的清晰的把他所说的每一个单词都留下来。
这可是个大新闻。
知名模特经纪公司的负责人竟然有种族歧视,那公司里受委屈的艺人肯定不少,每一个艺人都有自己的影响力,再加上爱国者的力量。
这个事情肯定会发酵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记者们知道的事情,法官当然也想得到,赶紧休庭,希望还能够有补救的方法。
上来两个人赶紧将被拖下去,秦棋和白洛也被请下去休息,他们的律师也纷纷离开。
场上只剩下凌修一个人。
他在慢条斯理的收拾着东西,仿若无人。
最后把一只金色的钢笔放进胸前的口袋,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