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郡虽然不是东陵州第一大郡,但也是仅次于东陵郡的第二大郡。所以,在这块仅次于东陵郡的修仙圣地上,也是培养出了不少杰出人物。
特别是这些年在修仙界声名远播的“华天四杰”,更是为华天郡修仙者脸上增添了不少光彩。
更为重要的还是华天宗,经过这些年的不断发展,更是隐约成为了和灵兽山并肩存在的超级势力。这更是让华天郡的修仙者走到哪里都脸上倍感有面子,行事也越发高调起来。
不过,这些天的华天郡却是显得有些消沉,特别是名声显赫的华天宗自从五散之地中传来的噩耗后,更是越发的显得有点灰头土脸。
就算这些年和东陵郡灵兽山争抢地盘,大肆火拼的时候,华天宗也没有这难看过。
造成这些天这么沉闷的原因,都是因为五散之地横空出世的那位“牛人”——古星月。
据传出的消息说:在五散之地中,这位“牛人”和五散之地中的大能联手,击败了镇压五散之地中的魔头,更是让那些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大势力中的年轻弟子吃尽了苦头,特别是“牛人”将“华天四杰”之首的白水忠击成重伤后,更是让只横空出世的“牛人”名声大震。
几乎所有的势力在一夜之间都知道了五散之地中,蹦出来千万不能招惹的“牛人”。甚至有些好事者还将将这位新晋的“牛人”和东陵第一散修者这样的老牌修行者相提并论。
先不说古星月“这位”牛人真的是否真的具有这样强悍的实力,光是现在传出的这些声势浩大的名头,都够吓死几个人的。
然而,华天宗在沉默中忍气吞声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华天宗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整个东陵州派出派出门下弟子,展开地毯式搜索,想要将古星月这位让白水忠都颜面无存的“牛人”,从高高在上的声名端打下凡尘。
华天宗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替自己的宗门出口恶气,一方面也是为了重新树立自己在修仙界的威名。
谁都知道,这次的五散之地中,华天宗除了白水忠活着出来之外,几乎所有的弟子都命丧五散之地中,这对华天宗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而做上述这两样事情,必须要拿人开刀,古星月恰好是这么一位,可以让他们能招惹的起的名头的“大”人物。
古星月的名头虽然响亮,但是却是孤身一人,身后也没有什么庞大势力,对于这样的人一般宗门无比忌惮,但是华天宗却是不怕。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古星月这位“牛人”倒是很有意思。
有人亲眼看到他从五散之地中逃离出来,但是无论华天宗动用了多少力量, 愣是没有找出古星月的行踪来。
而更加有意思的一件事却是发生在华天宗内部。
白水忠伤好之后,华天宗宗主便向世人宣布,暂时由白水忠出任副宗主,且暂时代替宗主搭理宗门事务。
这条消息传出后不久,自然引起了修仙界的轩然大波,华天宗内部也出现了暂时的动荡。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白水忠逐渐施展出的血腥手段,让这些闹事之人,渐渐的强行淡化了此事,很多人也默认了白水忠执掌华天宗的这一事实。
就在白水忠执掌了华天宗大权后,又有一件心惊胆战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东陵州,尤其是那些小的修仙宗门和势力较弱的散修都感到一阵无缘由的后怕。
在华天宗众人轰轰烈烈、大张旗鼓的掘地三尺想要将古星月挖出来的时候,华天郡地界的数个小修仙家族和数百名散修在这段时间内好端端的消失了,再也没有露过面。
往年也有很多修仙者莫名其妙失踪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今年这么诡异,甚至连整个修仙家族的失踪的事情更是罕见之极。
也不知怎么了,正当所有修仙者都开始警惕这件事的时候,以为有更多的修仙者将要遭到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击杀的时候,整个东陵州修仙界却显得异常平静。
然而,那些目光独到的宗门实权人物却是从这些天的平静中嗅出了一丝血腥味道,更是马不停蹄的调兵遣将,为将来发生的动乱做准备。
当东陵州的大部分宗门投入到浩浩荡荡的未雨绸缪之中时,华天宗作为东陵州第二大宗门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们的主要工作还是一心一意查找古星月的下落。
这一日,作为副宗主的白水忠,身着一件天蚕丝炼制的青衣,端坐会客堂首座,年轻的脸庞因为这些天的劳碌而略显疲惫,不过,为了应付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强打精神赔笑脸。
白水忠用力的揉了揉即将耷拉下去的眼皮,微微一笑对着坐在身旁的黑衣男子道:“道友不远万里来华天宗不知有何贵干?我家宗主身体不适,暂由小子搭理宗门事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道友海涵!”
原本装腔作势平静的品茶的黑衣男子听到白水忠此话,突然露出了一丝惶恐之色,不过由于黑衣男子掩饰的极好,并没有被在场的其他作为陪客的华天宗长老发现。
“副宗主客气了,我今天前来,无非就是确认一下和贵宗门的合作事项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已经在鱼鳞峰上培养出了一批死士,到时候只要副宗主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事成之后,我敢保证,在贵宗的那一份好处一分不少的基础上,我再让利一分,平分给在座的各位道友,让各位道友绝对不会后悔和我们合作。不知副宗主意下如何?”黑衣男子神色不变的品了口茶水,半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还未等白水忠开口,在场的华天宗长老听到黑衣男子的许诺后不由的眉开眼笑,激动地恨不得当场写血书表忠心!
白水忠虽然在副宗主的位子时间不长,但是办事却是十分老道,他并没有立马给出答案,而是冷冷的望了一眼那些眼中冒着贪婪光芒的长老,显得十分不快。
然而,在黑衣人利益的诱惑之下,在场的这些华天宗长老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就算白水忠暂时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也没有多少畏惧。
在白水忠向他们投出冰冷的震慑目光之时,在场的这些人丝毫不畏惧,全都齐刷刷的盯着白水忠眼中露出不善之色。
看那样子若是白水忠不肯答应黑衣人的提议,在场人的这些华天宗长老,绝对会将白水忠大卸八块。
两拳难敌四手,白水忠最终还是在众人那恶狠狠、毒辣辣的贪婪目光中底下了高贵的头颅。
不过,白水忠依旧没有开口答应的意思,只是一口口的毫无宗主风范的大口牛饮着手中的茶饮,对那些毒怨的目光视而不见。
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因为白水忠表现出来的不合作而感到丝毫的不满,反而越发将双眼闭的紧紧地。
众人沉默着,会客厅中显得十分安静而萧杀,就像此刻东陵州的大环境,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在这样的安静背后,肯定是一场罕见的大动荡。
“咳咳……副宗主。你看这位道友已经再次做出了让步,不知你意下如何?若是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落了我们华天宗的脸面那自然是不好的!”一位坐在白水忠身边的白发老者终于在众人暗中怂恿下,轻咳两声开口劝道。
白发老者看起来是站在白水忠和华天宗的利益考虑的。但是白水忠却并不傻,他当然并明白这位白发苍苍的老长老,此刻被众人推举出来开口,并不是为了维护华天宗的利益,而是在维护长老们未来的利益。
尤其是白发老者最后一句话,更是挑明了态度:你白水忠若是再不答应下来,那就是落了我们华天宗的脸面,到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自然就会对你不好了。
白水忠依旧没有开口,略微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发老者,一只手轻轻的敲着旁边的茶几,一只手缓缓转动手中的茶杯,显得十分沉得住气。
白发老者见白水忠如此无礼,自然心中恼怒不已,不过,他也明白此刻不是和这位副宗主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他轻轻的往后靠了靠,四平八稳的坐在太师椅上,学着黑衣人的样子闭目养神起来。
议事堂中的众长老,看到白发老者这般模样,不由的相互对望一眼,隐晦的递出了不善的眼神。
没过多久,会客堂平静的气氛终于被噪杂的怒骂声给打破了。
“姓白的,你不为我们这些老骨头考虑,你也要为底下的那些年轻儿郎考虑。我们这把老骨头了,再过几年也就是坐化的料,但是那些年轻儿郎们却是我们华天宗的希望,若是你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老夫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一位矮胖老者眼中凶光毕露,大义凛然的指着白水忠的鼻子怒骂道。
在矮胖老者的怒骂之下,在场的众人纷纷跳脚大骂,将白水忠家族的女性亲属全都问候了个遍。
就算是这样,这些人也依旧不依不挠的怒骂着,仿佛他们是正义和化身,而白水忠似乎永远是个目光短浅的伪君子。
在一番狂风暴雨般的犀利言辞攻击之下,白水忠终于安稳不住了,他轻咳几声,缓缓开口道:“诸位,你们觉得就凭这位道友拿出来的那点诚意,就够我们华天宗上上下下数十万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白水之用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我也是华天宗的一员,你们为华天宗考虑,我能理解,但是你们可曾想过,我们做这件事情的背后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么?”
“若是事情成了就是与整个世界为敌,若是事情失败就是与整个东陵州为敌,无论哪一样我们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以为那些利益就是这么好得的 ?”
白水忠言简意赅的几句话直刺众人心窝,让那些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长老顿时安分下来。
很多人不由的为刚才的冲动不停的擦着脸上的冷汗,口中彷徨的道:“幸亏副宗主大人深谋远虑,若是此事不成恐怕我等再难有在东陵州的立足之地。”
白水忠冷哼一声,不再言语,闷声半躺着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就在这时,黑衣男子却突然开口了:“诸位,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不过,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愿意拿出一批‘血灵丹’送给诸位,如何?”
“血灵丹”可是增进修为的灵丹妙药,有价无市的存在,若是侥幸得到一两颗,修为肯定精进不少。
看到黑衣人抛出如此诱人的诱饵,众人眼中贪婪之色再起。
白水忠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这些没有定力的老东西,缓缓开口道:“一批‘血灵丹’就让你们轻易的改变注意了?不要忘了我才是华天宗的真正主事人。没有我开口,我看谁敢乱开口。”
白水忠说话之时,眼中寒芒一闪,吓得众人浑身直打哆嗦。
顿了顿,白水忠望着半眯着眼睛的黑衣人道:“道友,若真是有心合作,就请拿出真正的诚意来吧!就凭这小恩小惠收买人心,真的不够!”
“呵呵,副宗主真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们就重新商量一下分配方案好了。按照以前的协定,华天宗和我们按照三七分配利益,不过,既然副宗主如此开口,那老夫再做退让,五五分成如何?然后再从我们的利益中拿出两份补偿给在座的各位长老如何?”黑衣人摇摇头,无奈的苦笑一声道。
“哼,这还差不多!既然如此,那就请道友回去等候消息,我们华天宗说话算数,时机成熟之日,定会鼎力相助!”白水忠冷哼一声,冷冷的道。
“告辞!”黑衣人见事已成,微微一笑,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原地。
黑衣人一走,议事堂中顿时变得也雀无声,众人都低着头悄悄大打量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白水忠,隐约流露出一丝不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