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张钰微微侧过脸,盯着这男子的脸上仔细打量,却半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地方跟楚霓裳相似了。
楚霓裳身为远近闻名的大美女,名气可不单单是称赞她在商业上的成就。
一副容颜,也是迷倒万千男女,追求她的富家子弟、精英翘楚,能够从这里排到沧浪府去!
身为她哥,这个名为楚弈的男人,却看不出有半点相似。
平凡得甚至算是丑陋的面孔,这基因上哪里能跟楚霓裳搭上关系了?
张钰惊疑不定地盯着,却看到自家老板的肩膀微微耸动。
这是阔别多年,亲人重逢的喜悦?
老板不会当场失控,直接哭出来吧?
张钰内心猜测着,甚至还有几分期待。
然后就看到楚霓裳猛地起身,目光凶厉却带着几分泪光,狠狠地盯着楚弈。
“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怎么还没死在外边!”
带着哭腔,但更多的是浓烈得化不开的恨意!
听到她这话,楚弈脸上露出愧色,但仅仅是维持了一瞬间就隐匿无踪,平静,或者说淡漠地迎着自己妹妹的审视。
“我回来了。”
“这里不欢迎你!”
楚霓裳完全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也不今天究竟是什么场合,挥手就把边上的东西甩了过去!
一只钢笔带着许些呼啸破空声响。
丢出去的瞬间,楚霓裳就后悔了,笔锋锐利,万一……
咔!
楚弈一手抬起,钢笔在他指间,被夹得扭曲粉碎!
“别胡闹!”
平静地训斥了一声,楚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缓缓地走到楚霓裳身旁,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胡闹?妈躺在病床上,神志不清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来跟我说胡闹!”
楚霓裳彻底失控,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朝着她亲哥的脸上扇去。
啪!
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楚弈脸颊上瞬间浮起红痕。
这一巴掌扇出来,连楚霓裳自己都有些震惊,楚弈的身手她很清楚,十个她也碰不到他分毫!
但现在却不闪不避,挨了她一巴掌。
“那时候……我有事。”
楚弈生生受了一巴掌,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低着头,眼中泛着黯然。
但声音依旧平静,平静得让人感觉到森森的寒意!
“该解释的我都说了,现在该安静点了吧。”
楚弈重新抬起头,冷冷地盯着自己的亲生妹妹。
这道冷冽的目光,让楚霓裳浑身一颤,气急而笑!
“满意?你以为一巴掌就能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痴心妄想!”
“好了!”
见到这对兄妹吵起来,李长风有些无奈。
“楚弈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但现在不方便详谈,以后你会知道的……”
“风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吗?为什么还要等以后?你们总是这样!五年前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
“够了!在尊主大人面前,给我安静点!”
楚弈脸色一变,抬手按住楚霓裳的手掌。
冷冽刺骨的寒意瞬间笼罩她周身,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触碰的瞬间,彻底流逝!
浑身僵硬,再没有半点力气开口,甚至连眨一下眼皮都做不到!
“别闹了,都安静点。”
李长风也是有些头疼,使了一个眼神,楚弈恭敬点头,将手收回来。
手掌离开的瞬间,楚霓裳才感觉到那渗入体内寒气尽数消退,但仍旧是感觉到刺骨森寒,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楚弈眼中掠过愧疚、痛苦,但很快就全都藏匿在深处,维持着脸上的漠然,不再言语。
嗤!
指尖轻弹,一道朦胧的红光从李长风手上弹起,却是一颗细小的暖红色珠子,精准地落在楚霓裳摊开的手掌上。
楚霓裳下意识地五指合拢,将珠子紧紧握在掌心中。
这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冬日暖阳,光芒四绽,驱散了残存在体内的寒气。
不过几秒的时间,一切恢复如初!
“关于你哥的事情,以后我会详细跟你说清楚,但不是今天。”
李长风语气略显凝重地说了一遍,已经恢复的楚霓裳僵硬地点了点头,但盯着楚弈的目光,还是充满着浓烈的仇恨之色!
以前有多浓烈的亲情,那么现在就有多么强烈的恨意!
张钰在她身后,双脚像是扎了根一样,不敢上前。
内心更是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
她第一次知道,楚霓裳还有个哥哥,并且两人一见面就像是生死仇敌。
还有一只手按住,整个人就动弹不了,如坠冰窟!
李长风屈指一弹,就能化解这份冰寒。
这些如梦似幻的画面,剧烈地冲击着她的三观,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接受这些。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李长风屈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所有人脸色都是一肃。
投影仪开启,一副地图照映在桌上。
“你先出去吧。”
李长风瞥了一眼张钰,轻声地说着,语调平静,却饱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
张钰这一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老板是楚霓裳,只是遵从潜意识的想法,恭敬地听从李长风的命令。
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会议室。
直到身后那扇门关上的瞬间,张钰才猛然惊醒。
刚才自己那是怎么了?
仔细回忆,却根本想不出来那几秒钟自己脑海里的思绪究竟在思考些什么,唯一剩下的,就只是会议桌上的惊鸿一瞥。
她隐约看出来,那是一副世界地图!
不安而焦躁地守在门口,会议室的隔音效果绝佳,站在这里张钰根本听不到里面半点动静。
而身旁就是丁大黑带来的黑衣人,目不斜视地盯着正前方,身上无时不刻散发的冷冷煞气,让张钰根本不敢做出丝毫逾越的举动。
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等候。
门口是等候区,以往集团高层想要面见楚霓裳,都需要在这里等候通报。
放置着一套真皮沙发,距离不过十来米。
张钰看着四周的黑衣人,连这十米都不敢跨过去,生怕触怒了这些看起来就很凶的人。
只能在门口站着。
而这一站,就是整整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