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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久,周伯通突然停了下来道:“行了,人也别都站在这干等,萧天赐那边估计明天才能出来,由我在这边守着就行,其他人先去休息吧。郝大通,这里的事和你们几个无关,你们四个先出去。”
郝大通和孙不二看周伯通一脸严肃,知道违拗不得,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后道:“是,师叔,如果有事吩咐我们一声。”
“走吧走吧。”周伯通连声催促道。
在郝大通的带头下,全真教四人都出了院子,尹志平却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才离开。
待全真教的人离开后,周伯通对杨过和小龙女道:“你们守在这边也够久了,先去休息吧,其他人也让他们轮流的休息,不然到了晚上可就撑不住了。”
杨过看了看萧天赐所在的房间,摇头道:“老顽童,我要在这等着大哥和三弟出来。”
小龙女也开口道:“大哥让我给他护法,我是不会离开的。”
周伯通叹了口气道:“随便你们了,那就一起在这边等吧。”
间中,郭靖特意让人送了晚饭过来,众人随便吃了一点便继续在外面守着。
月影西斜,原本喧嚣的陆家庄慢慢的沉寂下来,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萧天赐这个院子里却无一人在休息,全都专心的守护在萧天赐所在的房间,一动不动。
慢慢的,天空的东方出现了一抹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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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国一灯大师座下有渔樵耕读四大弟子。武氏兄弟的父亲武三通即是位列第三的农夫。他自与李莫愁一战受伤,迄今影踪不见,存亡未卜。此次前来赴英雄宴的是渔人泗水渔隐与书生朱子柳二人。
二人听闻周伯通和这几年声名鹊起的萧天赐也来参加了英雄大会,想去拜访,却被告之周伯通与萧天赐二人现在均无法见客。
朱子柳与泗水渔隐唯有失望的叹了口气,与黄蓉郭靖等人欢叙之后,泗水渔隐与朱子柳二人便找了间静室,将一阳指的入门功夫传于了武氏兄弟。
这日上午,陆家庄上又到了无数茧雄好汉。陆家庄虽大,却也已到处挤满了人。
中午饭罢,丐帮帮众在陆家庄外林中聚会。新旧帮主交替是丐帮最隆重的庆典,东南西北各路高辈弟子尽皆与会,来到陆家庄参与英雄宴的群豪也均受邀观礼。
十余年来,鲁有脚一直代替黄蓉处理帮务,公平正直,敢作敢为,丐帮中的污衣、净衣两派齐都心悦诚服。其时净衣派的简长者已然逝世,梁长老长年缠绵病榻,彭长老叛去,帮中并无别人可与之争,是以这次交替乃是顺理成章之事。黄蓉按着帮规宣布后,将历代帮主相传的打狗棒交给了鲁有脚,众弟子一齐向他唾吐,只吐得他满头满脸、身前身后都是痰涎,于是新帮主接任之礼告成。
杨过和萧天恩原本是想来见识见识丐帮帮主交接礼节的,可是一个重伤,一个无心参与,二人都错过了这次机会。
丐帮大会以后办的都是些本帮赏罚升黜等事,帮外宾客不便与闻,纷纷告辞退出。
到得晚间,陆家庄内内外外挂灯结彩,华烛辉煌。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倒有一大半赴宴。这英雄大宴是数十年中难得一次的盛举,若非主人交游广阔,众所钦服,决计难以邀到这许多武林英豪。
郭靖、黄蓉夫妇陪伴主宾,位于正厅。之前黄蓉曾去请过老顽童和杨过小龙女前来赴宴的,可是三人都以要等萧天赐和萧天恩出来婉拒了黄蓉的邀请。
正厅中,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他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敝帮洪老帮主传来号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帮帮众各出死力,抵御外侮。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他说了这几句话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赞同之意。此日来赴英雄宴之人多数都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如响斯应。
一个银髯老者站起身来,声若洪钟,说道:“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今日群雄在此,大多儿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群雄一齐喝采,早有人叫了起来:“就由你老人家领头好啦!”
“不用推举旁人啦!”
那老者哈哈笑道:“我这臭老儿又算得那一门子货色?武林高手,自来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以及嘉兴萧公子为首。中神通重阳真人仙去多年,东邪黄岛主独来独往,西毒非我辈中人,南帝远在大理,不是我大宋百姓,萧公子却是太过年轻。群雄盟主,自是非北丐洪老前辈莫属。”
洪七公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当真是众望所归,群雄一齐鼓掌,再无异议。
人丛中一人说道:“洪老帮主自然做得群雄盟主,除他老人家之外,又有那一个艺能服众,德能胜人,担当得了这个大任?”他话声响亮,众人齐往发声之处瞧去,却看不到人,原来说话的人身材甚矮,给旁边之人遮没了。
有人问道:“是那一位说话?”
那矮子跃起身来,站到了桌上,但见他身高不满三尺,年逾四旬,满脸透着精悍之气。有人识得他是江西好汉“矮狮”雷猛。众人欲待要笑,见了他左顾右盼的威猛眼光,都把笑声吞下了肚里。只听他道:“可是洪老帮主行事神出鬼没,十年之中难得露一次脸,要是遇上了抗敌御侮的大事,恰好无法向他老人家请示,那便如何?”
群雄心想:“这话倒也说得是。”
雷猛又道:“咱们今日所作所为,全是尽忠报国的事,实无半点私心。咱们推举一位副盟主,洪老盟主云游四方之时,大多儿就对他唯命是从。”
喝采鼓掌声中,有人叫道:“郭靖郭大侠!”
有人叫道:“鲁帮主最好。”
有人道:“丐帮前任帮主足智多谋,又是洪老帮主的弟子,我推举黄帮主。”
又有人道:“就是此间陆庄主。”
更有人叫:“全真教马教主。长春子丘真人。”
一时众论纷纭。
还未等众人商量出个结果,只听得大门外号角之声鸣鸣吹起,接着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击磐之声。
陆冠英叫道:“迎接贵宾!”语声甫歇,厅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数十个人。
堂上群雄都在欢呼畅饮,突然见这许多人闯进厅来,都是微感诧异,但均想此辈定是来赴英雄宴的人物,眼见内中并无相识之人,也就不以为意。
郭靖与黄蓉站起身来,夫妻俩与陆冠英夫妇一起迎了出去。
只见来者七人,六人穿着藏僧独有的僧袍,其中两人更为年轻,其余五人均是上了年纪,且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
郭靖与黄蓉互望了一眼,他们曾听黄药师说起过西藏密宗的奇异武功,练到极高境界之时,顶门微微凹下,这五人顶心深陷,难道武功当真高深之极?怎么江湖上从不曾听说西藏有这么多高手?
西藏密宗素来与中原武林不和,此次前来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同时想起老顽童和萧天恩正是被四个藏僧所伤,两人暗中提防,同时躬身施礼。
郭靖说道:“各位远道到来,就请入座喝上几杯。”他知来者是敌非有,也不说甚么“光临、欢迎”之类口是心非的言语。陆冠英吩咐庄丁另开新席,重整杯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