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几个御医来了,陈幼萱就觉得多了几个绝了的帮手,但她仍需要多一个人帮忙,这个人就是张道人,陈幼萱特地让风九去找他过来帮忙,风九一听是那个性格有些奇怪的张道人,一开始还想拒绝,因为张道人不喜与人来往。
但没想到那张道人一听到是陈幼萱让他过去的,居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让风九惊得目瞪口呆了。
“这陈四娘子也太厉害了,究竟是有什么魅力啊,能让那张道人也这么爽快地答应帮她的忙。”
风九后来把这事跟顾长栋说的时候,顾长栋居然完全不觉得惊讶。
“可能这就是陈四娘子独有的魅力吧。”
几乎是不眠不休了好几天,陈幼萱在阅历丰富的张道人,还有那几个御医的帮助下,总算配制出了相应的解药。
“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有效,但是若有效,那就真的帮上清清的忙了。”
陈雪曼说着,拉着陈幼萱就到彭国公府那里去了。
见了冯清清,陈幼萱刚想把解药交给她时,没想到彭国公府的老夫人却是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陈幼萱跟她行了礼后,那彭国公府的老夫人指着她手里的锦盒问,“这是什么?是给我孙女的药吗?”
“没错,不过这是解药,用来解清清脸上跟身上的毒的。我们都知道老夫人在担心什么,若是想害清清,我们就没有必要来来回回走那么多趟了。哪怕看在我们为了解药四处奔走的前提下,让她试试这个解药吧,反正现在也无计可施了。”
虽然她说的很直接很诚恳,但那老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不管你们都是什么用意,这次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我家孙女受伤了。请你们带上东西离开吧。”
“可是——”陈幼萱还想解释些什么,那老夫人却是直接丢下“送客”二字就离开了,连最后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们两个。
就在陈幼萱跟陈雪曼垂头丧气,沮丧不已的时候,在房间里偷看到这一幕的冯清清突然跑了出来,从陈幼萱手里拿过那锦盒,像是要赌气一样的,从里面挖了那药膏,直接就往脸上抹。
陈雪曼跟陈幼萱都吓了一跳,连忙要去拉住冯清清,可是她似乎根本不听管教,这时候似乎有点冲动,“她们两个为了我东奔西走,特别是幼萱,那么用心地为了我研制解药,为什么不能再给一次机会她们呢?”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冲动呢,这万一也是毒药该怎么办,那岂不是让你的脸更严重了吗,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难道你是存心要让奶奶担心死吗?”
那彭老太说罢,冯清清正要反驳,突然感觉到脸上一阵刺痛,疼痒无比,难受的感觉让她更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个景象让彭老太觉得太过于揪心,以至于一下子承受不住打击几乎要晕厥过去,彭国公府夫人听到动静,赶来过来,看到这一幕,马上气得要把陈雪曼跟陈幼萱两人派发到官府去。
这件事稍微发酵了好几天,陈雪曼跟陈幼萱被关在地牢里面,吃了几天牢饭,虽然牢饭不算差,毕竟是被风七给打点过的,她们两个人在牢里也没受什么皮肉苦,相反还被好吃好喝地伺候,但最让陈幼萱难受的是自己似乎帮倒忙了。
“我这次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插手会比较好,那天这么看来,会不会咱们的解药给配失败了?但是不可能的啊,明明我们不眠不休了好几天,这么努力地跟着那些有那么多年治疗经验的御医,还有张道人也来帮忙,怎么可能失败?”
听着陈幼萱在那里为自己有可能害冯清清彻底毁容而自责,陈雪曼听得简直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她连忙把陈幼萱拉到了一边,耐心开导她,“你都这么努力了,清清也是知道的,你先别这么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不定成功了呢。”
“可是那天,清清一抹那个膏药,就整个人疼痒得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你觉得这像是可能成功的样子吗?”
陈幼萱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稍微有些激动,甚至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陈雪曼知道她可能因为自己的努力没得到相应回报,现在稍微觉得有些不甘心,只能这么安慰她,“事在人为,但是的确有些东西只能上天决定,咱们放宽心好不好?”
陈雪曼搂着陈幼萱的肩膀,哄了她好一会,刚想说终于要把担心得几天都没睡好的陈幼萱哄去睡觉,让她好好休息一番了的时候,突然牢狱外面有了动静,那脚步声似乎在逐渐接近她们,好像有人要来找她们了。
陈幼萱听到脚步声,突然醒了,整个人都有点神经质地自言自语,“三姐姐,咱们今天该不会就要命丧于此了吧,该不会是因为让清清彻底毁容了,所以咱们要被送去官府审判,到最后落得个午门抄斩的结局吧?”
“你可别吓唬我,我不像你,之前还能跟顾郎君这般郎情妾意的,我还没试过喜欢哪个郎君呢,就这么走了我可不甘心啊。”
陈雪曼也不甘心地回答着,两姐妹就这样在狭小的牢房里面胡思乱想,随着脚步越来越近,两个人抱在了一起,感觉下一刻就要生死相随一样,心都跟着一起揪紧了。
待那脚步声走到牢房门前了,两个人更是不敢看面前的来人了。
“你们两个抱在一起干什么呢?就这几天感情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吗?”
本来还在陈雪曼怀里瑟瑟发抖的陈幼萱听到这个声音,连忙抬起头,然后摹地睁大了眼睛——
“清清,你的脸,居然就这么好了,而且看上去皮肤比以前还要好太多了!”
这是陈幼萱跟陈雪曼被冯清清从牢里带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在彭国公府,除了有设宴招待陈幼萱跟陈雪曼的冯清清,还有对她们感激不尽的彭国公府老夫人以及冯清清的母亲,彭国公夫人。
“是啊,虽然那天稍微有点恐怖,似乎在你们看来,这个药让我的毒变得更严重了,但其实在当天晚上,药效就起了,我脸上的脓疮都开始流出脓水来,这些脓疮消退以后,外敷脸跟身体,以及内服药一起,只几天,我的毒就解了。”
听到冯清清这么说,陈幼萱有些好奇,“那些药膏,还有内服药,是需要一点使用方法跟使用提示的,这几天我不在,是谁教你用的,难道还是你自己无师自通了?”
“还是顾郎君过来了啊,他带着他那两位侍卫,给我找了一个女郎中,以及还有宫中的一位御医,这几天都有陪着我的。那位御医说你很有医学天赋,这个药方能出来,解药能配制成功,你的功劳是最大的,他还想拉你进宫做医女呢。”
冯清清语气里满是感激,陈幼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终于能帮她解决这个烦恼了,真是太好了,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因为这件事情,陈幼萱的名声直接在都城贵女圈里面传遍了,大家都想要让陈幼萱过来帮自己做美容。
那天陈幼萱在冯清清家里面,被彭国公府的老夫人跟正夫人塞了许多名贵礼品,多到要让陈幼萱让芳菲,芳云往相府里面喊人过来搬才搬得完,之后彭国公府还特地为陈幼萱设宴,似乎是有意想要替陈幼萱相一下京城贵公子圈里的男人。
可陈幼萱知道设宴的目的后,直接就跑了,礼物也没有怎么收,后来还是彭国公府的老夫人跟正夫人直接命人送到丞相府里的。
回到府中以后,对于彭国公府送来的礼物,陈幼萱很是淡然,直接就让彭姨娘给分送给家中男人跟女眷,以及下面一干仆人等了。接下来就是贵女们踏破门每天上门来找陈幼萱看美容美体问题的时候,陈幼萱对此简直受宠若惊。
但是陈雪曼倒是从中看出了点商机,她对陈幼萱建议道,”反正现在庄子跟农田那边,有顾郎君他们的人在帮忙打理着,你要不考虑下开个医馆,能帮到别人之余,也能让你自己发挥所长来挣点嫁妆钱,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陈幼萱估计还是对自己不太有自信,而正好这个时候从外面忙完事回来的陈恭,得知了陈幼萱帮冯清清解了毒,治好了身体跟脸上的问题一事,顿时对她称赞不已。
“没想到我的女儿小小年纪的,居然这么能干,如今整个都城凡是小有名气的人,都想要见一见你,那些达官贵人的夫人女眷,哪个都想跟你扯上点关系,让你帮她们也变得更漂亮些,给她们改头换面,我看你也是可以考虑下医馆的事。”
陈幼萱很惊讶,居然连陈恭都这么说,从前她很少听到他这么直接地支持自己做某件事的。
“连父亲也都这么支持我吗……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尝试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