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夫人您还有什么话想说吗,我看你似乎还是一脸不甘心的样子,是不是还想我把你这些密谋的书信给读出来?”
七皇子在面对白氏的时候,一向都是毫不留情的口吻,这一次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爱将跟兄弟顾长栋,他也想要拼命为顾长栋挽回名声。
毕竟于情于理,再于利益而言,他都需要顾长栋平安地继续与自己共事,顾长栋是他不想失去的手下。
那白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求那七皇子能把自己身上不慎跌落的书信收回去给她,因为里面可能有她跟陈雪云的往来书信,她担心会拖累女儿。
“皇子殿下,我只有一个请求,可否毁掉这些书信,里面有我跟我女儿的往来笔迹,我不希望这件事情会连累到她,这件事终究是我一个人包办的,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七皇子本来还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念出这些信来,听到白氏突然这么发自肺腑的一句话,忍不住产生了恻隐之心。
于是便多问了一句,“其实有件事情我们都很不解,夫人您这么三番四次地想要祸害陈四娘子,这又是为何?”
听到七皇子提到这个问题,顾长栋连忙凑到跟前,跟七皇子示意,让他暂且先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询问这个问题。
毕竟这种这么涉及隐私的问题,其实并不好为外人道,涉及到白氏跟陈幼萱之间恩怨的问题,还是让她们私底下解决。
但是七皇子这一次并没有听从顾长栋的意见,还是固执己见,不打算把这个问题给收回去了,看到七皇子这么坚决的问话,白氏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我的女儿雪云,对于顾郎君倾心已久,本以为只要幼萱的名声毁了,被赶走以后,她就能够顺利地取而代之,占据她在顾郎君心中的地位,但是现在想来,还是我太过天真了,有些事情终究不可强求,就像我终其一生也没能如愿一样。”
看到七皇子有些费解的神情,风七在一旁提示,“她说的是自己跟丞相之间的事情。陈四娘子的亲生母亲苏氏,是顶级的美人,也是丞相最喜欢的女人。”
“原来如此,可先不说你们之间上一辈的恩怨不足以牵扯到下一代,横刀夺爱也不是这么个做法,哪怕把陈四娘子给毁了,长栋也不会因此对陈二娘子有所改观。今日我也算大开眼界了,本来我不该管闲事,可他们于我而言都很重要。”
七皇子的话,不光表明了顾长栋对他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手下,跟顾长栋身边的风七还有风九也十分熟识以外,这段时间共处下来,他跟陈幼萱两姐妹也产生了很不浅的情谊,他很看重人才,这对姐妹也是很可靠的人才。
对于他未来的基业而言,他需要更多能人在自己手下,更何况他也十分欣赏陈幼萱跟张道人。
如果能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挖到自己身边来,那当然是更好的,所以今天的事情也算是给他们做了个人情。
只不过见识到今天的事情,他还是深有感慨,也不知究竟应该是说白氏这人傻,还是说她这么做不值得。
要说她心肠坏到极点,一心一意想要把陈幼萱逼到绝境,不惜一切都要毁掉她,可她连累自己也在所不惜,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说到这个份上,不过是为了这复杂人性悲叹,白氏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他们这些外人并没有身处其中,当然不知道这位堪称所谓伟大却可悲的母亲到最后的心理活动是如何,总之她肯定逃不过一场可怕的责罚,毕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因为当时真相被爆出来以后,皇帝还得知其实陈幼萱跟顾长栋一行人是在赈灾当中立了功劳的。
他们救了不少人不说,还因为陈幼萱和顾长栋集结了一批大夫过去,治好了流民头子,成功阻止了一场在灾区前线有可能发生的更可怕暴动。
“陈恭呢?把他给我传唤过来,身为陈府主母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也不知丞相本人有没有跟着一同密谋过!快把他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清楚!”
看到皇帝似乎在大怒,本来在跟芳菲说话的陈幼萱连忙疾奔到他面前跪下。
看着那皇帝,十分恳切地哀求道,“这件事情父亲是不知情的,请皇上不要怪罪我父亲,他一直疼爱我们子女几人,也一直为了家事操心奔波,求皇上放过!”
“你所说的可是真话?他真的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要知道这涉嫌造谣,而且牵涉的人可不少,如果他牵扯到其中,后果可就复杂得很了,涉及好几个家族的人的利益。”
那皇上发问完后,陈幼萱立即回答,“臣女用性命担保,所言属实,所以请皇上公正处置,这件事情,其实是因为我嫡姐之前行为有些不端,父亲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会让她影响嫁人出阁,因而恭请了亲母回来教导,不想却酿成大错了。”
陈幼萱语气十分恳切,叫人看了也忍不住动容,眼里泛着点点泪光,若是不知的还以为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皇帝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因为若是再不让陈幼萱起来,恐怕她就要一直磕头下去。
“你先起身吧,这件事情,皇上自有定夺的,可别再在这里净添乱了。”
那公公说着,便让陈幼萱先起身了。
陈幼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跟着芳菲一起乖乖退到了一旁,接着只听门外传来惨叫声,原来是那白氏被皇帝命人拉去体罚。
她被罚了八十大板,那惨叫声听得陈幼萱都于心不忍。
本来陈幼萱还想去给那处刑人进行打点,却又被芳菲给拉住了。
“娘子,你可别那么傻,可别忘了之前她是怎么害得你声名狼藉,连医馆也开不下去,还差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有时候太善良真的不是件好事啊。”
芳菲这么劝阻的时候,刚好被风七听到了,他也过来一起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