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勇和金巧的相识很俗套,住在同一条破旧巷子,工作的地方又相近,一来二去就有了感情,在一起的事顺理成章。
然而,每一段平凡的感情背后都会有一个稍为坎坷的阻拦,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吴母,她看不起同样贫穷的金巧,也讨厌她抢走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
所以,她总是在吴大勇在的时候对金巧和颜悦色,不在时冷言挖苦,金巧的委屈和埋怨吴大勇自然是不信的。
这样的日子原本会一直持续到他们结婚生子,谁知,有一天吴大勇兴冲冲地回家,告诉两人他接了一个活儿,只要送一个快递就能得到五万块。
五万对于一个贫苦家庭来说,那可是不吃不喝一整年的劳筹,金巧和吴母都很兴奋。
金巧认为有了这钱就能结婚了,而吴母想的却是儿子能找一个更优秀点的老婆了。
意外来的很快,吴大勇事成后就失踪了,她们苦苦寻觅,报警也无济于事,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吴母见事情不再有转机,便想独吞那五万块,她将金巧赶了出去,尽管金巧说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吴家的骨肉。
被赶出吴家的金巧没有办法,只能回到老家把孩子生下,然后又回到南城赚钱养娃。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忘记吴母,看在吴大勇的份上,她还经常会去看望这个恶毒的妇人,告诉对方孙子有多么的活泼可爱。
彼时,吴母已经有了吴大勇的消息,为了不让金巧回到吴家,她注销了吴大勇的身份信息,让金巧以为吴大勇已经死了。
后来,畏罪潜逃的吴大勇因为种种原因将金巧杀害,她甚至没有来得及表达重见的喜悦,也没有告诉他孩子已经长大,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妈,我是不是有个儿子!”
吴大勇踉踉跄跄地走到吴母身边,嘴唇微微颤抖着。
吴母慌张地别开脸 ,不敢看儿子的眼睛,还在试图抵赖。
“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信妈,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她这么说,吴大勇已经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他喉头滚动着,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疯狂地吼叫。
“啊!我该死!我该死!”
秦宛臻冷冷地看着吴大勇情绪奔溃,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人们时时刻刻在寻找事物的真相,却不知有的真相往往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
吴大勇将刀捅进金巧身体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某个地方,他的孩子还在等待着母亲的归来。
假如他没有痛下杀手,至少孩子还有母爱陪伴长大,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是他亲手造成了这一切。
“大勇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快把这个女人捆起来 ,咱们拿了钱走人,晚了就来不及了!”
吴母焦急地劝说着自己的儿子 ,对方却依旧沉浸在悲痛中。
秦宛臻瞥了两人一眼后就不再关注,而是快步走到沈书雪身边替她松绑。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沈书雪问出了和吴大勇相同的问题,她们非亲非故,还闹过不愉快,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我自有办法。”
捆扎带实在是缠得紧,秦宛臻从贴身的口袋拿出一把刀,三两下就把带子割了。
“嘶!”
失去知觉的手臂被放下,沈书雪终于感受到了疼痛,她看着血迹斑斑的手腕,突然道:
“你在可怜我对吧?因为可怜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秦宛臻手中动作一顿,心想:因为是妹妹啊,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沈书雪手术出事后,秦宛臻就让人查阅了当年移植手术的报告,尽管沈家瞒的很好,但还是被她找到了隐藏的档案。
许曼珍做手术的当天,沈书雪也住进了那家医院,术后她就立刻被转院了,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有碰到。
随后,秦宛臻做了基因比对,结果显示,沈书雪与她的确有亲缘关系。
秦宛臻的眸光暗了暗,她无法告诉沈书雪真相,只能淡声道:
“吴大勇涉及秦亿内部的一桩案件,我一直在调查他,今天手下汇报他有逃跑的嫌疑,我才知道你被他带到了这。”
沈书雪点点头,相信了这个解释,随后低声道:
“我真的很失败,长这么大,没有遇到一个在意我的人,就连我的亲生母亲也放弃了我,关键时刻,来救我的人只有你。”
秦宛臻将她从传送带上扶了下来,略带安慰道: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秦亿,至少没有人敢欺负你。”
如此,算是最合理的安排了。
谁知,沈书雪却摇了摇头说:
“秦总,谢谢你,我的事还没解决,不能连累你。”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吴母忽然抬眸恶狠狠地盯着秦宛臻。
要不是秦宛臻突袭,他们早就拿着钱走了,现在儿子发疯,孟灵琳迟迟不见,所有计划都被秦宛臻搅黄了,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
吴母的目光落到两人身后的大锅上,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于此同时,苏衍云正巧走进厂房大门,看到眼前那一幕,他瞬时肌肉紧绷。
“秦总,小心!”
话音刚落,秦宛臻下意识地侧身,吴母扑了一个空撞在了传送带上,也不知是按了哪里,只听“咔哒”一声,老旧的传送带竟然开始缓缓转动。
堪堪避开的秦宛臻反应过来 ,刚才吴母是想将她推到沸腾的锅中,当即脸色就变得阴沉无比。
“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歹毒!”
吴母气喘吁吁地站定,她瞪着秦宛臻道:
“都是你个小贱人坏了我的好事,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说完,就当秦宛臻以为吴母会再次冲来时,对方却一把扣住了沈书雪的手臂,将她推上了传送带。
“啊!”
身后就是翻滚的大锅,幸亏沈书雪反应快,拽住了传送带的边缘,要是再迟疑一会,恐怕已经掉进了锅里。
吴母压住沈书雪的手臂,抬眸看向秦宛臻,恶毒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