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星的表情太过真挚,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眸光,眉宇间暗蕴着缱绻,看得秦宛臻一阵心慌,她躲避着许南星的注视道:
“许总,我只是旧疾发作,住院调理而已。”
许南星走到她床边,缓缓蹲下,而后抬头凝望着她,仿佛一只渴望主人爱怜的幼犬,他轻声问:
“所以,你很讨厌我?对于我的关心,你一直在逃避,宛臻姐,叫我一声南星,真的很困扰吗?”
不······
秦宛臻只觉得心口一窒,面对许南星的无助和委屈,她多想捧起他的脸告诉她,她没有这样想,但她不可以。
她不是许曼珍啊。
“我······”
秦宛臻紧紧握紧了被角,脸上却一派平静,就连眸底还是一惯的冷艳孤傲。
许南星在等待着她的回应,但看到她不为所动的神情后,眼底的希翼一点点被熄灭。
“没想到堂堂艾真创始人,清贵高冷的许南星还会用这个手段。”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不屑的嗤笑声。
两人转头看去,徐望津捧着一大束火红色的玫瑰站在病房门口,着实吸人眼球。
他看了眼秦宛臻身旁的许南星,然后玩世不恭地勾起嘴角走到病床的另一边,笑道:
“姐姐,我路过花店看到这束花,也只有这么艳丽的玫瑰才能配得上你,所以,我就带来了,你喜欢吗?”
他这声姐姐叫得无比亲切自然,许南星闻言一怔,秦宛臻和徐望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她可以接受他的姐姐,却生疏地叫着他许总,她果然是讨厌他啊。
这么想着,许南星垂下眼眸默默起身,周身的气质又恢复成了先前的清冷淡漠。
“许总,要走了?那就不送你了,我要陪着姐姐的。”
秦宛臻:······
这是什么火葬场面,为什么他们会同时出现?
秦宛臻欲言又止地看着落幕离去的许南星,忍住了唤回他的冲动,这样也好,让他打消念头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再关注她了。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许南星走后,徐望津将花放在床边,而后自顾自地将双手撑在秦宛臻身侧,两人的距离一下被拉近,他盯着她的眼睛关心道:
“我今天去沈家吃饭,听到沈道山说秦总突发疾病去医院了,我很担心你,好些了吗?”
病房里安静下来,两人相近的画面如此的暧昧,若是再近一些,恐怕就要吻到那淡粉色的唇上。
可,秦宛臻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抵上他光洁的额头将他推开,淡声道:
“你靠我太近了,我不喜欢。”
徐望津夸张地揉了揉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委屈道:
“姐姐,你的眼睛是练过什么避男功吗?我这张脸一点也不能引起你的兴趣?”
说着,他突然又坐在了她的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蛊惑道:
“姐姐,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需要你负责的,我们就约会一次吧?这就是你给我的奖励,嗯?”
越来越离谱了。
秦宛臻冷笑着将手一寸寸抽回:
“徐望津,我对别人的东西没有兴趣。”
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淡了下来:
“如果我和沈书雪退婚的话,你会接受我吗?”
秦宛臻只觉得头疼,徐望津到底还是孩子心性,两人明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相处,他却不依不饶地认定了她,说出去,恐怕又要以为是顽劣徐二少的新游戏了。
“徐望津,比起没有意义的恋爱游戏,我想你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徐家接下来的动向上。”
果然,徐望津听到这,眼底的肆意渐渐收拢。
“什么意思?”
“沈道山今天来找我谈一个新项目,这个项目在南城是头一个,要想具体落实还需要徐家出面,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徐望津皱了皱眉:
“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秦宛臻看着他:
“当然,因为你的大哥已经做好了部署,你知不知道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徐望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我的好爸爸径直掠过了我,现在我是一点也听不到徐家的风声了。”
秦宛臻笑了笑:
“不过,这却是你获得实权的第一步。”
“怎么说?”
此时谈的正是她专业领域上的事,所以她渐渐放松下来,背靠在床上,缓声说道:
“这个项目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南城之所以一直不开放就是因为有人已经盯上了,所以这块肥肉不论谁出马都会以失败告终,但你就不一样了。”
徐望津微愣:
“我?”
秦宛臻点头:
“对,因为我早在一年前,就获得了南城的开发权。”
徐望津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眼前苍白又漂亮的女人总能在不经意间带给他惊喜,她是那么的聪明强大,让他再次陷入了对她的崇拜迷恋中。
“所以说,你想让我哥失败而回,然后换我出马?”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却不是以我的名义。”
徐望津了然:
“我明白的,你放心,你的秘密我到死都会守住。”
看他这么严肃,秦宛臻缓和了一下脸色:
“那么,就静观其变吧,你做好准备。”
说了这么多,她的眉眼间肉眼可见地出现了疲惫的神色,徐望津也不再打扰,走的时候替她把花插在了柜上的花瓶里,而后笑道:
“姐姐,看到花就要想到我哦,我会让你答应我的约会的。”
秦宛臻无奈地摇摇头,病房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在沈家别墅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坐在院中的花坛边发呆。
沈书雪拿着一件针织外套走到她身后,刚披到她的肩膀对方就吓得跳了起来,只听她尖声叫道: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沈书雪欲靠近她,嘴里温声解释着:
“妈妈,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女儿书雪呀。”
女人听了不停地摇头,眼睛里含着流水:
“不!不对!我的女儿不是书雪,是曼珍!是沈曼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