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寒意穿过湿透的衣服将她层层包裹,秦宛臻忽然打了一个喷嚏,随之而来的,就觉得她的小腹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坠痛感。
被困在亭子靠近三个小时了,虽然雨势渐缓,但暗下的天色也使得下山的路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两人都不敢贸然离开。
到目前为止,这座亭子再无第三个人来,也就是说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失踪,这让秦宛臻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魏庭樾注意到秦宛臻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料想她应该是冻得,要不是他的夹克早已湿透,可能已经把自己的外套借给她了。
“你还好吧?”
秦宛臻抿了抿没有回答,因为小腹的坠痛越来越强烈,她猛得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一股暖流就从身下涌出,秦宛臻顿时脸白如纸,这个时候竟然来了大姨妈!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米色的休闲服,若是再不采取措施,那她的裤子一定会变得精彩无比。
越想越担心,就怕魏庭樾看到她的窘迫,秦宛臻不敢再背对着他,连忙转过身来朝着魏庭樾说:
“……你能不能,找到人来救我们。”
此时,她才开始有些后悔,她同苏衍云和徐望津说要休息,让他们不要打扰自己,所以即便到第二天天亮,他们也未必会发现她失踪了。
希望只能寄托在魏庭樾身上了,毕竟,他是魏氏集团的继承人。
听到她的示好与求助,魏庭樾挑了挑眉,不明白刚才还一脸冷漠无谓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急迫起来,想到先前秦宛臻对自己的戏耍,他的心情突然就好了。
“我没有办法。”
他直接告诉她,黑沉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然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焦急和无措。
热 流似乎穿透了裤子,秦宛臻能明显的感受到那一块的异样,她咬了咬唇,看了魏庭樾一眼,不着痕迹地退到柱边。
这样奇怪的举动自然引起了魏庭樾的注意。
“你怎么了?”
雨虽然小了,但站在柱子那,仍旧会将身体打湿,而且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让人有种摇摇欲坠的柔弱感。
魏庭樾顿了顿,莫明有种烦躁感,见她不回答,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于是,他就走到了亭子的另外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不再管她。
可是,秦宛臻脆弱的模样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下颌角紧紧绷着,眉间的锋利感只增不减。
受不了。
魏庭樾深吸了一口气,蓦地转身走到秦宛臻面前,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做什么!”
秦宛臻抬手挥开他。
“你在淋雨,你感觉不到吗?”
“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她的语气带着冷冽的嘲讽,对于他的好心一点也不在乎。
“你究竟在生气什么?我已经和你道歉了。”
若是谭天德在场,一定会觉得惊讶,那个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魏氏继承人,居然也有低声下气的一天。
“我说了不要你管。”
“好,那你就自己待在这吧。”
说完,魏庭樾竟然直接转身走进了夜幕中,四周没有灯光,他的身影一瞬间与黑夜融为一体,带着他的不悦,彻底消失不见。
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终于让魏庭樾失望了吗?
秦宛臻矗立在黑暗中,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直至听不到魏庭樾的脚步声,那脆弱的表情这才不再遮掩。
是的,他没有理由来迁就她。
魏庭樾忘记了秦宛臻,他们只是因为暴雨偶然遇见的陌生人,并不知道两人间曾有一段有始无终的感情,也不知道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秦宛臻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脆弱,可能是生理期的低情绪也可能是身处黑暗无助的境地。
总之,现在的她很低落。
按亮手机,电量所剩无几,外面的雨停了,是时候下山了。
秦宛臻曾经遇到比这更严苛的考验和锻炼,暴雨和黑夜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她不想动,只想待在这无人窥见的寂静中。
蓦地,亭子外传来脚步声,秦宛臻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涣散的光照亮四周,也照亮了那个看着她的男人。
已经离开的魏庭樾不知什么时候折返了。
“跟我走。”
他说。
心猛得跳动了两下,她从没想过魏庭樾会回来找自己,他的出现仿佛一道光,就这样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而这一次,他也不再让她有任何拒绝的机会。
下山的路果然格外的艰难,好在没多久月亮就出来了,影影绰绰的树林中依稀可以看到一条蜿蜒向下的路。
秦宛臻跟在魏庭樾的身后,一步步向下,湿透的衣服束缚着她的脚步,并且因为她的动作,腿间的热 流愈渐汹涌,甚至传来了一阵血腥味,等她到达山脚,那将惨不忍睹。
“小心,下面有一块石头。”
秦宛臻正在愁眉深思,魏庭樾突然提醒了一句,她下意识地跨了下去,结果直接踩在了那块凸 起的石头上。
她本可以靠另一只脚借力,谁知魏庭樾早就在暗中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踏上石头的那一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也许是冷,所以更渴望温暖的怀抱,她竟然没有推开他,怦怦的心跳声也不知是谁的,在这个清冷的月夜拨弄着心弦。
“还要抱多久?”
他在她耳边问道,温热的鼻息抚过耳朵,带来一阵酥 麻的颤 栗。
接着,一直沉默着的秦宛臻忽得抬起头说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
“姐姐?”
夜已深,秦宛臻这一觉睡得太久了,徐望津想来叫她一同吃晚饭,谁知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得到回应,他皱了皱眉,开始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徐望津不再迟疑,当即挂断电话,去了苏衍云的房间,见他还在电脑前处理工作,不由怒从中来。
“苏衍云,你他妈的只知道工作!秦宛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