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庭樾为什么会对她这么上心?
秦宛臻将药片放入口中,喝下一口温水,抬起眼眸看了一下对面站着的男人,此刻,他正双手环抱看着她。
她莫名想到了一个词,“监视”,对,魏庭樾正在监视她吃药。
“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秦宛臻指了指门口,魏庭樾却没有动,反而说出了一句让她心惊肉跳的话:
“我觉得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像谁?”
她和他对视。
“一个故人。”
魏庭樾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说出“故人”这两个字。
他爱许曼珍,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份感觉在他醒来后却被冲淡了许多,如今他可以平静地面对过去,也不再纠结她的离去给他造成的痛苦。
“所以呢?”
“所以,我不想看到你没有照顾好自己,也不想看到那双眼睛太过冰冷忧伤。”
然而,这样的态度却让秦宛臻没来由的开始烦躁,也就是说,任何与许曼珍长得相像的人都能得到他额外的关注对吗?
“嗤,魏总,你说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你想要照顾我,你在向我表白吗?”
魏庭樾皱眉: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么,就请你出去。”
秦宛臻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然后冷冷地看着他,下达逐客令。
魏庭樾额角突突了两下,似乎从没遇到过这样不可理喻的女人,明明很脆弱却浑身长满了刺,每一个试图靠近她的人,都会受到她无差别的攻击。
他抿着唇,有些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这让他看起来真的像是在追求她,而她也拒绝了自己的示好,所以他不再多说一句,径直向门口走去。
“你怎么在这?”
魏庭樾刚走出房门,就遇到了从电梯口走来的徐望津,他手里也拿着一束百合,像是刚摘的,花朵皎洁饱满,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着。
“你又为什么在这?”
魏庭樾对徐望津有些印象,徐家二子,纨绔子弟一个,目光落到他手中的花上,使得魏庭樾不由皱起了眉:
“你在酒店后的花田里摘的花?”
徐望津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好大一片百合花田,采两朵不行?”
“那是私人花田。”
徐望津看到他的脸色蓦地反应过来,那百合花是他让人种的,接着徐望津便带着恶意笑说:
“魏氏集团不会这么小气吧?难道你还要报警抓我吗?”
两人之间的硝烟开始弥漫,身处战场中心的秦宛臻这才意识到,房间里的那束百合花或许不是客房部的经理送的,而是他······?
犹豫了一会,她打断说:
“如果你们要吵架,麻烦远离我的房门口。”
说完,她作势就要关门,徐望津见状立刻出声道:
“别别,姐姐,这束花是送给你的,除了花田,后面还有一个温泉,我们去泡温泉吧?”
“不行。”
秦宛臻还没出声,魏庭樾就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徐望津当场变了脸色,他才不管这里是不是魏家的地盘,直截了当道:
“魏庭樾,我和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她生病了,不能出去。”
徐望津一愣,转头看向秦宛臻,似乎在确定:
“姐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魏庭樾冷笑了两声:
“你连她生病了都看不出来吗?徐二少追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用心啊。”
“你!”
徐望津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花,脆弱的花茎被他折断,就同魏庭樾说的那样,他看到漂亮的东西只想着拥有却不知道怎么让它继续美丽的盛放下去。
安静的走廊中,两个男人在对峙着,秦宛臻披着披肩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像个抢玩具的小孩不由一阵头疼。
“好了,徐望津,你等我一下。”
听到她的妥协,魏庭樾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去,秦宛臻转身回了房,似乎真的是去收拾泡温泉的衣服了。
徐望津见状勾起唇角,这场战役,他胜利了。
“怎么样?不管我用不用心,她还是站在我这一边,因为她喜欢的是我。”
可笑。
真的,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看他们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吗?
魏庭樾目光渐冷,转身离开走廊向电梯走去,徐望津把他这个行为理解成了落荒而逃,而后笑得更加张扬了。
没多久,秦宛臻就拿着一个托特包出来了,看到门口只剩徐望津微微一怔,问:
“他走了?”
徐望津不在乎地摆弄了一下手中的花:
“对啊,魏庭樾不是一向就这样么,目中无人。”
秦宛臻垂下眼眸道:
“走吧。”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徐望津的要求,可能是迫切想找一件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吧。
酒店后有一处天然温泉,周围用一排排绿竹围起遮挡,微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姐姐,女更衣室在竹林的另一边,我在这里等你。”
徐望津嘴角噙着笑,眸色幽深,很期待她穿上泳装的样子。
温泉中建了一个小石栏将温泉一分为二,说是男女共浴其实是分开的,不过两人能够面对面聊天,也别有一番乐趣。
秦宛臻点点头,吃了退烧药没多久她就出了一身汗,正好泡个温泉放松一下,所以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女更衣室没有人,秦宛臻将托特包放在长凳上,换上了泳衣,上身是黑色的吊带,下摆是白色的裙边,简约而不失优雅,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对着镜子扎了一个丸子头,露出修长皙白的脖子,随后拿起披肩披在身上向门口走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只手拉进了另一边的男更衣室。
秦宛臻一个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膝盖顶向对方的腹部,谁知对方早有防备,直接勾着她细嫩的大腿将她压在了更衣室的墙壁上。
熟悉的檀香味袭来,察觉到秦宛臻的僵硬,那人低笑了两声:
“好久不见啊,秦宛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