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山有外遇？”
“所以说，沈书雪不是养女，而是他的亲生女儿！”
一时间，场上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屏幕中相依偎的照片正是当年的沈道山和孟灵琳，也不知是谁将这些资料收集后选择在今天放出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是和沈家有亲密关系的人。
想到这，秦宛臻脸色微沉，抬眸去看沈书雪的表情，见她平静地站在台上，心里有了判断，又转眸继续看事态发展。
“还不快把屏幕关掉！”
沈道山见台下的工作人员愣愣地看着屏幕没有反应，当即厉声呵斥。
而回应他的却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响亮巴掌。
秦华黎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她狠狠瞪着沈道山，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
是失望吗？
可是她早就对沈道山没有什么期待了。
她恨的是自己的无知，竟替别的女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甚至，还让自己的亲生女儿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
“所以，书雪是你的亲生女儿。”
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场合不场合了，他沈家早就没有什么尊严可言，而她姓秦。
沈道山的脸上火辣辣的，被当众甩一巴掌的难堪，再加上婚内出轨生子的丑闻使得他几乎站立不住。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回去？”
秦华黎冷笑了两声：
“沈道山，你不会以为发生了这事我还会跟你回去吧？”
沈道山下意识地去看台下人的反应，在触及他们鄙夷的目光后，脸上的血色被瞬间抽干。
“是又怎么样，那只是一次失误，你不还是稳坐沈太太的位置！”
“我在乎的是这个位置吗！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沈道山根本没有心思同她解释，结婚快三十年了，他对秦华黎的感情早就淡了。
所以，他根本不会再去鼓励她的心情和感受。
一段感情就像一本小说，人们只看到了呈现出的美好结局，从没想过结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秦华黎和沈道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经历了重重磨难，他们的爱情却在平凡的生活中消磨殆尽。
沈道山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而秦华黎也不再对他存有滤镜。
两人相厌，分开是注定的，这才是结局。
台上的争吵还在继续，台下看热闹的人拿出了手机，这一幕很快就被传播到了网上，沈氏集团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又轰然倒塌。
秦宛臻淡漠地看着台上的那对夫妻，如同看待陌生人，他们是她的父母，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同理，沈书雪也是。
两姐妹的心此刻都格外的沉重。
真相被揭露，最大的受害者应该是婚姻中的孩子。
可是，没有人在乎沈书雪亦或是许曼珍的感受，虽然她们已经不能算是孩子了。
沈道山为了不让闹剧继续下去，不顾秦华黎的追问转身下台，剩下的人见活动中止，也不在台上停留。
许曼珍从这场荒唐的闹剧中回过神，她预想过很多场景，眼前这种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不知道……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许曼珍，她无法代入其中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所以，她只能呆呆地站在沈书雪身旁，一同漠然地看着秦华黎。
母女三人代替了沈道山成为全场的焦点。
然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也很突兀。
那就是佟纪玄，他并没有下台，而是静静地站在台上俯看众人，如同一尊悲天悯人的玉佛。
只不过，他不是来聆听和给予人们救赎的，因为他的眼神太过冷漠无情。
也许，他会带来不详，亦或是灾难。
秦宛臻抿了抿唇，隐约生出了一个猜想，关于今天的照片事件。
此时，佟纪玄不慌不忙地走到司仪台前，拿起了话筒，当他低醇的嗓音通过音响传到现场的每一个角落时，那些嘈杂和批判之声立刻戛然而止。
“很遗憾，今天的活动没有顺利进行。”
他目视前方，笔直的身姿加上那颠倒众生的脸，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沈书雪和许曼珍纷纷侧头看去，不过沈书雪眼底的是猜测和防备，沈书雪眼里却是惊讶和兴奋。
“北城的新能源项目是我佟家先行的，当初沈总找到我洽谈时，我并没有想到会是今天的局面……”
他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这个间隙大家都在猜测佟纪玄接下来的决定。
秦宛臻看着他眼底的疏离，和他手中缓缓转动的佛珠，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关于鹤舞山庄的记忆其实并不多，佟纪玄这个人她也不是很了解。
但秦宛臻知道，他就是一个玉面杀神，他走的每一步都有他的用意。
“所以，我将收回沈家新能源项目的授权，不再有任何合作，在此期间的产生的任何变动费用，都由佟家支付。”
此话一出，躲在角落的沈道山立刻跳了出来，他的儒雅和淡定终于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慌张和激动。
“你没有资格在这宣布！我们的合作有合同的支撑，是有法律效力的！”
沈道山之所以放下自尊和颜面，是因为这件事一旦敲定，那沈家将失去所有的合作机会，甚至在南城都寸步难行。
佟纪玄给了他希望，又亲手将他推入绝望的境地。
“我说了，任何费用都由佟家支付，因为和你沈家合作的损失，远比毁约来的多。”
闻言，沈道山的脸立刻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也有些摇摇欲坠。
随后，佟纪玄走下台，混在人群中的记者很快就将沈道山团团围住。
过了今天，他们恐怕就再难见到沈道山了，因为他公司的那笔违约金还是佟纪玄先行垫付的，如今合作解除，将有一大笔待支出的费用在等着他。
如果他没有能力偿还，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佟纪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话，不是明摆着告诫其他人，断绝与沈道山的合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宛臻不明白佟纪玄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她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