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秦宛臻还没反应过来,许南星就伸手将她拉进了怀中,低头吻了下来。
他的吻与以往的温柔不同,粗暴又急切,像是在证明着什么,又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总之,他疯了。
唇上传来刺痛感,带着不容拒绝的疯狂,他的舌尖撬开她紧闭的唇齿,掠夺着一切,不给她一丝退缩的机会。
秦宛臻不再迟疑,抬起手肘狠击他的侧腹,用力将他推开,然后厉声道:
“许南星,我是太纵容你了,所以才让你产生了错觉,我再说一次,我只把你当弟弟。”
“呵呵。”
许南星讽刺得笑了两声,黑黢黢的眸子里盛满了悲伤。
“那你对谁有感觉?你的秘书吗?你穿着他的衣服,你们去约会了对吧?”
秦宛臻皱了皱眉:
“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
许南星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角红得吓人,里面隐隐透露着疯狂。
“那就当我胡说吧,至于你对我有没有感觉,试了才知道。”
说完,他再次欺身上前,这一次他径直将她抱起,然后扔在了床上。
秦宛臻刚想起身,许南星就俯身而下,理智在这一刻变成了疯狂的爱欲,直接将她牢牢地困在怀中。
两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许南星看着她那张充满怒意的脸,径直低头堵住了她的唇瓣,逃避式的用力吮吻着,呼吸也越发的粗重。
为了防止秦宛臻乱动挣脱,他欲将她挥舞的双手固定在身侧,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她手的异样。
对她的担心使得这个吻戛然而止,他侧眸看去,秦宛臻一直缩在衣袖的手终于露了出来。
上面缠着纱布,因为她的挣扎,隐约还透出了一些血红来,她受伤了!
许南星怔了怔,失去的理智瞬间回笼,他迅速起身握住了她的手,焦急道:
“你的手怎么了?”
秦宛臻起身将手抽回,嘴唇红的惹眼,眼神也冷得骇人。
这个时候秦宛臻一点也不想和许南星说话,她冷漠地起身准备离去。
“姐姐,你回答我。”
许南星拦在秦宛臻的面前,眸中又是悔又是急,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的手受伤了。”
“所以,你不告而别……是去医院了对吗?”
秦宛臻说是。
许南星的声线立刻不稳了,他哀伤地看着她问道:
“对我说真话有那么难吗?你看着我误会你,就是想让我愧疚地无地自容对吗?”
“你想用这种方法让我远离你对吗?”
“秦宛臻,你对我真的很残忍。”
他急切地说完这句话,却发现秦宛臻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如同看待一个无礼取闹的孩子。
她的沉默让人看不出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对于他的低诉,秦宛臻没有任何感觉,好像她的心一直那么冷。
许南星想,她不是他的姐姐吧。
他的姐姐很爱他,从来舍不得看到他受伤,也舍不得他难过。
现在的他已经颓废悲伤到极点了,她都没有安慰他,甚至连一个安抚的眼神都没有。
许南星落寞地起身,转身朝门口走去,那孤单又萧索的背影透露着一股绝望,如同三年前的他,被丢下的他。
秦宛臻的怒火在看到他背影的那一刻,突然消失了。
“南星。”
秦宛臻叫住了他。
“泡个澡,吃了姜茶,我送你回去。”
“然后和我断绝往来对吗?”
他没有回头,声音轻得没了力气。
秦宛臻走到他身后,牵起他的手,此刻,那双冰冷的手已经变得滚烫。
“不会,我不会再抛下你,好吗?”
许南星浑身一震,他忽得回头,愣愣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去洗澡。”
浴袍当头罩下,瞬间将他喜悦的视线遮挡,秦宛臻离开房间,表情却实在轻松不起来。
她无法诠释对许南星的感情,这种亲情中参杂了男女之情的背德感让她无所适从,可是,她又不能就此断决与他的关系,他们之间的羁绊实在是太深了。
她想,她得尽快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秦宛臻回卧室换了衣服后便下了楼,正巧林姨把姜茶端了出来。
“秦小姐,苏秘书,你们也喝点吧。”
秦宛臻点点头,见苏衍云坐在沙发那里不做声,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
“衍云,我以为会有人送他回去,没想到他竟独自找到了这里。”
没有办法,她不能把许南星一个人丢在外面。
“秦总,你不需要对我解释的。”
秦宛臻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多说,的确,替别人考虑太多一直是她无法改掉的问题。
苏衍云垂下眼眸处理着平板上的公务,心里却无端生出一个想法,许南星还真是好心机。
包间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人送他回去,他却以这幅模样跑到秦宛臻的面前,能不能理解为,他是故意的?
可,知道故意的又能怎么样?
秦宛臻已经被他蒙蔽,多说无益。
像半山这样的别墅刚入冬地暖就开了,所以许南星穿着一件浴袍下来一点也没有觉得冷。
秦宛臻见状皱了皱眉:
“衍云,你拿一套新衣服给南星吧。”
苏衍云颔首,起身去了一楼的卧室。
许南星见他们之间如此熟悉,愧疚顿时又化作了懊恼,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确认秦宛臻是不是许曼珍,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当年的爆炸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被谁救了?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苏衍云又怎么变成她的秘书的?
一连串问题如同一个巴掌将他打醒,他只知道逼迫她,让她露出马脚,却不知道她的苦衷。
如果他真的爱她,想和她在一起,就要帮她将困住她的牢笼解开才是啊!
苏衍云拿来了一套全新的衣服,甚至包括了贴身的内衣。
“谢谢。”
许南星接过后淡声道谢,苏衍云的表情平静,只说了句不用客气。
许南星换好衣服来到客厅,茶桌上已经倒上了热腾腾的姜茶,南城本地人冬天最喜欢喝姜茶,驱寒暖胃。
秦宛臻明明刚从国外回来,但第一个想到煮姜茶的却是她,足以证明,她对南城有多熟悉。
许南星喝了一口姜茶,先前的邪佞狂狷已经尽数褪去,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西裤,又恢复了那清隽干净的模样。
“宛臻姐,对不起,我之前醉意没消,不知怎么就来到了你家门口,我已经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了。”
秦宛臻也不拆穿:
“没事。”
“你的手是在餐厅弄伤的吗?”
他看着她缠着纱布的手,脑海中浮现起孟梵天回来时脸色苍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