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神娘娘,我……”陶六嗫嚅着。
“你什么你,你有什么好辩驳的?我是冤枉你了?你看看你个大男人偷着抹泪的样子,然后还在我这里装大眼驴,怎么了?你是觉得我眼瞎看不见?还是觉得我记忆力是鱼,一会儿就忘了?”
乔叶一边说着,语调一边往上攀升,心里默默的佩服自己这个戏精真是演什么像什么,简直就是泼妇中的战斗机。
陶六抿着嘴唇一句也不敢说,而身后的司闻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别在这又不说话!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泼妇!”乔叶指着陶六接着撒泼。
“雨神娘娘,属下没有,属下真的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好,你给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哭什么?!出什么事情了??”
司闻看着眼前这俩人,也跟着紧张起来,赶紧拍了拍陶六说道“陶六,你赶紧说吧,别让雨神娘娘生气了。”
“我……”陶六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又要咽回去。
乔叶一看,朝着司闻的脑壳子又是一掌,瞬间把司闻给敲懵了。
“看什么看!是不是你冒冒失失的又干了什么错事,让陶六替你背锅??!!陶六不好意思骂你,你当我是吃素的??看我敲不死你!”
说着,乔叶朝着司闻的身上就是一顿捶,力度仿佛这娃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雨神娘娘,这也不管我的事啊,我真没做错时事,虽然陶六平时是经常给我背锅收拾,可我哪能做到让他哭啊,我没有……我冤枉……”
司闻一边解释着,一边挨着揍,叫苦连天。
“我……”陶六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这事情和司闻无关。”
乔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两人一起看向了陶六。
陶六有些无奈的又是一声叹息,在司闻和乔叶的注视下,又是一声。
乔叶刚想着再劝劝,却见司闻朝着陶六的后脑壳就是一掌。
“赶紧说!”司闻完全没耐心的说道。
陶六愣了一下,这才开了口。
“宫里的林妃娘娘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林妃娘娘一向得宠,可这些年也很是恭顺,对皇后娘娘亦然,可这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被皇后娘娘一声,就打入了冷宫了。”
“什么?!”乔叶和司闻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林妃娘娘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她在宫里很小心,怎么可能做什么能被打入冷宫的事情,而且殿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陶六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攥得死死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乔叶问道。
“宫里封锁了消息,只说是林妃娘娘犯了旧疾,没有别的大消息,可殿下知道,林妃娘娘是被打入了冷宫。”
“那后来呢??现在怎么样了??”乔叶急切的问道。
“殿下昨日知道了消息立马就进宫了,求皇上彻查这个事情,求皇太后开恩。”
“皇上查了吗?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皇后一人说了算吧??”乔叶急着问道。
“对啊!”司闻也忍不住说道,“林妃娘娘一向得宠,皇上一定会念及旧情的,怎么可能只听皇后的一面之词?!”
陶六叹了一口气,两只手却是攥得指节发白。
“什么旧情!最是无情帝王家!”
“陶六!这话可是大不敬啊!”司闻赶紧说道。
“哎……”陶六痛苦的摇了摇头,“如今战事吃紧,全靠着皇后的母家,若不是如此,皇后又怎么会如此得意。”
“皇上没查?”乔叶一惊。
陶六痛苦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皇上根本不愿过问,殿下跪到深夜,被皇上身边的海公公送了出来,便去喝了个酩酊大醉,如今还在房里醉着呢,属下从来没见过殿下醉成这个样子。”
“怎么会这样??!!”乔叶倒吸一口气,与此同时,却听见外面炸响了第一个雷。
“轰隆隆……”雷声越来越近。
乔叶起身看向了外面,祈福台上已经万事俱备了。
“殿下也是没了法子才会如此吧,最近的事情太多,属下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怪属下无能,不能给殿下分忧,眼看着殿下痛苦不堪,只能借酒消愁,我却……”
乔叶看着眼前这个向来坚强的人,已经红了眼圈。
“这……”乔叶看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而雷声也越来越近了。
司闻也看向了外面,对乔叶开口说道:“雨神娘娘,您不是一直说让来了雷电就告诉您吗?您听,雷声。”
陶六不解的看去,又看向了乔叶,这才问道:“雨神娘娘是要祈福?您快去吧,这是陛下交给您的事情,还是……”
“回去吧,带我回去,离那个祈福的台子越远越好。”乔叶的声音传了过来。
陶六一愣,“雨神娘娘,今日不祈福了?”
“咔嚓!!”一道雷电劈了过来,瞬间电闪雷鸣,祈福台上一个瞬间如同白昼,又瞬间熄灭黑压压的一片。
“祈福他二大爷!快带老子走!”乔叶一嗓子下去,还没等着陶六反应过来,人已经跳到了陶六的面前,拽着陶六的手就往自己的领子上按。
“还愣着干嘛?赶紧带老子走!别让闪电劈着我!”乔叶大嗓门在陶六的旁边炸了锅。
说时迟那时快,司闻也跟着蹿到了陶六的面前,扯过他的另一只手,按到自己的衣领上,抬脚朝着陶六的小腿就是一脚,力度刚刚好。
“陶六!”司闻一声,陶六回过神来,拎着两个人走到亭子边,看着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没有再犹豫。
回到三皇子府,乔叶看着眼前烂醉的沈淮清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伸手就拍沈淮清的脸。
他没有反应,而身边的杨十二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
自家主子什么时候会醒自己不知道,但这只是醉酒,早早晚晚都会醒。
可眼前这三只落汤鸡,一只在门口抖水,一只火急火燎一边用湿漉漉的手拍打自家主子的那张帅脸,一边抬身就往沈淮清的床边上坐。
还有一只,跟进了自己家一样,浑身是水的在屋子里到处走,一会儿给另一只落汤鸡倒水,一会儿给她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