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很是直接的说道:
“司闻,因为你特别,你不像是南风馆的人,你眼神清澈,我虽然不能说阅人无数,但是,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你很干净。”
说完,乔叶却忽然发现司闻的眼圈红了。
她知道这话或许不应该去用干净来形容一个小倌出身的人,可她觉得自己没有错,毕竟当初的他没有别的选择,命运推着他走了这条路,可他的心依旧是干净的。
“司闻,你真的很重要,这世间的万物都有它自己的意义,可对你来说,或许都没有意义。可只有你自己,就是你自己最大的意义,明白吗?”
司闻微微抬头,红着眼角微微点头。
乔叶却摇了摇头,“我不是说你自杀的事情,那个事情已经翻篇了,我想说的是,别为了旁人,伤害你自己,哪怕是你最重要的人,也不要让他毁了你的生活。”
话音刚落,司闻眼神忽然一怔,飘忽不定的眼神虽然努力克制,可到底是个年级小的,被乔叶看得清楚明了。
“雨神娘娘,我没有……”
“你有没有和我无关,你不必和我说,”乔叶伸手拿了杯子,没有叫伺候的人进来,而是自己起身倒了水,一边又说着,“你过的苦日子太久了,这好不容易有好日子过了,可千万得想清楚。”
说完,乔叶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司闻,司闻惊讶的张了张口,赶紧摇着头说不敢。
乔叶却是执意如此。
这杯茶有些苦,司闻为表恭敬迅速喝完,哆嗦着软弱的身子起身,将茶盏自己放好,行了礼便要走。
人到门口,乔叶攥了攥手,两眼微微一闭,心里一横,叫住了司闻。
“我总是命令吩咐你去做事,但是今日,我是求你。”
司闻一听,立马跪了下去,乔叶没有管这些细节,而是有些焦急的说道:
“你得明白,我把你赎出来,不是让你感怀过去的日子多么的不堪,是让你与原来的日子割裂,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你都配得上如今的一切。
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千万别为了旁人失去,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放弃自己的生活去成全。”
司闻脸色煞白,他咬着嘴唇却一脸惶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日,”乔叶的声音沉了下去,“若不是陶六冲进来,单凭我自己的力气,你早就是个孤魂野鬼了,没有给到的东西都不算你的,能抓进手心里的东西才是重要的。
人心换人心比着给一个虚无的誓言靠谱太多了。”
乔叶看着抖成一团的司闻,心里一沉。
她忽然觉得自己即使说得再娓娓道来,眼前这个为了情的男孩子应该是不会听进去了。
“你好好养身子,过几日还得帮我忙活事情,回去吧。”
乔叶说完,司闻行了礼走了。
房间里瞬间又回到了宁静,她抓了一把瓜子,嗑得飞起。
等她把这把瓜子嗑完,伸了个懒腰起身感觉这一天快要累瘫脑子了,这才叹了口气。
“司闻这孩子还是太嫩了,这傻孩子,陶六是什么段位,他又是什么段位,哎。”
躺在床上琢磨沈淮清杀人又纳妾的事情到半夜后,困意总算是来了,她翻了个身,又想起了司闻那张惨白又带着惊恐的小脸。
“亦燃他喵的不是人吧?!这都下得去手利用?这孩子不谙世事思想单纯的很,在府里搞地下动作不得分分钟被沈淮清那个老奸巨猾的给扒了皮?!果然是个极品渣男。”
她骂骂咧咧的,梦里全是追着亦燃往死里踹的场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量,还在梦里和亦燃打架的乔叶感觉已经有些使不上劲了,毕竟已经打了一宿了,这持久力再能继续那就不是人了。
正想着拼劲全力也得踹到他屁股的乔叶忽然发现身边多了好多人,这些人纷纷在为自己摇旗呐喊,激情四射的吆喝着让自己干翻他。
乔叶立马来了劲头,不能对不起这自发而来的干饭人是不,便对着亦燃踹得更加凶了。
集日月之精华,汇集早中晚饭,抬起无敌旋风腿,朝着亦燃来一个托马斯全旋360度转身三周半,一脚上去。
“啊!!!”乔叶大喊了一声,瞬间一声的冷汗,腿疼得撕心裂肺,身边的围观群众更加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她甚至听见他们自发的组成了加油的号子,吵得她天灵盖都起来托马斯全旋。
“吵死了!”她大喊一声,睁开了眼睛,发现是做梦,刚想松一口气,却听见外面是在的在吵,而且声音极大,简直就是人声鼎沸,吃海底捞排队遇见熊孩子哇哇哇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外面怎么了?兵变了?末日了?还是干饭了?”
她一边呵欠连连的穿上个外衣,一边半睡半醒的就忙着下地。
“啊!!!我了个去他个der!”
直接摔倒在地的乔叶傻成了个der,“艾玛?还有这操作?”
她试探着试向了自己的脚踝,刚一碰触,就疼得吴记麻辣油的乱叫。
什么是人间惨剧?!人间惨剧就是自己在梦里踹人,人家被踹的那个人在人家自己的被窝里睡得好好的,自己这个踹的人竟然用力过猛把自己腿给废了。
她叫苦不迭的拖着一条老残腿,听着外面一阵又一阵的喧嚣,浑身冒冷汗。
完了完了,鬼子进村了。
她瞅了瞅自己的房间,头脑发达四肢跑偏的她立马就发现了自己的床下是个好地方,二话不说,拖着自己的老残腿就往里钻。
躺在床底下静静装死人的乔叶支棱着耳朵努力听外面的声响,想判断一下发生了什么人间悲剧,并琢磨一下如何破解。
然后,她默默的咽了咽唾沫,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在线,该如何破解……
有病吧!大半夜的搬家!
还他喵的喊着号子!
这么着急起这么早,是怕三十的鞭炮太吵听不到祝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