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哲坐在窗前,自从被擒获到现在,已经过去近十天,前方的战事,现在如何了?为何,父皇,叔父一直不曾派人前来搭救自己?
淳于哲又微叹一声,窗下,大街上,不时有人来往,他知道,在这些人里面,不乏玄国高手,他也想逃离,只是……淳于哲眼光微转,望向桌面上,一张墨迹刚干的仕女图。
精致玉颜上面,如水双眸,闪现淡淡寒冷,却又亮如晨星,精巧的小鼻子,樱唇一点点,嘴角微挑起淡淡笑意,一袭淡粉长裙,更显婀娜。
“唉,无颜,你可明白本宫的心,留在这里,只为了再见你一面。”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那张淳于哲朝思夜想的面容,巧笑嫣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声音如银铃一般悦耳:“太子殿下,无颜有礼了。”
“无颜,你,你肯来看我!”淳于哲一阵的惊喜,险些跳起来,急忙的就过来,想要拉住无颜的手,脚下一绊,却差点摔倒,眼前的无颜,顿时变成了小二了,一脸惊恐的望着他:“这位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我,我……”淳于哲脸上一红,重新坐回到桌前,稳了稳心绪:“你来做什么?”
“爷,有一位姑娘要见您。”小二赶紧施了一礼。
“姑娘?”淳于哲不由得一笑:“小二,你可是拿我开心?”
“爷,小人哪敢,这位姑娘就等在门外呢。”小二说着,一边推开门,淳于哲摇摇头,刚要再说什么,眼睛却直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无颜见过淳于公子!”无颜轻施了一礼,小二站在一边,只管嘿嘿笑,淳于哲却像木头一般,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拿出一小块碎银子,“小二,你下去吧。”
淳于哲望着无颜那张俏生生的脸庞,心中一阵狂喜,忍不住的拧住自己大腿,狠狠的掐了一把,痛得上眼泪差点落下来。
“无颜姑娘,请,请坐。”
无颜淡然一笑,侧身坐下,信手拿起桌上那副仕女图:“这是太子殿下的墨宝?”
“我,我随手画来,画来消遣,姑娘见笑了。”淳于哲的脸更加的红了。
无颜看着他的样子,一时之间,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房间里,突然变得寂静起来, 突然,一声咕咕的叫声,无颜顿时满脸羞红,低下头,不敢去看淳于哲。
淳于哲赶紧走出去,不消片刻,一桌精美的饭菜,便出现在无颜的面前。
“无颜姑娘,我也饿了,不如我们一同共进晚饭膳吧。”
“多谢太子殿下。”无颜心中,一阵暖意升起,比起申屠璟的冰冷来说,淳于哲此时的温情,不蒂于雪中送炭,无颜的感情,似乎向着淳于哲这边,又偏向了一分。
晚饭之后,无颜陪着淳于哲讲话,淳于哲言语之中,不时透露着,要无颜跟随他回越国,无颜想着自己此时的走投无路,想着西厂众叛,想着申屠璟的花心,听着淳于哲表明心迹的决心与坚定,那颗飘泊已久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无颜姑娘,天色不早了,无颜请到床上安歇,我在这里趴一趴就好了。”
“不,不用了,我去另外的房间吧。”无颜赶紧站起来,听着外面,似乎已经打过二更的梆鼓声,不好再留下去:“我,已经订了另外一间房了。”
淳于哲一双明目,微露出一丝失望,却又没有理由,将无颜留下,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门外,似乎犹豫了一下,向着走廊那头走去。
淳于哲实在无法割舍对无颜的眷恋,紧走两步,守在门边,直盯住无颜的背影,只见她一直的向前走,再走过去,前面已经没房,只有上下楼的楼梯了,莫非她的房间在二楼?
“姑娘,要走啦。”小二正端着一盆热水,向上走来,看着无颜,赶紧闪身到一边,无颜却似乎没有看到,径直的撞到小二的身上,顿时,浑身的衣襟全湿透了。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二赶紧扔了盆,趴到地上,砰砰直磕头,那边淳于哲立刻冲过来,一把拉住无颜,手臂一抄,直接抱起,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要为她擦拭,手臂抬起,却又放下,赶紧扔下毛巾:“姑娘请稍怠,我去叫下人来帮姑娘清理。”
“太子殿下,不必忙了。”无颜苦笑一下:“我今日也算是狼狈到家了。”
“姑娘何出此言,换了衣裳就好了。”淳于哲立刻唤着小二,去叫一位女仆过来,服侍无颜沐浴,一边又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一串金珠,抠下一粒,吩咐小二务必买来衣衫与无颜更换。
“太子殿下……”无颜那颗已然冰冷的心,重又温暖起来,淳于哲以尊贵太子的身份,竟然舍用金珠,为她购买衣衫,这份情,哪怕只是一时,也令此时的无颜,感激终生,或许自己真的应该随他离去,管他什么玄国越国,又管他什么申屠璟,皇位,权势,自己只想找一个人,好好的爱护自己而已。
热水很舒服,无颜将自己全身浸润在木桶之中,乌黑的秀发,垂到桶外,她微仰起修长光洁的脖颈,长吁了一声,一切都不管了,今日休息一夜,明天,就将淳于哲放离,若是他心中记恨自己,便是流落天涯,也强过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争。
房门咚得一声,被踢开了,正在一边服侍无颜的女仆,惊叫一声,立刻大声的斥责道:“你是何人,胆敢闯入小姐的浴室,来人,来……”
话音未落,尖叫声,变成了呜咽,无颜又是微叹一声:“申屠督主,你这又是何苦呢?放了她吧。”
“哼!”一声闷哼,一只大手,温柔的抚住无颜的秀发,以指为梳,轻轻的帮她理着,声音竟是出奇的温顺:“无颜,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了。”
“是吗?”无颜轻蔑一笑,身体疾闪,一阵光泽夺目,无颜已经穿上了自己的那身湿衣,秀发滴着水珠,将那件衣服,打得更加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