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俪对上他的目光,交汇那一刹那如电光火石一般,她知道他妥协了,于是微笑着应了声‘好’。
第二次来到李子兴的办公室,孙俪一身精炼的职业套装,画着精致的淡妆,媚眼间都是职场女性独有的自信和专业。
“我的俪丫头出落得这么漂亮别致,我之前竟然都没发现!”李子兴看着她,眼里的爱意泛滥。因为早上她做进车里的时候他正在和李大说着黑鸦的交易问题,小丫头上了车又一直看着车窗外,他倒是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你眼神不好还能怪我?”说完孙俪就接收到李大不友好的眼神,孙俪直接怼了回去,“你眼神也不好,别看我!”
李大收回目光看着李子兴,发现李子兴竟然是笑着的,也就悻悻地离开总经理室,往外面走去。
“这个项目你来做!”李子兴知道她的能力,所以直接丢了个文件夹给她。
孙俪拿了文件夹坐到沙发上,还是她上次看杂志的那个位置。
大致翻看了一下,孙俪走到李子兴的办公桌前,“做项目可以,但是我......”
李子兴知道她的顾虑,“我知道帝豪集团那边你还没辞职,不会让你抛头露面,只要拿出策划方案,后面的沟通跟踪我交给别人!”
李子兴看着她唇边的弧度,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变成笑容,“去吧,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李大去给你弄办公桌去了,就先在我办公室里临时坐着。”
孙俪点了点头,头都没抬,已经埋到了腿上的文件夹里,“子兴哥哥拿主意就好!”
李子兴看着她摇了摇头,自己也开始忙起来。只是心里忍不住轻叹:要是真的是我拿主意就好了......
李子豪此时正随意地翻看着手机,一页一页地看着他与之前小丫头的聊天记录。
昨天晚上,回到后色才打开小丫头所说的‘情书’,就是纸包着的一坨红色。
看着刘青云一直在那儿捣鼓他的实验仪器,“那个是什么东西?”
“宝贝!”刘青云简短地回了两个字,继续看着实验仪器上不断跳跃的数据,还有长长短短的链接结构,低头写着报告。
董昊白了李子豪一眼,要不是每次去都来带回来好消息,他真想一脚把他踢到巴黎去,自从他回了昆城,净惹事。
李子豪瞪了回去,“下次别催,催命魂一样!”
“不催你,我都怕你精尽人亡死在里面!”董昊坏笑着说他。
看到监测仪器上显示实验结束,他急急走到刘青云身边,问了句,“怎么样?”
“嗯,就是解药,确认就是西域毒蝎。”刘青云回道,走到李子豪,“这个解药是她给你的?”
“是,有问题是不是?”李子豪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莫名紧张起来。
“你今天晚上再去一趟,问她吃了多少?”刘青云看着还在不断跳跃的数据还再不断分解的链接。
“什么意思?”董昊也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
“这种药引子制成的解药一般一味一剂,吸收特别快,食多或食少都会变成毒药。”
“意思是嫂子本来身上情毒已经是解了,吃了这个的话会变成毒药?”董昊看着李子豪,又看着刘青云。
刘青云点了点头。
此刻李子豪眉头已经拧成了死结,脸色更是铁青,“如果吃了会怎么样?”
“毒性有潜伏期,但是发作迅猛!”刘青云扶了扶斯文的眼镜边框,不敢再说后面的,七窍流血,心脉巨裂八个字。
董昊拿出电话的时候,李子豪已经动作更快一步,眼神里的焦急都快幻化成光速,想要立刻冲到她面前,“定位一下她现在在哪里?立刻!马上!”
李子豪坐上车,死死看着手机上不断移动的红点,对着前面开车的董昊说道:“迎宾路上。”
董昊也看到了那个红点的位置,“好!”
俩个人进到包间时,火锅已经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了,孙俪一看已经开始吞咽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李子兴看着她吞咽口水的动作,温柔一笑,“看把你馋的!”
孙俪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之前的同事说的,世间唯美食不可辜负。”
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还把袖子往上扯了扯,突然看到胳膊上青痕中间的针孔,一顿,脸色突然煞白,假装没看见,把边上的菜往锅里下,只是那有些颤抖的手,她控制不住。
李子兴狭长的眸子看着手机,却关注了她的每一个动作,没忽略她的那一顿。
李子兴看着她苍白的脸,问得看起来很随意,“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问?”
“问什么?”孙俪面上继续装着,呆木地看着他!
孙俪苦笑看着他,内心的荒凉、内心的害怕已经无边无际地散播开来。
昨天吐完后,本来是打算装睡的,可是后来是真睡了,甚至是晕死过去了。或许是因为胃痛,也有可能是那解药的残余在作祟,对胳膊上的这个新的针孔竟然一无所知。
“你刚刚看到那个针孔了。”李子兴锁着眉,放下手机。
孙俪继续下着菜,时不时地搅一下,“不敢问!”
李子兴看着她手里不停搅动的筷子,愧疚写在了脸上,只是此时的孙俪只顾着悲凉,并没有发现!
“随子兴哥哥高兴!”命运如果注定是这样,也只能听天由命,只是她好想她的李子豪,那个爱她如命的男人。
李子兴看着她依旧扯起的唇角,原本粉红色的纯色也变得有些惨白,他伤了她一次在先,她对他便不再有信任了......
“子兴哥哥,我去下洗手间!”孙俪吃了几口,憋住不外流的眼泪,一直都流到了心里,她实在憋不住想要去喘口气。
李子兴看着她潸然欲泣的苍白小脸,“好!”
环抱着大腿蹲在马桶上,把自己缩成个球,埋在膝盖里抽泣起来。不敢去看胳膊上的针孔,只是像是要把它抹去一般拼命地擦着,似乎这样就可以擦去那针孔以及针孔附近的青痕。坐在马桶上脆弱地哭起来,她怕,她以后陪不了那个男人长命百岁。
“宝宝,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