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和小龟开始跟着酒中仙苦修,老头一开始并没有传授两个小家伙任何东西,只是带着他们到了一颗有着茂密枝叶的大树下。老头用手指了指树下,转身离去。
小乌龟完全搞不懂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主人。噩梦很快发现了地上的脚印,一对深深的好像被人刻在这片土地上的脚印。他用力跺了跺脚,大地纹丝不动。
他若有所悟,“我估计老头曾站在这里悟剑,这脚印可能是他站出来的。”
小乌龟目瞪口呆,“这都行,我说老大,这得站多久?”
噩梦一脚踹飞了可怜的小乌龟,怒道:“重点是悟剑!不是站这么久,我要是愿意,站在这一年又何妨?”
说罢,少年闭上眼睛,试图去感悟老头曾在这里感悟过的东西。少年没有看见,大树的另外一面,一把巨型重剑埋葬于此。旁边有字,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命由心造,福自我求。战败者剑无锋葬剑于此,愿有一天,吾能重拿此剑。
世界十大巨剑之首,名剑破军就这么孤零零的在此地等待主人的再次呼唤。
小乌龟无奈,看见主人认真感悟,也不好打扰,只好跟着装模作样规规矩矩地站着,满脑子想着香味扑鼻的烤肉。
噩梦虽不懂剑,但在这个剑意浓稠的地方,感觉到了那锋芒。他没来由想起了在火焰山看到的大圣随笔。不一样的道路,一样的孤傲。那种傲视群雄的感觉,在噩梦心底荡漾。不管是不是真的无敌,内心身处总得有一颗无敌的人。不知道他爷爷若是得知他此时的想法,会是个怎么样的心情。
小乌龟站得虽然笔直,不过内心早已经飞到不知道多远去了,吧唧着嘴,“烤翅鸡腿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酒中仙坐在洞府里,提着一大罐酒仰头豪饮,小鬼,就等你向我挑战了。若是连这个勇气都没有,这个弟子不收也罢。这小王八蛋倒无所谓,天生不知畏惧为何物,真是个令人羡慕的血统啊。洞府内往常的浓郁酒气,这一次被剑气彻底覆盖,酒中仙再次以剑仙姿态临世。
噩梦感受着磅礴剑意,心中只想一战,他想知道世界到底有多远,就算这个问题先搞不明白,让师傅彻底了解一下自己总归是件好事。所以他掏出一袋鸡翅膀,扔给满眼星星的小乌龟,径直离去。总不能让小家伙看着自己挨打,那多没有面子。
剑无锋放下酒罐子,欣慰一笑,到底是来了,孩子。
剑无锋走出洞府,门外噩梦已经抱拳弯腰等候,“请师父指点。”
老头点了点头,单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缓缓举起,呈开山式,宗师气度尽显。身上不再有酒气的剑无锋,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噩梦深呼吸一口气,随心意两个血分来到身边。吞鲸,惊天一指和阴阳十重封同时展现在剑仙面前,威势相对于这个级别的家伙而言,已经足够出彩。可惜,老头只是摇了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老头周围出现了一圈眼睛可以看见的由浓郁剑气构成的护盾,噩梦以往能够达到的最大攻势撞在其上,不见任何波动。所有攻击的能量波动,尽数被剑气绞碎。
“师傅,这就是弟子我呢,在以往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的最强攻击了。”噩梦不带任何感情的空灵声音响起。
老头饶有意味地盯着噩梦看,“看样子还有压箱底的东西咯?来来来,尽管招呼,用力!”
“生于乱世,我意凌云,受尽苦难而不厌,此乃阿修罗之道!”红发恶鬼再现人间,随着其突进,空气中迸发出电光闪烁,威势无双。噩梦高高举起右手,往下一按。老头站立的地方,护盾以外,整片大地往下被压了整整三寸。老头轻轻点了点头,“这才算有点意思了,没这点本事,也不配当老子的徒弟了。”
剑盾终究是毫发无损。力量的过大差距,不是任何技巧,或是了不起的禁术所能弥补。
噩梦并未停下,竭尽全力猛攻了二十分钟。本来已经到了极限了,硬是咬着牙继续苦苦支撑,终于在第三十二分钟时变身强制消失,坠落于地。不甘心的他在这次疯狂中,总算达到了修罗道的第一重天。
老头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本以为你小子那一按就是你的最强一击,原来是种能够支撑这么长时间的状态,倒是出乎老夫意料了。你小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得多嘛!”
噩梦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拼了老命缓缓举起了右手,高举大拇指向天,”那还用说!”
老头愕然失笑,笑声传遍此地,“真是臭屁的小鬼呢,不过老子喜欢,哈哈哈。”老头想起了那些年的自己,年轻的自己也是那么的轻狂呢,偏偏遇见了姬太白。摇了摇头,老头雄心万丈,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老子杀不杀得了你。
不知名的地方,姬太白在此地逗留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所以他跑去找玄武聊天喝茶。明明压抑着自己没有达到断大圆满境界,可是他可以轻松离开这个世界。成为了上界有史以来第一个想上来就上来,想下去就下去的第一个人。
强如武圣和凤凰,想要下界也是万难,不知道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回到下界,并且实力会被极度压制,所以现在的姬太白,在五行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的断之中期,实力已然超越了许多人的大圆满境地。可他还是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苛求完美的他,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姬太白站在此地,大雪将其身躯掩盖,他变成了一个雪人。他的脑海里,满是那个红衣小女子的样子,姬太白无奈地苦笑,无情剑道走了这么多年,难道今天就是末路了吗?我何惧之有?
他这一生,从未让步,随心而行,大踏步离开这个呆了不知道多少年却仍无所获的破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