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的，但温念也真的没有那个狗胆。
明天早上还有半天的课，温念收了心，没在这事上多想，洗漱完就开始复习功课。
时间临近凌晨的时候，卢倩倩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念念，顾西征他发朋友圈了。”
“......”温念回头，“他发朋友圈有什么稀奇的。”
卢倩倩把手机朝向她：“是喜宝啊。”
听说是喜宝，温念凑近了些看。
是一段小视频，这么晚了，喜宝还没睡，趴在少年的膝上，爪子时不时地挠挠他膝头的裤子。
“感觉喜宝有点烦躁，”温念小声嘀咕，“但也不是发/情/期，它怎么了。”
卢倩倩直接在下面评论：【它妈妈问它怎么了。】
温念：“......”
过了两秒，像是刚反应过来，温念恼了，伸手去抢她手机：“给姑奶奶删掉！！”
“不删，”卢倩倩笑到止不住，“抢得到再说。”
温念作业也不写了，扑到床上跟她闹了起来。
几分钟后，两人都累到不行，温念把手机夺了过来，刚想把那条评论给删掉，下面就有了回复：【想妈妈了。】
温念：“......”
卢倩倩也看到了，笑的肚子痛：“哎，这还是他头次回我消息。”
说到这，她咳了咳：“不是喜宝想妈妈了，我看是他想某个碎嘴子了。”
“......”温念嘴角抽了抽，“谁是碎嘴子！！”
卢倩倩：“......”
她重点在这里吗！！
沉默一秒，她忽然又笑了出声，直接扯了被子蒙住头，自顾自笑到不行。
依温念在感情方面的迟钝，能让她感觉到喜欢，也不知道顾西征得憋了多少闷气，做了多少努力。
真是。
一个做事不明显。
一个反应太迟钝。
绝配。
下一刻，温念的手机在桌上振了两下，她苦巴巴地打开。
顾西征：【不是说了，要早点睡？】
温念：“......”
卢倩倩的一个回复，又暴露了她晚睡的事情。
过了片刻，温念回：【这就睡。】
顾西征：【睡不着？】
温念：【写作业呢。】
顾西征：【饿不饿？】
“......”
默了两秒，温念不打算让他牵着鼻子走，她回：【你怎么不睡？】
顾西征：【睡不着。】
“......”
那她该怎么回？
“这还不明显？”卢倩倩忽然搭腔，“他在等着你说，那我陪你聊天。”
“......”
温念默了默，回：【那我睡了。】
卢倩倩直接喷了：“操，你还真是个钢筋直女。”
“那我怎么办，”温念有点烦躁，“我怕他下一句就开始教训人。”
“......”
真配！
卢倩倩捏捏她脸：“哎，你就没想过他教训人时，跟他撒个娇，躲过去？”
“......”这话让温念想起灭绝那时说让她试试跟顾西征撒娇的话，“我习惯了发飙。”
不习惯撒娇。
卢倩倩叹气，把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肩：“来吧，让姐妹我好好给你上个课。”
“你给我上课？”温念毫不留情地攻击她，“你不也母胎单身？”
“......”
谁能来把她带走！！
-
翌日清晨，天空阴沉沉的，很快就下起了小雨。
上午的课结束后，卢倩倩的电话准时打了进来：“门口，快点。”
温念收拾好书包，踢了贺子翔的椅子一脚：“让开。”
“去哪？”贺子翔拎着包起身，“我也去。”
“......”
不太想搭理这个最近黏上自己的人，温念一声没吭，加快步子，闷着头出了教室的大门。
走到一楼，蒙蒙细雨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冷风像夹了冰碴子直往人身体里钻。
温念有一刻的发呆。
不知道顾西征的膝盖疼不疼。
下一秒，她头上罩了把黑色的雨伞，伴着贺子翔傲娇的脸和欠揍的声音：“看在上次你被人家堵的份上，未婚夫送送你。”
“......”温念对他没耐心，“伞给我，你淋着走。”
贺子翔立刻恼了：“你别太绝情！！”
把人气到了，温念嘴角弯了下，带头往前走：“倩倩在呢，不带你玩，你非要跟，那她得揍你。”
“去哪？”贺子翔提高声音，“跟她能学什么好！”
听到这，温念翻白眼：“你有资格说她？”
他们这一圈子人，最不靠谱、最叛逆的，就是贺子翔！
走到校门口，隔了十几米就看见一辆酷炫的亮黑色越野车停在那。
贺子翔收了伞，比她动作还快，拽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我也要去！”
看见他这么不客气，卢倩倩炸了：“你给老娘滚出去！！”
“不！”贺子翔跟她吵，“你有本事把我丢出去！！”
温念无语至极。
跟他们俩个人一比，她忽然感觉自己好温柔，脾气好好哦。
那两个人疯疯癫癫地吵着打着，温念钻进后排坐好，然后把车门关上。
前面是两个陌生的男生，纷纷回头跟她打招呼。
贺子翔停了动作，半眯着眼，像猫闻到了耗子味，眼神充满着打量和探究。
车子往市里的商圈开。
“未婚妻，”贺子翔冷不丁开口，“你这次试卷做的怎么样？”
没等温念回答，卢倩倩一句操骂出了口：“你跟来干嘛的！你不是在谈对象吗！！”
“我分了！”贺子翔脑子一抽，把温念搂进怀里，“我看上我未婚妻了不行吗！”
温念也恼了，伸手去揪他头发：“你再碰姑奶奶一个试试？”
“弄死他得了，”卢倩倩去掐贺子翔的胳膊，“妈的，这种被人家玩过的咱们才不要。”
贺子翔被她们两个夹击，又不敢还手，边痛呼边还嘴：“谁被人家玩过了，你少侮辱我！”
后排闹的像个战场，中间伴着贺子翔的惨叫。
好半晌，温念打累了，缩到角落里：“咱们去哪？”
“我家会所开业，”副驾上的男生温和道，“去那里玩玩。”
温念点头。
会所开在市中心，占地极大，外面装修也足够气派。
旁边挨着的是家酒楼，现在正是饭点，酒楼生意也极好，前面的停车场都停满了。
卢倩倩搂着温念进了会所：“他们家有个特色的果酒，咱也尝尝。”
听到这句话，贺子翔跳脚：“她不能喝！”
“......”温念实在很想把他踢走，“不能喝的是你，你还没成年，我，温姑奶奶，已经成年了！！”
卢倩倩笑的开心：“还真是，这里面就他一个没成年的。”
怕他偷喝，卢倩倩特地招呼：“你们两个注意点啊，这是个未成年，不能让他喝。”
旁边的两个男生也笑：“行！”
贺子翔：“......”
-
在会所待了一下午，里面暖气打得足，再加上多喝了几杯果酒，温念感觉不大舒服，拉着卢倩倩跑到一楼门口透气。
雨水还没停，天空厚重的像灌了铅，空气潮湿又阴冷。
温念的脸红扑扑的，对着外面用手扇了扇风。
下一刻。
她听见一道耳熟的声音：“念念妹妹！”
温念和卢倩倩同时看了过去。
是唐宇。
还有顾西征。
两人后面还跟了几个陌生的人，大概是来旁边的酒楼吃饭。
顾西征蹙了下眉，迈着长腿走了过来，他个头高，即便温念站在台阶上，也要扬着头看他。
一阵冷风吹过。
空气中散着淡淡的酒味。
顾西征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他盯着温念看了几秒：“喝酒了？”
“......”温念莫名的心虚，磕磕巴巴地应，“啊…果酒。”
原本没打算在下面多待，只纯粹想来透个气，温念便没穿外套，里面只有件白色的针织毛衣，看起来极其单薄，与这阴寒的天气很不相衬。
顾西征眸子冷到结了冰：“多少？”
“......”温念顿了下，讷讷提醒，“我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