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把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六十年前,在九道沟磨盘镇庙台子村,还发生过这一么一桩稀奇古怪的奇闻。可是再一回忆,之前岳山卿给我们说过的那个故事,他说六十年前,庙台子村在修水库的时候,挖出了一副碾盘那么粗的巨龙骨架,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在编故事。
这么说来,庙台子村地底下,应该早就有古怪。只是碰巧在村民们修水库的时候,挖出来了那副龙骨架。至于说大炼钢铁的时候,又挖出了那副奇怪的青铜棺材,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有些搞不懂,问二叔:“二叔,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怎么听着那么玄乎?”倒不是说,我不相信二叔说的这件往事,只是这事儿也太匪夷所思了。先不说那副青铜棺材的蛇舅母是个什么东西,单说李二狗的那个孩子,他到底是不是个蛇婴,这些估计谁都说不准。
二叔说:“你当那件裘皮大氅是怎么来的?其实就是那副青铜棺材里头掏出来的!”
我有些不解,二叔本来是要跟我解释“两椁三棺”,可是又扯到了庙台村灭村惨案的真相,可是这座地下古城中的棺椁和庙台村挖出来的青铜棺材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而且他说那件裘皮大氅居然是从庙台村的青铜棺中取出来的,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可在这个时候,尸蛊虫已经完全散开了,等到那些细小如发丝的蛊虫都跑干净之后,二叔指了指那道青铜大门说:“先去救你的朋友吧,眼下时间不多,迟则生变,这些事情,我以后再给你解释。”
说完之后,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从背囊里掏出一支手枪塞到我手里,然后叮嘱我说:“进去之后别乱摸乱跑,跟在我身后!”
看着手里的手枪,我有些震惊,没想到二叔竟然还能搞到这东西。虽然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见过,盗墓贼手里都带着枪,但是却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我也有亲手开枪的机会。但是这手枪沉甸甸的,丝毫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巧。不过这个时候,能有把手枪防身,心里也算是有了些底气。
这个时候,二叔又朝着那个怪人询问道:“慕容,现在能进去了吗?”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家伙叫慕容,可是一时间又搞不清楚,这家伙的名字是慕容这两个字,还是说他姓慕容。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问,二叔和那家伙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也只好赶紧跟在他们身后,就这么着,我们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那道青铜大门前。
可是刚才站在门缝中间的那具复活过来的女尸却已经不见了,刚才只顾着听二叔讲庙台子村的往事,根本就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那具女尸究竟去了哪里,我也说不清楚。
“二叔,刚才站在这里的那个女人呢?”我用手电筒私下扫了扫,最后有些好奇的朝着二叔问道。
这个时候,那个怪人终于开口了,他用手电朝着门缝里照了照,最后把灯光停在一处,说:“小心那颗血桑树!”
我用手电筒往里一照,登时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是难以置信。谁能想到先前搅得天翻地覆,把我们全都拽进地下的血桑树,居然长着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庞大无比的章鱼,不断的挥舞着大触手。可是这棵血桑树简直是太大的,大的简直无法想象,血桑周围的触手和枝干也不知道延伸到了哪里,光是这棵主杆,直径竟然有两三丈那么宽。
尽管之前被这棵诡异的血桑树攻击,心里早有了准备,可是这么近距离接触这东西,有心里还是有些慌张。尤其是当我看见树干上挂着一个个的大茧,还有数不清的已经被风干的尸体时,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那树干上挂的不光有人的尸体,还有动物的尸体,一幅幅骨架在树干上晃悠着,就好像是那棵血桑树的战利品一样,看起来格外瘆人。
“这树怕是成精了吧?”我压低声音,感叹着说道。
可就在我这话刚说完的时候,那棵血桑树竟然动了,我生怕是因为我刚才出声惊动了它,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可是紧接着,当我再次朝着那树看过去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在那棵血桑树上,有一个人形的窟窿,而刚才从我们眼前不见的那具女尸,此刻就躺在血桑树上的那个人形窟窿当中。不仅如此,血桑树周身的触手全都插进了那具女尸的身体里,从树干上不断的有殷红色的液体注入到那具女尸当中。
二叔和那个怪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竟然猛地大吃一惊,还不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就直接从我手里夺过了手枪,朝着那具女尸“砰”的开了一枪。随着枪手响起,那具女尸的额头上多了一个殷红的血窟窿,可是却并没有流出血来。紧接着,更外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尸脑门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了。
“不能让她换血,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那人紧张的朝着我们大喊一声,然后一个健步就朝着那具女尸冲了过去。
我有些纳闷,搞不清楚这句女尸到底是死是活,也没弄清楚那个怪人说的,这女尸在换血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看他如此紧张,这还是头一次,想来事情肯定已经到底十分危急的关头。可是这个时候,我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只能看着那具女尸干着急。
可是现在我也不能就这么杵在这儿,什么也不做吧。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二叔迅速的把背囊取了下来扔在地上,他在背囊里翻找了半天,最后竟然从背囊里掏出来十几捆炸药。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思细问他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二叔把炸药在地上排开,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导火索,朝着那人喊了一声:“慕容,接着!”说完,他直接铆足了劲儿,朝着那人就把炸药扔了过去。
我再向那边看过去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具女尸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还是漆黑的看不见一丁点眼白的眼睛。可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血桑树上的窟窿,好像树干上的那些触手完全插进了她的身体里,她暂时还没办法离开那颗树。
但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虽然那具女尸暂时没办法离开血桑树,可是她却好像能控制那棵树一样。就在那人朝着女尸冲过去的途中,树干上的触手就像是被那女尸控制了一般,疯狂的阻挡着他的缠过来。不过那人身手敏捷,好几次都化险为夷,硬是在那些触手快要将他缠住的时候,有惊无险的避开。
可就在那人刚刚凌空跃起,想要抓住二叔扔过去的炸药时,却被树干上的触手给挡住了。那家伙眼看情况不妙,双脚在树干上借力,然后在空中扭转身形,身手敏捷的就像是只猴子,在他再次凌空跃起的时候,双手在树干上借力,凭借着那些触手快迅速甩下来的反作用力,猛地一荡,跳出去好几丈远。
二叔眼见炸药被血桑书的触手给卷了进去,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朝着青铜门外闪过去。可是还不等我们逃出门去,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天巨响,就好像耳边响起了一道炸雷。轰隆一声,二叔直接抱着我猛地朝前一趴,用身体挡在我身后。
可是随着炸药爆炸之后,那女尸竟然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我和二叔来不及爬起来,从地上翻过身,看着身后一片火光,从血桑书上炸断的触手一落地,就迅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成一地飞灰。但是树干上的断口处,却流出了殷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血腥味,还有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味。
我感觉自己脸上好像粘着什么粘稠的液体,忍不住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借着手电筒的光线一看,居然是血!这些液体,应该是血桑树断口处流出来的液体,可是一颗树,怎么会流出血来呢?难道这棵血桑树真的已经成精了?
就在我吃惊的同时,附近的地面上,突然从地底下窜出无数血桑树的触手,不断的朝着我们扑腾过来。二叔眼疾手快,眼看着血桑树的触手朝着卷过来的时候,猛地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朝前摔过去,可是等我起身之后,却看见二叔已经被无数藤蔓和触手给缠住了。
“二叔!”我焦急的朝着二叔喊了一声,想都没想,直接朝着他冲了过去,想帮他扯开那些藤蔓和触手。可是不管我怎么使劲儿,都丝毫没能好二叔能那堆触手中拉出来。
“走,快走,快……”二叔一边用手死死的抓住缠绕着他的那些藤蔓,一边使劲儿的朝着我吼道。可是他还没吼完,整个身体就已经被那些藤蔓和触手给完全包裹住了。
不消片刻功夫,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这些触手和藤蔓,直接将二叔整个人都扯进了底下。我担心二叔的安危,想要顺着地上的坑道钻进去救他,可是地面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我连站都站不稳。紧接着,包裹着二叔的那团藤蔓直接从地底收缩到了血桑树的主杆上,二叔整个人也被吊在了树顶上。无数细的像针一样的触手钻进了他的身体里,二叔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看起来痛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