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是傲慢的，他们的眼睛里，看不见穷人。」
「但你看见了，甚至还对穷人的天赋念念不忘。这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大胆猜测，你就是利用基因天赋改头换面，顶替了李察德社会身份」
「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恨自己的阶级？为什么在成为富人后，去斩断我们最后阶级跃升的希望？」
他冷冷道：「因为不甘心。不甘心生来如此。你看，当我成为富人之后，全世界都向我低头。」
「你知道富人的生活有多爽吗？我再也不想回到过去！」
「而且，我成为富人是我自己的本事？我吃了那么多苦，其他人凭什么轻而易举地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他癫狂地大笑起来，神色却是悲哀的。
沉默在这一方天地蔓延。
良久，他看了看监狱的环境，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动了动干瘪的嘴唇：「你不可能甘心做统治者的狗吧？」
「你费尽心思，肯定别有所图。」
「不如我们来交易吧，你帮我出去，我可以告诉你不少密辛。」
听完他说的一切后，我瞳孔紧缩。
他期待地看着我：「现在，你可以想办法捞我出去了吧？」
我看着他一无所知的神情，忽然好想笑。
他手上沾了多少人命，又着手堵死了阶级流动的道路，我凭什么放过他？
最关键的是，王涵就是因为他而死。他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他？
我是这样好奇的，也问出口了。
他答：「我现在的处境已经这么糟了，总之不会再糟。」
「我知道你想改变这个社会，但是，你想得太轻松，太美好了。」
「你已经得了统治者信任，不如跟在统治者身后，从此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好诱人的场景。
我深深地看他一眼：「谢谢你的礼物，我会放你出去的。」
12
统治者把我留在身边做事。
他很好奇机械，在我的指导下，他饥渴而贪婪地学习一切知识。
之前的我好奇，既然他如此看重我的天赋。为什么他没有对我动手，把我的基因天赋转走。
但李察德告诉我，人体所容纳的基因天赋是有上限的，而且转入的基因是不能被消除的。
统治者之前就达到了基因天赋的上限，如果继续转入基因，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统治者一直在研究永生技术，现在已有眉目。
如果他真的研究透机械智能，机器人将取代人类的劳动力。
那这个社会，将会是他独裁的天下。
统治者担忧的是产能，而不是穷人。
他不满起义造反的穷人，常常幻想机器人取代人类的情景：「正好社会人多，我趁这个机会清理一次，也减轻了社会的负担。」
他的神色透着疯狂：「社会养了那么多不听话的蛀虫，他们还不感恩？甚至想造反！没关系，杀干净就没事了！」
我上前一步：「可社会的产出需要劳动力，劳动力减少，产能肯定也会下降，到时候，社会的资源肯定不会这么丰富......」
我还没说完就被统治者打断：「社会已经不需要人了！机器人可以取代他们！」
他看了看我，摸了摸胡须：「当然，你还是可以留着的。我可以留对我有用的人。」
「而且，没了穷人，就没了对比。这样怎么行呢？我可以留下一小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