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医院病房送走了柳家二舅母之后,陆夫人看向唐黎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愧疚。
“小黎,刚才的确是委屈你了。”陆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邹韵没说实话。
思索了一下她就大概明白了原因,幸好唐黎没出事,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陆寻交代。
唐黎垂眸了一下就大概明白了陆夫人的意思,不过她并不意外。
无论是上次方面说那种话,还是这次背后挑拨许漫对付她,唐黎都没有证据。
就比如今天,邹韵还是柳家二舅母的侄女,柳家二舅母还是陆夫人的嫂子。
如果真的闹出来,邹韵不承认,最后难堪的只会是柳家二舅母。
唐黎很机智的知道,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是不适合闹出来的,但是她的心头依旧闷得慌。
如果邹韵欺负的是其他人呢,是同样家世背景的人呢?
一定不会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过去吧,又或者如果是其他家庭背景的女孩,邹韵甚至都不敢欺负。
唐黎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来回答陆夫人。
如果是有事,倒是显得她斤斤计较了,但如果说没事,她好像又是说不出口。
唐黎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陆夫人也沉默了片刻。
也许是气氛过分的僵硬,陆夫人叹了口气:“这件事和阿寻也说一下,邹韵毕竟在他公司上班。”
谁也不知道邹韵会还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今天的事情虽然后果不大,但也是很恶劣的。
如果唐黎真的怀孕了,到时候送进抢救室的就不只一个许漫一个了。
想到这陆夫人就忍不住有些头疼:“那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唐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和邹韵不熟悉也不知道邹韵以前是怎样的。
婆媳两人的谈话唐糖都听的清清楚楚,但是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一脸茫然。
已经接受了唐黎可能没怀孕,原剧情只能当做参照的系统回过神来,好心解释。
【大概意思就是,那个邹韵以为你妈妈怀孕了,所以想害掉你妈妈肚子里的孩子,结果你妈妈没怀孕,她的目的还暴露了。】
唐糖也明白了,邹韵那个姨姨想欺负妈妈,小姑娘的小嘴噘了噘。
下午六点多,陆夫人已经回去了,陆寻到病房了,阿姨早已经送过来了饭菜。
一家三口如往常在沙发边的桌子上吃饭,唐糖叽叽喳喳的说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当说到柳家二舅母,柳莹,邹韵来病房看她时。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看着陆寻,气呼呼的告状:“爸爸,今天坏姨姨欺负了妈妈!”
陆寻吃饭的动作顿住,皱眉,有些不明白唐糖的意思,下意识看向唐黎。
唐黎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才明白唐糖在替她告状,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感动。
今天下午那事儿大家都没明说,没想到唐糖看在眼里了,还看明白了,还知道替她告状了。
因为这件事本就没打算隐瞒陆寻,所以在对上陆寻询问的目光时,唐黎也就直说了。
“本来打算吃完饭再和你说这件事的,谁知道糖糖这小家伙比较急。”
唐黎思索了一下组织好措辞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天下午的事情,尽量不带任何的情绪用和平的心态叙述了一遍。
“今天下午,舅母,莹表姐和邹小姐过来了,中途邹小姐出去了一趟遇到了许漫,邹小姐以为我怀孕并且告诉了许漫,许漫自称是我的朋友,让邹小姐约我出去,然后发疯推了我,结果自己小产了。”
一件说复杂算不上复杂的事情,三言两语即可说清。
唐糖是听的迷迷糊糊,不过她在唐黎声音落下后努力点头。
“就是那个坏蛋姨姨欺负妈妈。”
陆寻的眸子暗了下来,他抬手揉了揉唐糖的小脑袋:“这件事我大概知道了,邹韵这边我会看着处理。”
“许漫那边…我也去问问,当初许家是把她送出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来了。”
不过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却也不难猜想,这次许漫想害唐黎却导致自己流产了,应该是结婚回国的。
还不等陆寻去找许家要个说法,许淮就过来了唐糖的病房,见到陆寻时徐淮是满脸愧疚。
他也是今天下午回去才知道了自家妹子又做出了离谱的事情,整张脸都黑了。
许淮气恼许漫不知悔改,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想压着许漫来给唐黎道歉,然而把许漫送出国。
然而,医院的医生却告诉他们许漫可能有抑郁症,应该是经历了长期家暴,而且小产导致大出血不得已摘除子宫。
许淮再怎么气恼许漫,许漫也是她宠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又是家暴,抑郁症,小产摘除子宫,这几个词单独一个都让人惊心却同时发生在许漫身上。
一瞬间,许淮对许漫的怒气散去了,多了几分愧疚。
当初把许漫送出国为什么没让人多注意点,为了回国随随便便嫁人了,后来被家暴也不敢和家里说。
旁人可能都认为许漫是自作自受,可是那是他们的亲妹妹呀。
许夫人得知许漫的遭遇后,今天哭了一天,差点晕厥了过去。
至于那个“妹夫”,许淮杀人的心都有了,居然敢家暴他们许家的女儿。
想到这许淮眼底闪过几分狠厉之色,许漫的那个丈夫他们许家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许淮再次抬眸看向陆寻唐黎时又是满脸愧疚和歉意,他抹了一把脸,简单的说了一下许漫的遭遇和情况。
许淮知道陆寻虽然心冷,但女孩子一般心软,唐黎如果原因开口放过许漫也是好的。
唐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空气中沉默了几秒,许淮只能再次开口,却又多了几分恳求之色。
许家和陆家本是合作互利的豪门,两人互相认识合作多年,无论是利益还是其他方面与陆寻对峙都是分毫不让,但却为妹妹许漫低下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