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爵牵着潘金莲,离开乾元宫。
虽身影极其落寞,但脸上却有一丝狐狸般的狡诈一闪而过。
赵爵虽未回头,但他清楚的感知到窦漪房情绪的变化。
在他的感知中,窦漪房已经从淡然,变得有些急躁。
而且随着他离开的步伐,逐渐变的愤怒。
一切不外乎两个字“权利”!
“看”着窦漪房一步步走入自己设好的圈套。
赵爵便忍不住兴奋起来。
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陛下我们……”
潘金莲脸上略带担忧,她知道而今窦漪房的变化,赵爵借势方才换的。
若是窦漪房相通其中关键,那赵爵此事无疑在玩火。
“爱妃!莫忧。”
赵爵轻轻的拍了拍潘金莲的手背,丝毫没有担心与紧张。
乾元殿内!
“将军……”
赵爵的身影越走越远,张让脸上越发焦急。
杀皇帝简单,可是要是强留那可就不是他能做的,因此他没有丝毫办法。
“将军,决不能让赵爵如此离开,现在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杀了他,要么……”
赵忠隐晦地看了一眼武媚娘。
“嗯!”
窦漪房看着赵爵离开的背影,眼神莫名的出现一阵杀气。
但却很快消失不见,旋即有些冷漠的盯着武媚娘,转头对赵忠张让道:“敬事房……”
“这……”
赵忠有些不情愿,不过尚未等他开口,便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
顺势看去,却发现张让朝自己隐晦地摇头。
赵忠眼中尽是疑惑,全然不懂为什么张让要让出敬事房。
要知道,敬事房可是他们的根基所在。
上任皇帝就算是因为动了这个心思才被他们除掉的。
可如今张让摆明了是打算让出去。
这让赵忠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魏……忠……贤……”
张让没有直接回答赵忠,只是用口型说出一个名字。
又朝没有跟赵爵离开的魏忠贤努了努嘴。
如此……
虽然赵忠阴谋方面不是强项,可看到低着头,毫无表情的魏忠贤时,便知道张让所指。
当今这位皇帝,亲信没有几个,唯有魏忠贤一人而已。
至于潘金莲,他们可不相信赵爵会真的信任。
如此,敬事房统领的职位只能落在魏忠贤身上。
到那时,依然是他们掌控。
至于赵爵亲自掌管?
不好意思,不可能。
他们的底线就是让魏忠贤掌控。
如此赵忠口中的话锋迅速转变,躬了躬身子有些不情愿的开口道:“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闻言窦漪房脸色缓和不少,但却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老奴,也请将军做主!”
张让也是一躬身,阴恻恻地开口。
“嗯!”
张让赵忠先后开口,窦漪房脸上的不悦彻底消失,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今内侍放的阻力解决,剩下的便是眼前罪魁-武媚娘。
“武媚娘……羞辱当今皇帝,你可知罪?”
“亦或者说,你自认为武家与太宗有恩,便可挟恩图报肆意妄为?”
窦漪房开口的瞬间,乾元殿的空气瞬间凝固。
其中武媚娘的感触最为直观。
她感受到周身莫名地出现无形的压力。
呼吸之间,额角便密布冷汗。
仅仅是压力,绝不会让她有如此不堪的表现。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窦漪房口中的话。
若旁人说出,她不会在意,以她的势力神龙国没有人轻易去得罪。
可,窦漪房说出来,就不得不让她心生恐惧。
如今她的地位接来自于“皇姑”这一名号。
若是窦漪房直接抹除她武家的功勋,将她剔除皇室族谱。
她所谓的皇姑地位便会消散。
若到那时,身旁的那些所谓拥戴者,必然会树倒猢狲散。
谁还会帮助她这一个没有身份地位之人。
可若她就在这几句话下就范,对于武媚娘来说绝对不可能。
“老祖,媚娘酒后失言,望老祖不要生气,任何处罚媚娘都心甘情愿接受。”
武媚娘双膝跪地,给窦漪房行了个大礼。
与此同时,她脸上的任何异样表情尽数消失,唯有诚恳挂在脸上。
果然不简单……
这句话,同时出现在窦漪房与赵爵心中。
不过赵爵却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窦漪房的目的,是逼武媚娘给自己认错,消散自己心中的火气与屈辱。
可武媚娘却不按常理出牌,没有任何反驳,直接很光棍的给窦漪房认错。
如此一来窦漪房不可能再逼武媚娘给自己认错。
赵爵很期待窦漪房接下来该如何缓和关系。
亦或者说该如此让自己消气。
乾元宫内,窦漪房双眸中出现丝丝杀意。
很显然,她被武媚娘这番认错激怒了。
同样,心中对这个一直乖巧懂事的武媚娘,也提升了一丝戒备。
武媚娘如此的表现,让窦漪房知道自己二人是同一类人。
都是那种不甘于相夫教子的存在。
虽然武媚娘尚年轻,阅历尚浅。
可窦漪房已经预料自己最大的对手将会出现。
虽然她很想将威胁扼杀于萌芽之中。
不过眼下她却不能这样做,若不能瓦解武媚娘背后的势力。
如此做只会给自己平添烦恼而已。
到那时,吕不韦那只老狐狸绝对不会放过如此落井下石的机会。
犹豫几分,窦漪房收起了对武媚娘的杀意。
“武媚娘,你羞辱的是皇帝与我道歉算怎么回事?哀家可不敢越俎代庖!”
窦漪房丝毫不给武媚娘机会。
言罢,直接出现在乾元宫之外,与赵爵走了个并肩:“皇帝,哀家将此事处理权交给你,若武媚娘做不到让消气,哀家亲往太庙!”
“轰!”
窦漪房此言一出,所有人脑中都如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