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婉仪所在的研究基地，”苏远安解释道，“但是……有些不对劲。”
我仔细观察，突然发现建筑物周围有大量的飞行器在盘旋。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也能感受到那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看来组织已经先我们一步了，”苏远安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可能已经发现了婉仪的异常。”
我心中一紧：“那我们该怎么办？硬闯吗？”
苏远安摇摇头：“不行，我们的车子根本不是那些武装飞行器的对手。我们得想个办法偷偷潜入。”
就在这时，车子的通讯系统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检测到未经授权的飞行器接近。请立即报告身份和来意，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苏远安和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苏远安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通讯按钮：“这里是苏远安，我是来见赵婉仪博士的。”
通讯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苏苏远安，你已被列为组织的叛徒。请立即降落并投降，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苏远安咒骂一声，猛地关闭了通讯系统：“看来只能硬闯了！”
他猛地推动操纵杆，车子急速下降，朝着山下的树林俯冲而去。就在我们即将撞上树梢的瞬间，苏远安又猛地拉起操纵杆。车子堪堪掠过树梢，钻入了茂密的森林中。
“抓稳了！”苏远安大喊一声。
我紧紧抓住座位两侧，感受着车子在树木间快速穿梭。苏远安的驾驶技术令人叹为观止，他能在密集的树木间找到最小的缝隙穿过。
身后传来了爆炸声，显然那些追兵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但在这片茂密的森林中，他们庞大的飞行器反而成了劣势。
“我们能甩开他们吗？”我紧张地问道。
苏远安咬着牙说：“希望如此。我们得尽快到达基地，在他们封锁所有入口之前。”
车子继续在林间穿梭，不时有激光束从头顶掠过，在树林中留下焦黑的痕迹。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每一秒都担心下一刻就会撞上大树。
突然，苏远安大喊一声：“抓紧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车子猛地向上拔起。我们冲出树林，直奔山腰上的那座建筑物而去。
“你疯了吗？”我惊恐地大叫，“他们会把我们打下来的！”
苏远安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是唯一的机会。相信我，哥！”
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建筑物，心中祈祷着苏远安的疯狂计划能够成功。就在这时，建筑物的外墙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那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远安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看来婉仪还记得我们。她打开了一个秘密入口。”
车子疾驰向那道裂缝，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就在我们即将撞上墙壁的瞬间，那道裂缝突然扩大，刚好容纳我们的车子通过。
我们冲入了建筑物内部，身后的墙壁迅速合拢，将追兵阻挡在外。车子在一个狭长的通道中滑行了一段距离，最终停了下来。
苏远安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我：“我们安全了，暂时。”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这……这就是婉仪所在的地方？”
苏远安点点头，表情变得凝重：“是的。但是哥，我再说一次，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的婉仪……”
他的话还没说完，通道尽头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等到适应了光线后，我看到一个人影正缓缓向我们走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身材修长，动作优雅。但当她走近时，我感到一阵心惊。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仿佛透明一般。她的眼睛……天哪，那双眼睛是纯粹的银色，没有瞳孔，仿佛两个小小的液态金属球。
最让我震惊的是，我能看到她的皮肤下有无数细小的线路在流动，就像电路板一样。这哪里还是人类的样子？
“婉……婉仪？”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个“人”停在了我们面前，歪着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然后，一个机械般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身份确认：苏远航。状态：失踪10年零3个月25天。当前情况：意外返回。情感反应：困惑，好奇。”
我感到一阵晕眩，这……这就是我深爱的那个女孩？这个冰冷的，半人半机械的存在？
苏远安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向前一步：“婉仪，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情况紧急。”
婉仪的目光转向苏远安，眼中的银光闪烁了几下：“分析完毕。苏远安，你的行为符合叛徒模式。按照程序，我应该立即通知安全部门。”
苏远安急忙说道：“等等！婉仪，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答应过要帮你找回真正的自己！”
婉仪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检索记忆库……找到相关信息。确认:存在此项约定。但当前情况下，此约定的优先级低于安全协议。”
我听得心惊肉跳。这还是那个会为了一朵小花而欣喜若狂的婉仪吗？她现在说话的方式，就像是在读取某种程序指令。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看来追兵们已经找到了进入建筑的方法。
苏远安急切地说道：“婉仪，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必须做出选择。你要遵循那些被植入你大脑的程序，还是听从你内心真正的声音？”
婉仪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内心？真正的声音？这些概念在我的数据库中没有明确定义。”
我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直视着婉仪那双银色的眼睛：“婉仪，是我，远航啊！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们说好要一起去看樱花，记得吗？”
婉仪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的银光剧烈闪烁起来：“警告：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系统不稳定。正在尝试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