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苏远安的话,心里一阵犹豫。下山去小镇意味着要冒更大的风险,但我们确实需要补给和设备。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们得去一趟。但是赵婉仪的伤,”
苏远安皱了皱眉:“她的伤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们也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转头看向洞内,赵婉仪正靠在岩壁上闭目养神,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我心里五味杂陈,既担心她的安危,又对她的欺骗感到愤怒和失望。
“那就带上她吧。”我最终下定决心,“不过得想个办法掩护她的行动。”
苏远安点点头:“我们可以找些树枝做个简易担架,轮流抬着她走。”
我们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制作担架,又花了半小时收拾行李和补给。当一切准备就绪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苏远安提议道,“明天一早出发。”
我同意了他的建议。夜间赶路太过危险,我们需要养精蓄锐。
夜幕降临,山洞里变得更加阴冷潮湿。
我们围坐在一堆用枯枝点燃的小火堆旁,沉默不语。火光在我们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每个人内心的挣扎。
赵婉仪靠在岩壁上,目光空洞地盯着火堆。
我偷偷打量着她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那个我以为了解的女人,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我?我还能相信她吗?
“你们俩先休息吧,”苏远安打破了沉默,“我来守第一班。”
我点点头,找了个相对干燥的角落躺下。虽然疲惫不堪,但我的大脑却异常清醒。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翻腾,让我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睡梦中依然充满了混乱和恐惧,我梦见自己被无数黑影追赶,怎么跑都甩不掉。
“醒醒!”
一个急促的声音把我从噩梦中惊醒。我猛地坐起身,看到苏远安正俯身看着我,神情紧张。
“怎么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警觉地环顾四周。
“有动静,”苏远安压低声音说,“我听到有车辆靠近的声音。”
我顿时清醒过来,迅速站起身。
赵婉仪也已经醒了,正小心翼翼地向洞口移动。
我们三人蹑手蹑脚地来到洞口,屏息凝神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该死,”我低声咒骂,“难道是'烙印'的人找到这里了?”
苏远安摇摇头:“不确定。但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
我们迅速收拾好行李,准备随时撤离。
赵婉仪咬着牙忍着疼痛,勉强站了起来。
“你还行吗?”我担忧地问道。
她点点头:“没问题,我能行。”
就在这时,车辆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我们听到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快,这边!”一个粗犷的男声喊道,“那辆摩托车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这里!”
我的心沉了下去。看来,我们的行踪还是被发现了。
“怎么办?”赵婉仪紧张地问道。
苏远安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洞口旁的一堆乱石上。
“我有个主意,”他低声说,“但需要你们配合。”
我们凑近听他解释计划。
虽然有些冒险,但在当前情况下,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好,就这么办。”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我们迅速行动起来。苏远安和我搬起几块大石头,小心翼翼地堆在洞口。
赵婉仪则负责清理我们留下的痕迹。
就在我们即将完成伪装时,脚步声已经来到了洞口附近。
“这里!”那个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个山洞!”
我们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只听见几个人在洞口处走来走去,似乎在仔细查看。
“奇怪,”另一个声音说道,“这里的石头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难道我们的伪装被识破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野兽的嚎叫声。
那声音凄厉而诡异,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什么声音?”一个人惊恐地问道。
“狼?还是熊?”另一个人猜测。
“管他呢,”粗犷声音的主人说道,“这鬼地方太危险了。我看那几个家伙八成是往别的方向跑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其他人似乎也同意这个提议。我们听到他们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没多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们又等了十几分钟,确定那些人真的离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移开石头,钻出洞口。
“总算摆脱他们了,”我长舒一口气,“不过那个野兽的叫声是怎么回事?”
苏远安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那是我用树叶模仿的。以前在特种部队学过一些野外求生技巧。”
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赵婉仪也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皱起眉头:“他们既然找到了这里,就说明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既然如此,我们干脆现在就出发吧。反正天快亮了,夜里赶路反而更安全一些。”
苏远安和赵婉仪都同意了这个提议。
我们迅速收拾好行李,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后踏上了下山的路。
黎明前的森林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
我们小心翼翼地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赵婉仪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转,我和苏远安轮流扶着她走。
途中,我们不得不多次停下来休息。
每一次,我都能感受到赵婉仪痛苦的呻 吟和急促的呼吸。
尽管心中还有对她的怨恨,但看到她如此坚强地忍受痛苦,我还是不由得心生敬佩。
“还好吗?”在一次休息时,我递给她一瓶水,轻声问道。
赵婉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别担心。”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