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研制了解药？”
“不只是解药。”赵婉仪摇摇头，“他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被改造的人重新获得自由意志。但这个发现太危险了，'九头蛇'不能容忍这种威胁存在。”
我从口袋里掏出玉佩：“这个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赵婉仪的瞳孔猛地收缩：“你从哪里拿到的？”
“林月给的。”我注意到她的反应，“怎么？”
“这是钥匙，”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极轻，“能打开实验室最后的秘密。但是，”
她的话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同时站起身，警惕地看向楼梯口。
“别紧张，是我。”苏远安的声音传来。他走上二楼，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你怎么会在这？”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枪。
“当然是跟踪你来的。”他露出一个苦笑，“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
赵婉仪却突然开口：“不，你是来拿玉佩的吧？”
苏远安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赵婉仪站起来，挡在我面前，“你一直在为'九头蛇'工作，不是吗？那些所谓的卧底身份，不过是你的掩护。”
这个惊人的指控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苏远安却笑了：“你很聪明，赵婉仪。但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赵婉仪的声音变得冰冷，“因为我不会让你得逞。这些年，我一直在等这一刻。”
就在这时，更多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苏远安的笑容越发阴冷：“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对抗整个组织？”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赵婉仪说的是真的，那么从一开始，苏远安就在利用我们。难怪他总是能准确预判“九头蛇”的行动。
“交出玉佩，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苏远安缓缓举起枪，“否则，”
话音未落，赵婉仪突然扑向我，同时大喊：“趴下！”
几乎同时，一颗子弹擦着我的头发飞过。我条件反射地就地翻滚，躲到书架后面。
枪声在图书馆里回荡，子弹打在木质书架上，溅起无数碎屑。隐约能听到楼下的人正在往上冲。
“你父亲的死，也是我安排的。”苏远安的声音在枪声中显得格外刺耳，“他太天真了，以为能阻止进化的浪潮。”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口。多年的疑惑终于得到答案，但这个答案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你这个混蛋！”我怒吼一声，盲目地开出几枪。
“小心！”赵婉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别中他的圈套！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玉佩！”
她说得对。愤怒无济于事，我必须冷静下来。
环顾四周，我注意到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那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但还没等我有所行动，一声巨大的爆炸突然从楼下传来。整个图书馆都在晃动，灰尘簌簌落下。
“该死！”苏远安骂了一声，“谁在搞破坏？”
借着这个机会，我拉住赵婉仪的手：“走！”
我们趁乱冲向窗口。楼下的消防梯已经锈迹斑斑，不知道能否承受我们的重量。
但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身后的枪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必须赌一把。
“相信我。”我紧紧握住赵婉仪的手，“就像五年前那样。”
她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点点头：“好。”
我们翻出窗户，踏上摇摇欲坠的消防梯。
金属发出不祥的声响，但暂时还能支撑。
就在快要到达地面时，消防梯突然断裂。
我们跌落在一堆杂物上，但好在有惊无险。
“快走！”赵婉仪挣扎着爬起来，“去陈记杂货店！那里有你父亲留下的东西！”
远处传来警笛声。
我拉着她跑进小巷，心跳如鼓。
老城区的巷子纵横交错，我拉着赵婉仪在狭窄的通道中快速穿行。身后的枪声和警笛声渐渐远去，但心跳的速度丝毫未减。
“等等。”赵婉仪突然停下脚步，靠在墙边喘 息。肩膀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在白色衬衫上晕开一片暗红。
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能坚持吗？”
赵婉仪勉强点头，脸色苍白得吓人：“必须坚持。陈记杂货店里的东西，对揭露'九头蛇'至关重要。”
抬头看了看天色，阳光已经完全照进小巷。街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这反而增加了行动的难度。
“我们得换个装扮。”我拉着赵婉仪钻进路边一家成衣店。
老板正在打瞌睡，听到门铃声才懒洋洋抬起头。我随手拿了几件衣服付款，然后和赵婉仪躲进试衣间。
“你先换。”我背过身去，却从镜子里无意中瞥见赵婉仪脱下衬衫时，背部露出的一道狰狞疤痕。
“那是五年前留下的。”赵婉仪注意到我的目光，语气苦涩，“你父亲为了救我，差点把实验室炸了。”
我攥紧拳头：“所以，你是从那时开始背叛'九头蛇'的？”
“不完全是。”赵婉仪换上一件深色连衣裙，“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看到实验体痛苦的样子。那些人，那些被改造的人，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
我想起父亲笔记本上的记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们究竟想创造什么样的人类？”
“完全听命于'九头蛇'的超级战士。”赵婉仪的声音很轻，“但代价是丧失人性。你父亲发现了这个真相，所以，”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透过试衣间的缝隙，我看到几个穿着便装的男人走进店里。
“最新消息，目标可能在这片区域。”其中一人按着耳机，“地毯式搜索，一间一间找！”
我和赵婉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觉。现在冲出去肯定会引起注意，但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响。似乎有人在外面制造混乱。
“出去看看！”便衣们快步冲出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