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稳！”
轮胎和地面摩擦出火星。车身几乎要贴着涵洞的壁。
所有人都闭上眼睛，等待撞击的瞬间。
但预想中的碰撞并没有发生。
睁眼一看，我们竟然真的穿过了涵洞！
后视镜里，追兵的车太宽，被卡在洞口进退不得。
“太危险了。”王教授擦了把冷汗。
这时，小可突然松开了李教授。
她蜷缩在座位上，浑身颤抖。
“基因在排斥。”杨教授观察，“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安全屋在哪？”赵婉仪问。
“城郊的废弃工厂区。”杨教授指路，“那里有个地下室。”
但刚开出没多远，发动机突然发出异响。
“该死。”赵婉仪看了眼仪表盘，“子弹打坏了油箱。”
车子开始减速，最后停在路边。
“步行太危险了。”王猛环顾四周。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到处都是荒草丛生的废弃厂房。
天色已晚，路灯昏暗得几乎看不清道路。
“等等。”李教授指着不远处，“那边好像有个加油站。”
“我去看看。”王猛自告奋勇。
“我也去。”赵婉仪跟上。
留下我们在车里等待。小可的状况时好时坏，但至少暂时稳定下来。
“教授。”我终于问出心里的疑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性的贪婪。”杨教授叹息，“当初的实验本是为了治病救人。但有些人，”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两位教授。
“我们也是被逼的。”王教授辩解，“上面给的压力太大，”
“所以就制造出这种怪物？”我冷笑。
“够了。”李教授打断，“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说得对。当务之急是救小可。
但她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随时可能再次失控。
“有办法控制吗？”我问杨教授。
“短时间内只能靠药物维持。”他翻着笔记本，“但副作用，”
话音未落，小可又开始躁动。
这次比之前更严重。整个车身都在震动。
“不好！”王教授脸色大变，“她要，”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小可体内爆发。
车窗瞬间碎裂。所有人都被气浪掀飞出去。
等爬起来时，小可已经不见踪影。
只留下一地狼藉，和远处隐约的脚步声。
“她往工厂区去了！”李教授指着地上的脚印。
“追！”
但刚跑出几步，后面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
回头一看，几辆黑色越野车正从远处疾驰而来。
克隆人追上来了！
“分头走。”杨教授当机立断，“你们去找小可，我们引开追兵。”
“可是，”
“快走！”他塞给我一个U盘，“答案都在这里。”
没时间多想。我拔腿就往工厂区跑。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声。但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必须在一切失控前找到小可！
漆黑的工厂区像座迷宫。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的机器和倒塌的围墙。
我借着月光寻找小可的踪迹。但她的脚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这里的地面大多是水泥地，很难留下清晰的痕迹。
突然，不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
循声望去，一个黑影在废弃的厂房间一闪而过。
但她没有回应，反而跑得更快了。
我紧追不舍，但她的速度实在太快。没跑多久就跟丢了。
正焦急间，手机震动起来。
是赵婉仪：“我在废弃的化工厂，发现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
“你得亲自来看看。”
挂断电话，按照指示找到那个化工厂。
这里比其他地方更加破败。杂草从墙缝里疯长，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气味。
赵婉仪正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等我。
“看。”她指着门上的标志。
那是个很眼熟的图案。仔细一看，赫然是曙光制药的标志！
“这里是，”
“他们的秘密实验室。”赵婉仪推开铁门，“而且，”
里面竟然还有电！昏暗的应急灯在走廊上投下诡异的光影。
“不止这些。”她带我来到一间实验室。
桌上散落着各种文件和试管。看起来是匆忙离开的。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赵婉仪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
翻开一看，上面记录的正是基因实验的最新进展。
而且，
“等等。”我指着某一页，“这写的是今天的日期！”
“没错。”赵婉仪神色凝重，“他们一直在这里继续实验。”
“而且，”她顿了顿，“我怀疑小可就是被吸引到这来的。”
确实。作为实验体，她对这里一定有种本能的感应。
正研究着文件，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动静。
“有人！”赵婉仪立刻警觉。
我们躲在门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克隆人吗？还是，
“出来吧。”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我知道你们在这。”
是小可。
但她的声音很奇怪，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一个是她原本的声线，一个则冰冷机械。
“小可？”我试探着走出来。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她身上。她的样子让人心惊。
皮肤上的蓝色纹路若隐若现，眼睛也在红色和蓝色之间不断变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场。
“你还记得我吗？”
她歪着头打量我，表情茫然又困惑。
“记得，又似乎不记得，”她喃喃自语，“有太多声音在我脑子里，”
突然，她痛苦地抱住头：“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冷静！”我想上前。
但赵婉仪拦住了我：“小心，她现在很不稳定。”
确实。小可的状态诡异得令人心悸。她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时而自言自语，时而歇斯底里。
“为什么会这样，”她抓着头发，“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你是小可啊。”我试图唤醒她的意识，“还记得我们在小镇的日子吗？”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她停下脚步，眼神恍惚。
“小镇，药铺，老爷子，”
但下一秒，她又剧烈颤抖起来：“不！那都是假的！都是植入的记忆！”
“任务，必须完成任务，”她的声音变得冰冷。
“什么任务？”
“消灭，所有失控的实验体，”她机械地说，“包括你。”
说着，她摆出攻击姿态。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