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赵婉仪狂奔。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但已经来不及回头。现在最重要的是送她去医院。
她的体温依然很高，呼吸急促。虽然程序被暂时压制，但状态依然不稳定。
“坚持住……”轻声安慰着，不知是在说她还是在说自己。
突然，赵婉仪抓住我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对不起……”
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医生！快救人！”冲进医院大门，声嘶力竭地大喊。
值班医生立即将她推进急救室。我想跟进去，却被护士拦住。
“请在外面等候。”
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红灯亮起。这一夜太长了，长得让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李叔匆匆赶来。
“苏远安被控制住了。特战队已经封锁了整个工厂，所有证据都被保存。”
“Mike呢？”
“死了。临死前想引爆实验室的自毁装置，被我阻止了。”
点点头，但心思完全在手术室里。赵婉仪现在怎么样了？手术到底要多久？
似乎看出我的焦虑，李叔拍拍我的肩膀：“放心，有我们最好的专家在。她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
此时此刻，只希望赵婉仪能平安醒来。至于其他的等她好起来再说吧。
手术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当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时，脸色凝重得让人心惊。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她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建议转入精神科治疗。”
“什么意思？”
“简单说，她经历了太多刺激。加上那些非人道的实验，已经在她脑中留下了严重的创伤。”
医生叹了口气：“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造成终身的影响。”
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赵婉仪。她紧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张总。”李叔走过来，“苏远安的事情有结果了。”
“检方决定以强 奸罪起诉他。考虑到案情恶劣，建议判处三至五年。”
“才三年？”攥紧拳头。
“这已经是最重的了。”李叔解释，“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参与了克里斯托计划。而且……”
“而且什么？”
李叔犹豫了一下：“他的律师抓住了一个重点 - 赵婉仪的身份。从法律角度讲，复制人是否具有完整的人 权，还存在争议。”
这个残酷的现实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是啊，在很多人眼里，赵婉仪甚至不算一个“人”。
“所以他只用坐三年牢就能逃过惩罚？”
“至少，这是个开始。”李叔安慰，“等赵婉仪康复后，我们还可以继续追究。”
摇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赵婉仪尽快恢复。
“城郊疗养院怎么样？”李叔提议，“那里环境好，医生也很专业。”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 必须24小时有人保护她。”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最可靠的人手。”
就这样，赵婉仪被转入疗养院。这是一座依山傍水的私人医院，四周环境优美，非常适合静养。
每天都去看她，但她始终处于昏睡状态。偶尔醒来，也是一脸茫然，似乎不认识任何人。
“这是应激反应。”主治医生，“她的潜意识在逃避那些痛苦的记忆。”
“她还能恢复吗？”
“很难说。这种精神创伤，愈合的过程很漫长。而且……”
医生欲言又止。
“说吧。”
“她的各项指标有些异常。建议做个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一周后出来，却让所有人震惊 - 赵婉仪怀孕了。
已经三个月。
也就是说，在那三天里……
“需要我们……”医生小心翼翼地。
“不！”斩钉截铁地，“保住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来源不堪，但那毕竟是一条生命。而且……或许这也是赵婉仪恢复的希望。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赵婉仪的状态时好时坏，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狂躁。
每天都陪她散步，听医生说这对胎儿有好处。她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远处的山峰。
偶尔，会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清明。但很快又会被迷茫取代。
“坚持住。”轻声鼓励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转过头，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让人心碎，仿佛在说：“真的会好吗？”
某天下午，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李叔突然闯进来。
“不好了！苏远安越狱了！”
“什么？”猛地站起来，“怎么可能？”
“今天早上趁着放风时逃脱。看守所的监控都被黑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该死！就知道他不会甘心坐牢。现在最担心的是……
“赵婉仪！”
立即赶往疗养院。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苏远安的越狱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似乎真的消失了。
警方在全国范围内展开搜捕，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就连他常用的银行账户和联系方式都毫无动静。
“太反常了。”李叔皱眉，“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安分。”
“你觉得他有同伙？”
“很可能。而且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否则不可能做得这么干净。”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赵婉仪的安全。赶到疗养院时，她正坐在花园里晒太阳。护士说她今天的状态特别好，甚至主动要求出来走动。
“感觉怎么样？”在她身边坐下。
赵婉仪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他今天很乖，一直在动。”
看着她恬静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为了不刺激她的情绪，医生建议暂时不要提起任何关于苏远安的事。
“对了。”她突然抬头，“我们高中是在哪个学校来着？总觉得有些记不清了……”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她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不过得先问问医生。”
医生考虑再三，终于同意了这次外出。但要求必须有护士陪同，而且时间不能太长。
开车来到母校，校园里依然是熟悉的景象。操场上传来学生们打球的声音，教学楼的钟声准时响起。
“这里……”赵婉仪站在校门口，眼神有些恍惚。
“还记得吗？当年你每天都在这里等我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