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舟拥着她，“但凡以后再做恶梦，就算在梦里，你也要想着我，这样你就不会再害怕了。”
司念乖乖点头，“好。”
好好睡完一觉，司念整个人神清气爽。
不过，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急得腾坐而起，“兮兮醒了吗？”
时夜舟，“醒了。但是她不愿意讲话，不愿意出房门……陈婶给她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她也不吃。”
“她受过虐待，心里肯定抗拒别人接近，我去看看她。”司念急急忙忙下床，甚至都没有洗漱，就想往外冲。
时夜舟又将她拽了回来，“司念，让我先把话说完。”
司念人在这儿，但是心已经飞到次卧去了，“你说。”
时夜舟心里酸溜溜的，“我在这儿，她可能会不自在。刚好公司有事要忙，我去一趟公司，陈婶留在这儿照顾你们姐妹俩，晚上我再过来。”
司念，“好。”
时夜舟，“司念……”
司念，“嗯？”
时夜舟想说让她重视他一些，又不愿意给她压力，便说，“没事了，你去忙吧。”
“好。”司念转身就走，一秒都没有犹豫。
时夜舟，“……”
……
司念来到次卧，“兮兮……”
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空洞无神的丫头听到司念的声音，立即侧头看来，“司念姐姐……”
“是我。”司念来到她的床边坐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脑袋，“兮兮，饿了没有？要不要起来一起吃点东西？”
顾兮兮抓住司念的衣角，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司念姐姐，真的、真的是你吗？不是我在做梦对不对？”
司念伸手，在顾兮兮肉肉的脸蛋儿上掐了一下，微微用了些力，“小丫头，疼不疼？”
顾兮兮抬手覆在司念手背上，轻轻摇头，“不疼！”
“不疼”两个字，听得司念心脏又是狠狠一疼，“傻丫头，以后疼就要说出来，不必再忍着。司念姐姐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司念清楚自己掐人那个力道，肯定是会疼的。
顾兮兮说不疼，可能是这点疼痛，对比起顾家人对她做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又或许是顾兮兮被人欺负的次数多了，已经对疼痛麻木了。
顾兮兮，“司念姐姐，你还愿意做我的好朋友是不是？”
司念，“我不做你的好朋友……”
司念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兮兮的眼神就暗了下去，“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想要你做我的好朋友……”
司念，“我做你的姐姐可以吗？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特别喜欢妹妹，要是你能做我的妹妹就好了。”
顾兮兮眼神又亮了，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张嘴，问得好小心好小心，“司念姐姐，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姐姐？”
司念，“我愿意做你的姐姐，就是怕你不愿意做我的妹妹。”
得到肯定的答复，顾兮兮兴奋得一头扎到司念怀里，“那我以后叫你姐姐，可以不可以？我不想在姐姐面前再加你的名字了。”
“当然可以。”司念拥着她，既开心又心疼，“兮兮……”
顾兮兮，“姐姐！”
司念笑道，“嗯。姐姐在呢。”
顾兮兮，“姐姐！”
司念，“嗯。”
顾兮兮，“姐姐！”
顾兮兮连着叫了不下二十声，司念不厌其烦地应了二十几声。
她笑了笑，“兮兮，肚子饿不饿啊？姐姐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要不要陪姐姐一起去吃点东西？”
顾兮兮，“饿了。”
司念牵起顾兮兮的手，“走，我们一起洗漱去。洗完一起吃饭。”
顾兮兮看着司念牵住自己的手，一时间仿佛身上所有疼痛都不再疼了……
司念说，“我这边是新房子，家里日用品还没有买，要不咱俩先下楼去买牙膏牙刷？”
在客厅的陈婶刚好听到司念的话，“小念，日用品阿舟都让我准备齐全了。你的日用品还有护肤品在主卧室，顾小姐的日用品和护肤品就在顾小姐住的房间。”
“好。”司念回到主卧室，这才注意到时夜舟有多么细心。
他不仅让人准备了日用品护肤品这些必需品，还体贴地给她准备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衣服从内到外，一件不缺，全都整整齐齐收拾在衣帽间的衣柜里。
司念看着，又微微湿了眼眶，她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萧杭！】
时夜舟很快回了消息，【怎么了？】
司念，【谢谢你！】
时夜舟，【我是你丈夫！】
他又用这几个字来回答她，短短的几个字，司念却读懂了这几个字里包含着的千言万语。
……
明明有主卫可以用，司念为了能够照顾顾兮兮，也跟顾兮兮一起挤到次卫。
两人一起站在浴镜前刷牙，同时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顾兮兮又开始了，“姐姐！”
司念点点她的鼻尖，“先刷牙，嘴里还有牙膏沫呢。”
顾兮兮听话刷完牙，转头一把将司念熊抱住，“姐姐，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啊。原来幸福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我也可以拥用幸福……”
司念拍着她的背，问，“兮兮，你还想不想回顾家？”
提到顾家，顾兮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但是都能让人感觉到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排斥顾家。
司念，“如果你不想回，那就不回去了。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住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顾兮兮猛猛摇头又猛猛点头，激动得热泪盈眶，“以前刚见面时，我还骂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司念抱紧颤抖的小丫头，“因为你本性不坏，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啊。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呢？”
顾兮兮抹了一把泪，“要是你是我的亲姐姐，我是你的亲妹妹就好了。”
司念将她推开怀抱，双手扶在她的肩头，严肃道，“你要是我的亲妹妹，你就不是顾家的孩子，也没有顾家千金的身份，更不会再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你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