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婶这个执行者也是真的日日夜夜都盼着时夜舟能够早些时日把这个家的女主人领回家。
陈婶认为女主人的到来,一定会让这个冰冷的家多点人气、多点温暖、会让孤独的时夜舟不再孤独。
陈婶还希望有女主人陪着时夜舟后,能够温暖他的心,能够让他早些时日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早日从儿时的阴影中走出来……
今晚没工作要忙,司念想跟唐糖孟子音二人一起去吃火锅啊,但是她又不好意思拂了陈婶的热情,“陈婶,我饭量很大的哦,我怕您做的菜还不够我吃呢。”
“我做的多,保证管够。”陈婶热情地拉着司念一起来到餐厅,“小念,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之前陈婶对司念就很不错,但是今天过分热情,热情得司念都有些招惹不住了。
她下意识看向时夜舟,就听他说,“陈婶很喜欢你。”
陈婶接着说,“小念,我很喜欢你,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司念向来无法拒绝别人的善意,“陈婶,我也喜欢您。”
陈婶又说,“阿舟,我真的很喜欢小念,要是你允许,小念也同意,我想邀请小念常常来家里吃饭。”
时夜舟看向司念,“陈婶很喜欢你,天天跟我念叨你,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和她聊聊天。”
总裁大人都发话了,司念还能拒绝吗?
她不能!
不过即便时夜舟没有吩咐,司念也愿意跟陈婶相处。司念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她猜想陈婶应该跟她的妈妈年纪差不多大,四十多岁还不到五十,第一次见到陈婶时,司念感觉见到了母亲一样。
要是她的母亲当年没有离开,会不会像陈婶这样做好一桌子的菜等她回家呢?
司念不敢多想,有些事情想得越多,可能失望就多。
以前还小思想不成熟时,她也在心里责怪过母亲,怪母亲狠心丢下父亲,怪母亲丢下还在襁褓中的她,怪母亲离开他们那个家……
后来,在她也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她反而不怪母亲了,她不知道母亲经历过什么,不知道母亲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根本没有资格怪母亲。
俗话说得好,未经他人苦别劝他人善。
很快,陈婶就把菜和汤端上了桌,全是司念喜欢吃的江北菜,一道时夜舟喜欢的菜都没有,似乎今晚的菜都是为她准备的。
在巴黎一个多月时间,多数时间都是吃西餐,司念早就吃腻了,天天都在想念家乡的美食,这会儿美食就在眼前,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开吃。
陈婶帮她盛了一碗汤,“小念,慢点吃,不要噎着。”
司念说,“陈婶,你是不是偷偷学习做江北菜了,怎么做得这么好吃呢。”
可不是偷偷学了嘛,陈婶乐呵呵地道,“你喜欢吃就好。我还担心做得不好,你不喜欢吃呢。”
司念,“我可太喜欢了。”
司念不止嘴上说,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陈婶做的菜好吃。几个菜,时夜舟并没有吃多少,全进了司念的肚子。
吃饱喝足后,时间都快到晚上十点了,司念说,“时总,陈婶,谢谢你们的款待,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时夜舟指示,陈婶抢先说道,“小念,这么晚不好打车,何叔晚上视力也不好,不好开车送你。二楼你住的那间房间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换洗衣服什么的都是给你准备的新的,你就住在这里吧。”
说实话,司念真的一点都不想住时夜舟家里,虽然说时夜舟跟她说过很多次,让她把他家当自己家一样,但是住别人家里始终没有住自己家里舒服,“陈婶,我朋友们还在等我回去。”
时夜舟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就在这里住下。早点睡把精神养好,明天跟我去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
时夜舟都发话了,司念只好住下来……
洗漱过后,她躺回床上给萧杭发消息,“萧杭,我到香江了。”
消息发出,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萧杭的回信,司念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好像多数时候都是她主动给萧杭发消息,萧杭很少主动给她发消息。
他明明知道她今天回香江,他也没有发一条消息问问她到香江没有……
司念在床上滚了两圈,想睡觉又因为晚上吃的菜口味太重,口渴得很。
她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一楼准备倒杯水喝。
谁料,刚刚走到楼厅口就见客厅里呆呆地坐着一个人……
客厅里没有开灯,司念借着楼梯间的灯光看清楚坐着的人是时夜舟。
他呆呆地坐着,就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银丝眼镜框下的眼神也是空洞的,仿佛没了灵魂一般,看得让人心疼。
司念走近他,轻轻唤了一声,“时总……”
一声没应,司念又叫了第二声,第三声,她连着叫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到,仿佛陷入到另外一个世界。
“时总,您没事吧?”司念伸手轻轻在他肩头拍了一下,他像是受到惊吓的巨兽,一把拧住她的胳膊,将她反锁在身前。
司念连忙道,“时总是我,疼疼疼……”
他戴着一幅银丝眼镜,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就像书里说的那种斯文败类,但是这力气是真不小,司念感觉胳膊都要被拧断了。
听到她的声音,看清她的脸之后,时夜舟的意识逐渐清醒,银丝眼镜框下的双眸也有了光,“司念?”
司念哭唧唧地点头,“时总,是我,您能不能先放开我啊,我的胳膊要被您拧断了。”
时夜舟没有松手,而是松了力道,拉着她的胳膊看了看,“我有没有伤到你?”
司念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还能正常动,“没有。”
时夜舟,“抱歉,我不是故意伤害你。”
司念,“我知道。”
时夜舟,“怎么还没睡?”
司念,“口渴下楼喝水。”
时夜舟,“去吧。”
他重新望向窗外,司念想坐下来跟他聊一会儿,又觉得不妥,就先去吧台倒水,倒好水打算悄无声息地上楼。
可时夜舟低低沉沉还带了点伤感的声音从她身后传到她耳里,“司念,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